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駱寒穿了夜行衣,這一點兒,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像軒轅諗那樣,大半夜也穿個白色衣服顯眼奪目。葉念惜也跟着穿了個黑色衣服。
“你在客棧裡呆着,我去救楚彩環。保證能將她救出來。”駱寒收拾妥當,開門打算出去。
就是因爲你能將她救出來,我纔要跟着去啊!葉念惜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去要幫助沈奕和安宸燁,誰稀罕幫他啊!
葉念惜跟在他身後出了門,“我擔心你啊,多少能幫上你一些忙吧。”
“你不添亂就是好事兒。”駱寒對於葉念惜沒有抱多大希望,轉身制止她跟在自己身後。
葉念惜哪裡能讓他單獨行動?嘿嘿一笑,白玉牙齒如月牙般完美弧度,“駱寒,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找沈奕帶我去。”
駱寒無奈,帶着葉念惜潛身出了客棧,不遠處就是王爺府,兩個人翻牆而入,駱寒的輕功沒的說,抱着念惜就像是拿着根兒羽毛,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身輕如燕。
王府裡的守備並不算森嚴,兩個人很快進入了前院。看到燈火通明,葉念惜和駱寒悄悄靠近,打探消息。
遠遠看到前院廳裡大門敞開,坐着幾位男子,安宸燁落座正中央,自然不必多說,坐在他旁邊的是王妃,客人位置上坐着兩位男子,安宸燁和易容了的沈奕。
他們竟然利用身份,光明正大的來到了王府裡要人。
只聽得安宸燁道:“聽說你從管轄地帶回來一位妙齡女子,貌美傾城,我十分好奇,想要一睹芳容,不知道皇兄可否賞個面子?”
王妃撇撇嘴巴,一臉不屑,“什麼貌美傾城啊?不過是庸脂俗粉,在咱們寮國一抓一大把。太子殿下看了只怕會失望。”
“那就更要看一看了,是什麼樣的女子,今日讓王妃與側妃大打出手,惹得百姓圍觀。”安宸燁笑容溫和。
“也不是什麼絕色,只是瞧着好看,帶了回來。”安遠政命人帶楚彩環過來。
很快,楚彩環被帶了進來,她柔弱嬌美,別有一番江南水鄉女子的婉約,安宸燁看的目不轉睛,甚至拍手叫絕,“果然絕色!皇兄好眼力啊!”
安遠政神色一動,“我印象中,太子只稱贊過念惜公主貌美,對於其他女子一概瞧也不瞧,今日是怎麼了?”
王妃反應極快,笑容燦爛,“太子殿下一向眼光極高,皇上和皇后爲了您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難得今日瞧上我府上的女子,不如我就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太子殿下如何?”
安遠政剛將楚彩環帶回來,還未**幸,哪裡肯同意,可是安宸燁的反應不慢,不等安遠政出口阻止,就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多謝王妃成全,這姑娘我要定了。”
王妃認爲這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兒,既將這個情敵送了出去,又討好了太子殿下,何樂而不爲?她笑意盈盈,“太子殿下何須客氣呢?”站起身將楚彩環拉到了安宸燁的面前。
楚彩環揚起臉頰,看向安宸燁,“你就是寮國的太子安宸燁?”
直呼太子名諱,算是犯了大忌,王妃豈能讓她無禮?厲喝一聲,“大膽,還不給太子請安?”
楚彩環冷笑,“你們寮國聯合車璃國滅了我靖國,又害死紫胤國皇上,我絕不會對你們低頭,絕不會讓你得到我!”忽然拔下頭上髮簪刺向安宸燁。
安宸燁只是淡然一笑,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兒,“姑娘,我勸你省省力氣,能讓本太子瞧上的女子可不多。乖乖的跟我回皇宮,什麼都好說!”
楚彩環哪裡肯聽他的話,另一隻手上前就去抓他,安宸燁將楚彩環推向沈奕,“帶她回去!”
楚彩環站立不穩,一下子跌到沈奕的懷裡,沈奕抓住她,“遵命,太子殿下!”拉着楚彩環就往外走。
“慢着!”一直未開口的安遠政忽然說道,“她好歹是我剛封的嬪妃,太子殿下不能說帶走就帶走吧?另外環兒好像並不願意跟你走,太子殿下怎能勉強呢?”
“王妃將她送給我了,皇兄難道要反悔?”安宸燁輕笑,露出的卻是不可抗拒的威嚴。
“可是她不願意呢?”安遠政上前去拉楚彩環。
“難到她就願意做皇兄的嬪妃嗎?”安宸燁擋在了楚彩環和安遠政之間,不容許他靠近。
兄弟二人爲了楚彩環爭了起來,安遠政當然說不過安宸燁,也打不過他,不過這是在他的王府裡,有的是侍衛家丁,所以無所恐懼。
葉念惜看的津津有味兒,此時才發覺原來脾氣甚好的安宸燁也是不好惹的,那神色一凜,竟然有些嚇人,冰冷眼神寒光射出,讓人心頭爲之一顫。
“若是打起來就好了。”駱寒幽幽道。
葉念惜瞥他一眼,“你就乖乖認輸吧。安宸燁和沈奕可不是省油的燈。另外,他們的幫手來了!”
