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佑憐站在鐘樓俯瞰皇宮。幽然說道:“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什麼?”身後的薛孤明知故問。
馮佑憐會心一笑,轉身注視着薛孤說道:“薛大哥,其實你一早就決定了要手刃皇后,是不是?”
薛孤淡然嘆息,並不回答。
馮佑憐遠眺着皇宮上下,緩緩開了口:“其實你從未忘記要替素素報仇,所以,你一直拒絕蟬兒,你想到最壞,如果被賜死,你也不會連累身邊的人。”
“微臣不想辜負蟬兒。”薛孤瞅着馮佑憐說:“馮淑妃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吧。”
“這麼說來,皇上賜你寶劍,准許你先斬後奏,你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機會你就會對皇后娘娘下手。”馮佑憐驚問。
“皇后的所作所爲難道還不足以讓微臣先斬後奏嗎?”薛孤顯然不服氣。
馮佑憐喟嘆一聲,又說:“我們都清楚皇后是怎樣一個人,可是爲了她而搭上了薛大哥的性命,這纔是真正的不值得。你我都清楚,琉璃的死是爲了護主,但是你還看不出來?其實皇上也心裡清楚,皇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馮淑妃…”
“上一次。我們設計攔截了皇后娘娘偷龍轉鳳,企圖瞞天過海的詭計,可到最後我仍然留下一口氣讓她苟延殘喘,不爲其他,就是爲了皇宮。”馮佑憐踱着腳步,沮喪說道:“皇后娘娘曾經爲了皇后之位而在後宮燃起紛爭,後宮似乎毫無寧日,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但是這種悲劇我不想再發生。後宮既然不能一日無後,那我大可讓她穩坐其位,只要她坐上皇后之位,便沒有人窺視皇后的位置,從而減少後宮爭奪的戰爭。”
薛孤幡然醒悟,凝視着馮佑憐嘆道:“原來淑妃娘娘是用心良苦啊。微臣…微臣險些就…就毀了娘娘的好意。”
馮佑憐莞爾笑道:“薛大哥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又怎會想到這些心思?不過,薛大哥既然知道了我的用心,那你可要答應我,不要再想着殺皇后了,畢竟她是皇后娘娘,皇上就算這一次放過了你,難保下次不會追究啊。”
薛孤沉默着點了點頭,算是應許了馮佑憐的懇求,他看着孤劍,露出複雜的眼神,終究還是沒能完成仙人給自己的任務,他的心裡似乎仍然沉重不已。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
“滾,滾…”玉器坊的老闆將男子趕了出去,正巧擋住了烏刺使節的路,他身後的侍衛想將躺在他們身邊的男人趕走時,卻被烏拉大人阻止了。
見男子剛剛被玉器坊的老闆趕出來,不免有些同情他,烏拉蹲下來準備扶起這個男子,眼角無意中瞥見一塊佩飾,他猝然一驚,抓起男子的手,問道:“你是誰?”
男子痛得哇哇叫,喊道:“你幹什麼啊,好痛啊…”
烏拉一把奪過男子手中的佩飾,那是一塊玉石佩飾,上面刻着火焰的標記。
“你怎麼得到這個東西的?”烏拉頓時變臉,驚問身邊的男人。
男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上下打量烏拉,見烏拉身穿華麗的服飾,於是想敲詐,便伸出手要銀子。烏拉身後的人看不過,剛要出手懲戒。然而烏拉卻喝止他們,並且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男人的手中。
男人看到銀子立刻變成笑臉,他一邊摩擦着銀子一邊說道:“是我從揹回來的那個男人身上摸出來的,我以爲是真玉呢,玉器坊的老闆說不是,不過你已經給了我銀子了,可不能反悔了。”
烏拉冷漠笑道:“你告訴我那人在哪兒,我可以再給你更多的銀子。”
“當真?”男人眼前一亮,以爲遇上了財神爺。
說着,烏拉便從口袋裡拿出銀票,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說道:“我從來不騙人。”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男人說着,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嘮叨:“這個人也只剩下一口氣了,如果是你們的朋友的話,你們帶回去了也好,算是我做了一回善事,呵呵。”
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烏拉聞之有些愕然。
烏拉他們跟隨着男人走出城門,來到郊外偏僻的村莊裡,男人和門前的婦人打了一聲招呼,問道:“那人呢?”
