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在牀角整整坐了一夜,眼睛紅腫的厲害,裡衣的袖子都是溼濡濡的,大概是被淚水浸泡了一夜。
“娘娘,你這番爲何?”小菊看着她現在的樣子甚是擔憂。
她看着銅鏡中自己憔悴疲憊的樣子,心頭的酸意更顯沉默不語。小菊是她從沐府帶來的陪嫁丫頭,自然是貼心,也可是無話不說的知己。
“小菊,咱們的計劃該提前了,還記得那晚我跟你說的話嗎?記住了,按照我說的去做。還有,你且全權安排搬入清歌園的事物。”她的嗓音略帶沙啞,想必也是一夜憔悴不堪所致。
“啓稟皇后娘娘,皇上特地差奴才過來請您到晴香宮一聚。”沐清歌回頭看了眼前來通傳的公公並非清溪,難道清溪果真泄密,胸中不免一窒。
“好,你且去回皇上,本宮隨後便到。”該來的總該來,該面對的總該要面對,只是爲何是晴香宮?
“娘娘,這該怎麼辦纔好?”小菊更是焦急萬分。
“凡是講究沉着應對,浮躁皆不可成大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宮自由辦法應對。”她伸出白皙素手撫上額角,嘴角嫣笑綻放。
“對了,晴香宮是住的是哪個主子?”她倒是之前未曾聽說哪位主子住進晴香宮。
“娘娘,晴香宮住的正是那位前幾日封的如嬪。”小菊瞅着她的臉色不好。
“給我上個明媚的裝,頭髮還是不用盤髻,用紅繩替我紮好便罷。你替我拿我新做的紅羅裙。”看着鏡中的自己,美的不真實。她吃味了,所以上了濃妝。
一襲緋紅的袍子,長長的後襬曳地,似雲綢散落。行過之處,必是一路芬芳鋪撒。後面跟着一衆下人,陣勢毫不輸人。
“娘娘小心。”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撲上來的小菊護在身下。
衆人頓時尖叫連連,只見小菊死死地護住她,根本瞧不見發生了什麼。只是聽聞似貓的嚎叫聲。
“快,來人護駕,捉住那隻作亂的貓。”
一衆人又去撲那隻貓。
“快住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進人羣,朝那隻貓做了個手勢,那隻貓便乖乖的伏在她的懷裡,神情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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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沐清歌這才推開小菊,她背上幾條鮮紅的印子赫然入目。
她將搖頭的小菊護在身後,看着抱着貓的女子,那女子目光清傲,似乎不準備行禮。
“哪裡不知禮的丫頭,見到皇后娘娘還不行禮。”一個丫頭高喝出聲。
“奴婢參加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她只是微微欠身,嘴角掛着笑,絲毫不覺得失禮。
“把你手上的那隻瘋貓叫出來,它差點傷了皇后娘娘,理應處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小菊竄到前面,冷眼看着女子。
如若不是自己反應過快,想必現在受傷的可是奶孃的臉,想想覺得後怕。
“娘娘,這可不是瘋貓,想是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心生狂躁,再說了,這可是如嬪娘娘的寵物,怎麼說處置就給處置了。”
沐清歌的心中好笑,不乾淨的東西?真是個大膽的奴婢。
“哦?既是如嬪娘娘的寵物,想必也是管教不周纔會在此胡亂傷人,也是,山野之物,怎麼適應這皇宮。”小菊更是字字珠璣暗含譏誚,沐清歌看着那奴婢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甚是解氣,旁人也只是掩着嘴。
那懷中的貓也許是懂了小菊在暗諷她的主子,又或者是那奴婢使了手段。
那貓竟直直的撲向了沐清歌,又是厲聲嘶叫,那隻貓被硬生生的摔到地上。
沐清歌看着自己的手背上被貓撓了一長條血痕,正滲着血珠。
“算了吧,人怎麼可以跟畜生一般見識。”她冷着臉看着那奴婢再次抱起貓,今日就當是破血免災。
“娘娘,怎可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小菊追上沐清歌不解的問,理應給她個下馬威。
“小菊,難道你沒看出他們是衝着我來的,再說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們連敵人的情況都還沒摸清,怎可輕易下手,反倒是入了別人的圈套。”沐清歌輕輕的用紗蔓掩住手上的手,蔥白上的鮮血近乎妖嬈。
切不可大意失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