這個幫手不一般,她一出手,楚彩玉再也留不下了。駱寒看好戲的心情瞬間被打成了碎渣。
李琳琅出現的真不是時候啊!
與駱寒同樣心情不爽的還有沈奕……
李琳琅掐着腰兒,站在安遠政面前,“太子殿下要個嬪妃而已,你就這麼捨不得?到底是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以前安遠政指着李琳琅的靖國勢力支持自己,現在靖國滅亡了,他對李琳琅也漸漸不那麼**愛,礙於因爲李琳琅的身份他纔得到靖國的統治權力,對李琳琅還算畏懼,他討好一笑,“愛妃,當然是你重要了。”
“那就將她送給太子殿下。”李琳琅靠在安遠政的懷裡。
安遠政一臉難色,將李琳琅摟在懷裡,“這個……,不是一個女人的問題,而是關乎我王府的顏面。”
王妃看不慣李琳琅與安遠政的這般親暱,咳嗽了一聲,低聲提醒,“王爺,太子殿下還在呢,注意些分寸。”
安遠政微微離開李琳琅,這惹得李琳琅不快,藉機發脾氣,“她不過是我父皇的一個嬪妃而已,你稀罕的像個寶貝,不怕天下人恥笑!”
安宸燁哼了一聲,李琳琅立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尷尬一笑,道:“楚彩環能入太子殿下的眼,是她的榮幸,也是我王府的榮幸,請太子殿下笑納。”
李琳琅和王妃都要將這楚彩玉送給安宸燁,安遠政忍了忍脾氣,沒有再阻止,“既然太子這麼喜歡她,就送給你吧。只是這女子性子剛烈,若是傷了你,莫要怪在我頭上。”
“這個自然。”安宸燁掃了一眼楚彩環,後者正在沈奕的手中努力掙扎。
告辭,離去。
葉念惜的心放下,安宸燁和沈奕終於救了楚彩環,贏了與駱寒的打賭。
若是就這麼帶着楚彩環出府,駱寒就徹底輸了。他怎能讓今夜白來一趟呢?戴上黑色面罩,一個躍身將衆人攔在了大廳門口,長劍一揮,“這女子我要了!”趁着沈奕愣神兒之際,伸手將楚彩環扯到了自己近前。
楚彩環正掙扎着要離開沈奕,一轉眼到了駱寒眼前,她擡頭看他,“你是什麼人?”
駱寒衝她眨了下眼睛,“你聽不出我的聲音嗎?”
楚彩環頓時呆住了,這不是軒轅諗嗎?他的聲音如何聽不出來?還有那如寒星冷月般的雙瞳,無人能及的華彩!
“你沒死?”她愕然。
“跟我走!”駱寒舉劍刺向沈奕。
沈奕已經認出來他是駱寒,向後躍起,避開鋒芒。
安宸燁上前攔住駱寒,“她是我的!”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駱寒抱起楚彩環飛身上了高牆。晃動幾下,不見了蹤影。
葉念惜哎了一聲,看他頭也不回,氣的跺腳,就這麼把自己扔在這裡了?也太不像話了吧?
安宸燁一臉怒氣,“安遠政,那人是不是你派來的?”
“怎麼可能?來人,趕緊給我追啊!”安遠政以爲是刺客,命府中侍衛去追駱寒,哪裡還能追的上?駱寒帶着楚彩玉飛檐走壁,早就沒蹤影了。
葉念惜躲在暗處不知道該如何脫身,這下完了,連個高牆都翻不出去,怎麼辦啊?
正低頭想辦法時,聽到安宸燁一聲,“將馬車趕過來,爲了避免刺客,咱們從正門走!”
沈奕乖乖去趕馬車,葉念惜計上心頭,悄悄跟在沈奕身後。馬車停放在府中後門處,有些偏僻,侍衛都去追駱寒,更加無人看守。
沈奕氣的嘟囔,“竟然讓小爺給你趕馬車,豈有此理!”
聽到身後有動靜,剛轉頭,嘴巴就被捂住了,“別出聲!”
刺客?沈奕心中大喜,一個後踢腿將身後之人踢倒地上,“敢脅迫小爺?找死!呃……念惜,是你?”
葉念惜捂着大腿,低聲嚷嚷:“沈奕,你眼瞎,耳朵也背啊?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
沈奕急忙看看左右,將葉念惜扶起來,“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這可不是講話的地方,葉念惜一瘸一拐的讓沈奕扶着自己上了馬車。
到了前院,安宸燁已經與安遠政等人告辭,提着衣袍要上馬車,安遠政忽然道:“我正好要入宮一趟,坐你的馬車一起走吧。”
沈奕立即擺手,“這馬車狹小,容不得兩個人吧。”
“怎麼可能?”安遠政掀起簾子就要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