“什麼人?”婦人不解地問。
“就是上次我上山背下來的那個要死不死的人啊。”男人口沒遮攔地說。
“哦,哦。他在屋裡躺着。”婦人領着男子和烏拉他們走了進去,雖然一直好奇烏拉他們,但是礙於男人,她不便多問。
烏拉大人眼見奄奄一息,全身臃腫不堪的男人時,一時間詫然失聲地呼喚:“宮主…宮主…”
“公主?”男人和婦人面面相覷,他們沒看錯的話。這個半死不活的人橫看豎看都是個男人啊。
烏拉大人顫抖着雙手,揭開了披在男子臉上的頭髮,原來他已經除掉了面具,還原了自己本來的面貌,難怪這對夫婦並沒有將他交給官府。
“你們可以走了。”烏拉大人冷聲下令。
夫婦二人尚未搞清楚狀況,就被門口的侍衛一劍斃命。
烏拉大人半跪在牀沿邊,隱忍着傷心,叩首說道:“宮主,屬下一定要救你。”
“大人…”侍衛們紛紛跪下。
“你們準備好馬車,將宮主帶回。”烏拉凝重地吩咐着。
“是。”侍衛們收回劍走了出去。
留下的烏拉坐在牀沿邊,開始着手給奄奄一息的男人運氣,只要保住了他的真氣,哪怕是粉身碎骨他都能想辦法將他救活,並且他必須這樣做。
***×××***
薛孤坐在牀上,把劍放在自己身邊,剛準備解衣睡下,突然門口“咯吱”一響,他立刻警惕着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拿起劍站起來,直勾勾盯着門邊的動靜。
門外的女人毫不吝嗇地哈哈大笑,跳進來衝着全身緊繃的薛孤說道:“沒想到你這麼緊張我啊?”
薛孤一見是銀翹,於是放下劍,轉身不搭理她。
銀翹自討沒趣。關上門徑直走過去坐在牀沿邊,媚笑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一聲。”
薛孤斜睨着一點也不矜持的坐在自己牀沿邊的女人,喝道:“你自己有房間。”
銀翹挑着眉,不屑地說:“我們都成親這麼久了,你看你,不怕死的連皇后都想殺,萬一沒有個後…”說着,銀翹嘟着紅脣,一隻手慢慢地爬上薛孤的手臂,拉着他嬌嗔道:“不如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這樣的話。也算是對得起你們薛家啊…”
薛孤甩開銀翹不規矩的手,怒斥:“我對不對得起薛家那是我的事,你最好立刻出去,不要讓我動手‘請’你出去。”
銀翹掩嘴悶笑地說:“那我就是想你‘請’我出去纔出去呢?”
薛孤拿着劍對着銀翹準備拔劍,但是一看到銀翹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表情,他立馬冷靜下來,她就是要逼着自己動手。
銀翹勾起嘴角,咯咯笑道:“你捨不得?”
薛孤側過身冷哼:“你喜歡睡這兒,那好,我讓給你。”
語畢,薛孤便抽身離去,銀翹哪裡肯罷休,撲上去從後背緊緊抱着薛孤,哭訴:“難道你就不能成全我一點兒?其實你可以試着接受我,我絕對不會比一個宮女差的。”
薛孤運氣用內力將銀翹震開,頭也不回地啐道:“你永遠,都比不上她。”
這一次薛孤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銀翹坐在冷颼颼的房間裡,又度過了一個淒涼的夜晚。她堂堂天下第一歌姬居然連一個小小宮女都比不上?不,她不光只是歌姬,她是聖女,曾經叱吒一方,她怎會比不過一個宮女?我絕對不會再對你手軟了。
打定主意的銀翹也沒有繼續留在一個不屬於她的房間裡,她整理好衣容之後便離開了薛府。
***
馮佑憐爲高煒脫下外袍,高煒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柔情地親吻着馮佑憐,然而心事重重的馮佑憐急忙地推開了高煒,巧笑地說道:“皇上,宮女們都還沒有退下。”
“那就全都退下吧。”高煒迫不及待地吩咐。
“是。”見宮女們陸陸續續地離去,高煒又抱着馮佑憐走向寢宮。
“皇上。”馮佑憐用手抵在高煒的嘴脣上,尷尬地笑道:“皇上,臣妾有話要說。”
高煒不解地蹙眉,端詳着馮佑憐問道:“憐兒有什麼事嗎?”
