“那我們開始吧,說說你的故事。”
“嗯。”
那一年的我爸媽離婚了,他們,一個去了中山繼續工作,一個去更遠的浙江謀生,從那以後自己就像都不是兩邊人的孩子一樣,家裡也只剩我一個人生活,他們除了偶爾給我打錢,幫我交學費,幾乎就沒有管過我。
如果我那時候忍住了該多好…….。
說着他拿起面前的水杯,仰起下顎喝了一口水,手略微的顫抖。
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多少次了,當我第一次做的時候,就對那種感覺念念不忘,從此就淪陷在那種快感裡面,無法自拔,只有那種感覺,可以把我的痛感短暫的忘記,着也是我許久以來在,這種快感下可以讓人體驗到,獲得到快樂。
那時候每天我的軟件,每天都會有不少的人主動和我聊天,他們給我發照片,多數除了臉,還有各種部位的,當我看到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真的忍不住的。
每次放學回到家的時候,那種空蕩蕩的感覺,真的很想死,四年了,他們兩個沒有一個人主動理過我,我就像被扔在監獄裡的死刑犯一樣,煎熬的過着自己不想要的生活。
在學校裡獲得了全級的第三沒人祝福我,鼓勵我不要驕傲。
帶領着學校籃球隊獲得全省第一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
家長會的時候,上臺接受表彰,他們說好來,卻接連的變卦。
我真的真的,那一段時間生不如死。
我開始在軟件上不停的找人,尋求安慰,來獲取我想要的快感。
但在隱私的空間裡似乎已經滿足不了我的慾望,我開始踏出去,尋求自己的想要的刺激。
開始是在商場或者小區的消防通道那裡,那裡的地方沒有監控,沒有什麼人巡邏,私密性很好,但還是要壓抑住自己的聲音,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那種偷偷摸摸的感覺真是我想要的,後來在公共廁所裡 ,晚上沒人的湖邊,樹林,寂靜的小巷。
爲了尋求那種刺激,甚至不斷的找人,只要是自己看的順眼的基本就會約上。
雙方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滿足了我,我也滿足了你,你和我之間的感情,也只是產生在那一股腦子熱的慾望間,那種感情不能說脆弱,甚至可以說那只是一瞬間的感情,比紙還容易擊穿,滿足完了,我們的關係也就結束了。
我也知道自己按忍不住那種想要的慾望,但是每次放學回到家,真的………很孤單。
除了寫作業,就會對着手機,自己甚至沒有多餘的興趣愛好,連唯一喜歡的籃球也因爲自己的一次重大的失誤,被學校處分,踢出了籃球隊。
從那以後爲了麻痹自己,自己更加的瘋狂,人多的時候,甚至要排行程。
自己的學習在那段時間也開始下滑的很厲害,老師也注意到了,找我談心。
我也沒有把原因說出來,只是說自己缺少了父母的關心,但老師還是看到出了我的異端。
自己不敢輕舉妄動,開始拒絕別人的邀請,推掉了自己一大半所謂的行程。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直到他的出現…….再一次讓我陷入那種無法自拔的狀態。
他比我高一級,我們不在同一個學校。
他高三。
我高二。
他喜歡足球,我喜歡籃球。
我很喜歡他,他對我也很有感覺。
他說他想考去北京的大學,我說我想考本地的大學。
那是我們第一次陷入尷尬。
但在那一段時光真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我們一起淋雨,在雨中吃雪糕。
我們一起曬太陽,在烈日下打籃球。
我們一起去旅遊,在雪地裡打雪仗。
我們甚至一起逃課,回到各自的學校挨批。
我們也一起去檢查,他陰,我陽…….。
他說到這裡一度咽哽,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我不應該同情你。”我很利索的說出來,我知道這可能會傷了他的心,可是現在我只想他清醒過來。
我抽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了他,這可能是我冷酷前最後給他的溫暖。
“我真的很怕,我以後怎麼辦……”他接過我紙巾抽哽着,露出那種前所未有的畏懼感。
“你這樣不會有人同情你的,你哭也沒有用,回不去的,現在做的只能面對現實,好好的生活,不要再幹傻事。”
“但我不知道要怎麼辦,要是我父母知道了,我……”
“我可以幫你保密,不告訴任何人,但是紙保不住火,這事你父母遲早是要知道的。”
“嗯。”
“我不想同情你,也不想白費力氣去同情你,你在想得到別人同情前,是不是想想,你以前是怎麼在外面風花雪月的,走多夜路終遇鬼,這是逃不掉的,你剛剛說你那次忍住就好了,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無非是想獲得短暫的快感,但你有沒有想想那種快感帶出來的代價是多大啊?!”
他趴在桌子上抹着眼淚,崩潰的大哭,顫抖的哭聲在那一刻感染了到了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似乎哭訴着這個房子給他帶來種種的寂寞,空虛,或許這是這個房子那麼多年來最“熱鬧”的一次,也是最悲傷的一次。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坐到了他的身邊,輕輕的拍着他的背,伸出手握着他哭得漲紅的手。“你對我說沒有用,你要對你自己,還有真心關愛過你的,關心過你的人。”
“沒有,我身邊沒有……”
“不,你父母,你說他們看不到你,那你怎麼不試試去看看他們…….”
那一晚我回的很晚,小趙在那以後看開了很多,正值暑假他踏了真正的回家之路。
他告訴我,他已經和他男朋友分手了,因爲他不想禍害別人,他們兩也從此分居兩地,一個去了北京求學,一個還是在原地,等待他的或許是更大的挑戰。
年輕就是戰勝一切困難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