馮佑憐會心笑道:“臣妾就是想問皇上,明玉出了這樣的事,不知道婚期…”
高煒抿了抿嘴,笑道:“憐兒放心,明玉的婚期不會耽誤。”
馮佑憐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憂心說道:“明玉現在身體尚未完全恢復,臣妾怕她沒有準備好。”
“朕以爲三弟也能細心地照料她,這一點憐兒不必擔憂了。”高煒拍了拍馮佑憐的手,示意她不要憂心忡忡。高煒心中的計劃又怎麼會改變?明玉有沒有做好準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好了準備。只待大婚之日,就是琅琊王高焰交出兵權之時。
“可是太后…”
“太后那裡不是問題,朕已經賜婚,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君無戲言。”高煒冷峻地說道:“莫非憐兒仍有顧慮?難道你不想明玉嫁給琅琊王?”
“不,不是。”馮佑憐苦笑說道:“臣妾只是希望一切都順順利利的,不要出什麼差錯纔好。”
“那是,朕也希望一切順利。”高煒意有所指地笑了一聲。
馮佑憐無奈一嘆,只好褪下自己的衣裳準備侍寢,然而高煒卻拉着馮佑憐又說:“朕突然想到還有一些奏章要看,你先睡下吧,不用等朕了。”
“皇上…”馮佑憐站起來悻悻地目送着高煒,幽然地欠身:“恭送皇上。”
韓欒跟着迎接高煒,弓着身子走在他身後,畏縮地問道:“皇上,您今夜不在興和宮留宿嗎?”
“不了。朕看馮淑妃滿懷心思,朕也不想擾了她。”高煒慢慢地往含章殿走去,就在這時,紫清帶着兩個宮女提着宮燈急匆匆走過來,見了皇上,半跪請安:“奴婢紫清叩見皇上。”
高煒瞥了一眼身邊的宮女,問道:“有何事?”
“啓稟皇上,容華夫人剛研製出一種能強身健體的丹藥,於是吩咐奴婢過來邀請皇上前去,不知皇上可否一同前往?”紫清和悅地低着頭說。
高煒頓了頓,淡漠地喝道:“擺駕華林園。”
韓欒緊接着高喝:“擺駕華林園——”
坐在牀沿邊的馮佑憐聽到外面韓欒的聲音,心裡像是沉下千金重的石塊,淹沒湖底,激起不少漣漪,泛起了無限惆悵。
明玉提着宮燈湊近她,伺候着馮佑憐躺在牀上,心裡不免忖度:剛剛皇上還打算留在興和宮的,怎麼一會兒又擺駕華林園去了?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還是馮主子惹到皇上了?
明玉吹熄了牀邊的宮燈,準備離去,馮佑憐卻伸出手拉住明玉,輕聲說道:“明玉…”
“主子。”明玉走回來跪在牀邊,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還有一個月,你就要嫁人了,往後這些事你就不要做了,交給別人吧。”馮佑憐扭頭望着她說。
明玉雙手緊握住馮佑憐的手,愁苦地說:“主子,難道皇上那兒就真的不能收回成命了嗎?”
“傻丫頭,我也想通了。”馮佑憐燦然一笑,說道:“你遲早是要離開我的,現在你能有這麼好的歸宿,我應該替你高興啊,皇上其實也有成人之美,我們何必再節外生枝呢?”
明玉垂下眼瞼,猶豫着說:“奴婢是宮女,不能自主自己的事情,但是奴婢真的希望能永遠在主子身邊,伺候主子。”
“我可不希望這樣。”馮佑憐咧嘴笑道:“等你嫁了之後,我還要把蟬兒也嫁出去,現在薛大哥沒了心結,應該不是難事了。”
“那主子呢?奴婢們離開了您,您一個人在宮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明玉擔憂地說。
馮佑憐平靜地轉過臉,盯着頂上鳳凰朝天的圖案,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是啊,她也矛盾過,該不該將他們送出去,留下她一個人在皇宮裡,爲何皇上的寵愛就是填不滿她空洞無底的心,她好累,好睏…
***
明玉熄了自己房裡的宮燈,準備睡下,猛然間心口抽動,她的全身瞬間麻痹不能活動了。這樣的恐懼很快就蔓延開來,她的心彷彿不是自己的,跳躍極快,不能自抑。
“吱噫——”房門打開後,走進來一個女人。
“什麼人?”明玉翻身滾下牀,勉強爬起來的時候忽然見到自己跟前站立着一個陌生的女人。
“你的朋友。”女人殷紅的嘴脣在暗夜中涌動,吐出詭異的氣息。
“朋友?”明玉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她的全身仍然僵硬不受控制。
女人扶起她,這時候明玉才稍微看清楚來者的面孔。
“是你?”明玉錯愕地瞪着她,她伸出手拿出準備好的藥丸塞進明玉嘴中。
⊙Tтkǎ n⊙co “如果你不想死,就吞了它。”女人冷冷地叮囑:“子夜,你的痛就會出現,不過你放心,我會準時過來給你送藥。”
“你要幹什麼?”明玉急切地想抓住逃跑的女人。
“你不需要知道。”女人敏捷地躲避了明玉的糾纏,朝着門口走去,丟下一句:“我不會要你的命。”
***×××***
“來,喝一杯嘛…”
“還有我的…”
好幾個赤身女子纏着牀上的男人,一個個都想着灌酒,男人也都一一飲下去,不一會兒就醉得不省人事。猛然間,他抓着身邊女人裸露在外的**,親了幾口,然後放肆地脫下自己的衣褲直接衝撞起來,惹得不少女人在牀上喘氣呼呼。
“王爺…”在外面守候的侍衛見南陽王高琸走來,於是上前招呼。
“嗯。”高琸摸着自己的下顎,聽見房間裡傳出的yin穢的笑聲,不由得搖了搖頭嘆道:“一個太監也能弄得這些女人要死不活的。”
侍衛們紅着臉說道:“都好幾個時辰了,裡面有四個女人伺候着。”
“哦?”高琸尋思一會兒,說道:“就是之前我找來的那幾個陪酒的歌姬?”
“沒錯,王爺,她們全都在牀上不能下來。”
“這麼厲害?”高琸大惑不解地說道:“他用什麼方法弄得這些女人yu仙yu死的啊。”
好奇之下,高琸便守在門口踱着腳步,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女人抱着衣褲逃也似的跑了出來,高琸當下攔住她們小聲問道:“你們怎麼了?”
“二爺,你這個官爺朋友是什麼人啊,怎麼這麼厲害?”女人面色桃紅,仍然有幾分醉意。
“厲害?什麼厲害?”高琸不解地問。
“二爺…”另一個女人埋怨道:“我們四個姐妹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你這個朋友的那個真是不一般,我可不能再陪下去了。”
“等一下…”高琸抓住她們急問:“什麼這個那個,你給本王說清楚了才能走。”
***
“嘭——”大門被人踢開,然則躺在牀上赤身luo體的和士開飽食yin欲之後便睡得跟死豬似的。高琸眯着眼,朝着門口喝道:“帶傢伙。”
頓時,侍衛們開始忙活起來,兩人將和士開擡上冰冷的桌上,突然間被凍醒的和士開立馬回過神,酒醒了一半,他睜開雙眼,見到高琸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邊,當他發現自己四肢被捆綁之後,他的酒就全醒了。
“王爺…王爺?”和士開驚怕地問道:“王爺,您這是幹什麼啊?”
“幹什麼?”高琸嘖嘖地撫摸着和士開嫩白的肚皮,說道:“本王要爲皇宮裡清除一個渾水摸魚的東西。”
“啊?”和士開倒抽冷氣,嚇得渾身發抖。
高琸解開和士開的褲帶,慢條斯理地說道:“你說這裡面藏着什麼好東西?”
“王爺…”和士開知道自己的身份敗露,於是哀求道:“王爺,不要啊…奴才…奴才…”
高琸冷厲地說道:“你可知道,你這樣的身份出現在皇宮裡可是要誅九族啊。”說着,高琸將自己的手比劃在和士開的頸脖上,嘴裡叫道:“咔嚓——”手邊朝着和士開的脖子滑動,這樣的舉動嚇得和士開差點尿了褲子。
“王爺,不要殺奴才…奴才的命死不足惜,但是王爺犯不着因爲奴才與太后爲敵啊。”和士開倉惶地說出事實。高琸何等聰明,一下子就聽明白和士開的話,於是他趁勝追問:“你的意思是說太后她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淨身?”
和士開怯怯地盯着高琸,不敢吭聲。
“本王把你送去給皇上也算是立了大功。”高琸又嚇唬道。
“不要,不要。”和士開立馬就嚇得說出:“是太后沒有讓奴才淨身的。”
“爲什麼?”高琸又湊近了追問。
和士開全身直哆嗦,嘴巴支支吾吾地說:“因爲…因爲奴才要伺候太后…”
“哼。”高琸冷哼一聲,長吁一口氣地說:“伺候太后?哼哈哈,伺候這個老女人…嘖嘖嘖,本王真是替你不值啊。”
說着,高琸拍了拍和士開的大腿,又說:“這麼說來,你是太后的姘夫?”
和士開點了點頭,隨後覺得不對,於是又慌張地搖頭。
“算了,鬆綁吧。”高琸即可吩咐手下的人將和士開的四肢解開。和士開滾下來撫摸着自己的雙手,跪在一旁驚慌失措。
高琸蹲下來扶起他,安慰着說:“你看你,幹嘛嚇成這樣,你早跟本王說出事實,本王也不會這樣對待你啊,是不是?”
“王爺?”和士開緊張地問:“你不會把奴才送給皇上吧?”
“誒。”高琸含笑着說道:“你自己都說了,我犯不着因爲你和太后過不去嘛,既然你跟太后是不一般的關係,那就是跟本王不一般的關係。雖然太后不是本王的親身母后,但是她名義上也是本王的母后,呵呵,這樣一來,豈不是促成我們更是親上加親了?”
和士開猶豫着抿了抿嘴,尋思着高琸的想法,但是他這樣一個愚昧的傢伙豈會想到高琸的心思。不過聽到高琸說不會將自己送交給皇上定奪,那就是對他天大的恩賜了。不管怎麼說,王爺始終還是把自己當做朋友,思及此,他反而面露感激地望着高琸,說道:“奴才真是…真是感謝王爺的不殺之恩啊。”
“殺你?哈哈哈…”高琸拉着和士開坐下,安撫着說:“本王豈會捨得殺你?要知道你現在對於太后那可是至關緊要的人啊,我殺了你就是與太后爲敵,我一個小小王爺豈能是太后她的對手?這種蠢死,我是不會做的。”
和士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不管怎麼說,奴才都是要感謝王爺。”
高琸爲和士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又說:“來來,喝點茶,醒酒的,之前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噩夢罷了,酒醒了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你說是不是?”
和士開抽動一下臉皮,盯着高琸手中的茶杯,愣了一會兒後,他還是伸出手顫抖着拿起茶杯喝了下去,這個時候的他就是騎虎難下,高琸都知道了全部,他還能怎樣?既然王爺說當做什麼事兒沒發生,自然是合了自己的心意,但是難保哪一天他又舊事重提,反正是現在總覺得背後有人拿着劍一直逼着自己,死也不是,不死也不是,這該如何是好啊!
***
高琸迅速地走在自己府邸的迴廊上,管家一直跟隨在側。
“探子可有回來?”高琸突然問身邊的人。
“回王爺,探子暫時還沒有回來稟告可靠的消息。”管家諂媚地回答。
“嗯,你們要提高一百二十個警惕,本王現在手裡有更重要把柄,計劃可以進行了,不過…”高琸遽然站定,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開始,無論是皇宮還是薛府,全都必須在本王的監視之下。”
“王爺放心,無論是皇宮還是薛府裡,都有我們的人,只要一個動靜,哼,都逃不出王爺的手掌心的。”管家信誓旦旦地說。
高琸邁了兩步,而後迴轉來又說:“對了,你親自帶着人馬趕去城外,蘭陵王和琅琊王全都被皇上留在鄴城裡,他們必定有人駐守城外,既然琅琊王突然間要迎娶王妃,恐怕事出有因,皇上那邊一定也會派人盯着,你們暗地裡將兩方的人都給看住了,一有消息不可輕舉妄動,要先返回來稟告我。”
“是的,王爺。”管家從手裡又拿出一張畫像,遞給高琸說道:“這張就是屬下讓他們憑記憶描畫出來的出現在妙勝寺外面的那個神秘女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屬下並沒有在鄴城發現此女子的蹤跡,想必是在其他地方。”
高琸接過管家手中的畫像,仔細地端詳起來,他上下打量一番,冥思苦想,實在覺不出這個女人是什麼人,不過他已經將她的樣貌牢記在心了,只要能遇上她,他一定要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