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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緊張的不得了,竟然比兩人的初次還要緊張,她自己都說不好爲什麼。(

端看景帝這般柔情的提出與她一起休息,她便是覺得全身都不在狀態。

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景帝並不當一回事兒,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是有些漣漪的。

他似乎是自從小的時候開始便是不與他人一起睡。

剛開始是生活習慣,後來則是不能,他沒有辦法勸說自己信任任何一個人。

天知道,他如今過來找這沈臘月一起睡,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本來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看到她彆扭的模樣,景帝似乎又覺得,其實還好。

想來,她該是比他緊張的吧?

將侍女都遣了出去,甚至是守夜也是有着來喜,自然是用不上他人。

臘月其實睡覺並不踏實。

那日在行宮之時當景帝一進門,她便已經感覺到了,後面那些蚊子之說,不過扮可愛罷了。

可這時景帝竟然要與她一起睡,她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好了。

景帝看她摸摸這個,碰碰那個,明顯是比較焦慮。

開口道:“不如,你給朕吹.簫?估計累極了,你就不緊張了。”

其實他心裡也是彆彆扭扭的,不過如果放肆的快活一次,許是就不同了。

臘月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她胳膊都受傷了,還有用嘴伺候他,這點她是怎麼都不肯的。

見她不肯,那防備的小眼神兒一個勁的瞟他,景帝定了定心神。

“那便睡吧。”

兩人依偎在一起,並不說話。

這對兩人都算是一個比較新奇的體驗,景帝畢竟是年紀大了許多,也沉穩許多,不多會兒便是正常起來,可臘月不同,感覺到他的氣息讓她分外的不舒適。

感覺她不斷的蠕動,景帝低聲:“睡不着?”

臘月低低的“恩”了一聲。

“你怎麼不熄燈?”景帝以爲自己不喜熄燈的習慣被臘月窺到,語氣裡有着試探。

偏臘月熄燈便是想到了自己自殺那場大火,縱使知曉這不熄燈睡覺會被皇上懷疑,但卻不能剋制自己的內心。

兩個人也算是誤打誤撞,都以爲自己的惡習被對方窺視到。

臘月琢磨着自己該怎麼說,不過這習慣倒也不是特別的讓人懷疑,便是輕輕開口:“我在進宮之前便有這個習慣了。進宮前一年,我在家中不小心落水,結果許久纔好。那時,那時我便是一入睡便是想到了冰涼的水底。心裡多有懼怕,因此總是這般。”

景帝倒是不曉得有這一齣兒,問道:“你一直這般?”

臘月點頭:“是啊!我不喜歡太過黑暗。如果你覺得太亮了,我去給熄滅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景帝勾起一抹笑:“倒是個小可憐兒。算了吧,就這樣,朕倒是無所謂的。”

這話也不曉得是說誰。

臘月動了動,往他的懷裡靠了靠,要知道這是她上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大事。

不過看景帝倒是並沒有什麼反感。

想到他前世的毛病,又想到他今世一如既往,怎麼就突然的要與她一起睡了呢?

想到景帝問她爲什麼不熄燈,臘月心思轉的也快,會不會,會不會他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呢?

“你怎麼落水的?”

見他似乎很好奇,臘月無奈的翻了個小白眼。

“不小心啊。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並不太沉穩,胡鬧結果就掉到了水裡。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與水犯衝,每次都是這樣。”

她落水了兩次,那感覺真是……現在她看見小水流都要繞彎。

景帝摩挲着她的長髮:“朕以爲,有什麼家族秘辛呢!”

臘月搖頭,但是因爲是躺着,這動作並不順暢,連忙開口:“不是的。哪有那麼多家族秘辛。皇上,你是在宮裡長大,與我們的生活環境截然不同,其實尋常人家是沒那麼多要死要活的事情的。”

臘月說的這也是實話。

這隻有極爲有錢的大戶人家或者是官宦世家,一般像他們這樣的小官,哪有那麼多事兒?

即便是有些小爭鬥,也並不需要將人害死,或者害人落水。

“沒有麼?”景帝疑惑的皺眉。

“可朕記得,當初朱大人的髮妻就是被小妾害死的。”

“朕還記得,楊大人的兩個女兒爭寵,其中一個將另外一個推下了山。”

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

“皇上說的這個畢竟都是少數啊。而且朱大人和楊大人都是家世顯赫,越是顯赫,爭鬥越多,那小門小戶哪需要這樣。就像是我二叔。他也是好色的緊,納了好幾個妾,外面人人都知道我二嬸脾氣暴躁,爲人尖刻,可是也沒見她真的對這些妾怎麼樣。不過是嘴上逞逞能罷了。那妾也不過就是在背後說說小話兒。真要害人,那是多大的膽子才能做到。”

聽完臘月的話,景帝沒有說什麼,其實他自己想了下,又何嘗不是呢?只有這深宮內院纔是如此吧?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

臘月嘮了一會兒,也自然了許多。

嘟囔:“也就這深宮內院吧……”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不過景帝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換了個姿勢,臘月將頭埋在他的頸窩。

“我要睡了。”

“恩。”

許是兩人閒扯了一會兒的緣故,臘月竟是有些困了。

本來以爲自己會睡不着,不過竟是很快就睡了,且是睡的極爲香甜。

倒是景帝,見她的那般模樣,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

不多一會兒也進入了睡眠……

景帝原以爲自己如同往常一樣,可是竟是一宿安穩。

不僅沒有夢到兩人墜崖那一刻,甚至連那場刺殺也沒有夢到。

如果不是來喜的叫喚,怕是景帝竟是會耽誤了早朝。

起身後呆愣愣的坐在那裡,許久,景帝回頭看誰的正酣的臘月。將手放在了她的臉頰邊,小姑娘皺了皺眉,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想了下,景帝起身低聲道:“來喜,伺候朕沐浴更衣。”

說罷下牀,將牀上的紗簾拉好。

景帝並沒有在聽雨閣梳洗,反而是回了宣明殿。

他已然習慣了自己寢殿裡舒適的溫泉。

待到景帝出門,臘月睜開了眼睛。

臘月睡覺淺,他那般摸她,她怎會不醒。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想了一會兒,又覺得這也算是一個好兆頭,便是重新躺下,稀裡糊塗的再次昏睡起來。

至於其他的,她倒是沒有想那許多,更是沒有去揣測這後宮可能有的震驚。

自然,從來都不與人一同歇息的景帝睡在了沈臘月的聽雨閣,這是多大的恩寵。

甚至連太后都是極爲震驚,畢竟,旁人不曉得,她卻有着一知半解的猜測,景帝不與人同睡,其實潛在便是不相信他人罷了。

可如今能做到這一點,是不是也說明着,景帝是信任沈臘月的。

她萬分期盼自己兒子的心結能夠解開。

也許,這次的意外對他們兩人來說,也都是福氣。

幾人回宮在之時太后詳細的與齊妃問了當時的情況,齊妃並不知曉,只是知道兩人是去後山賞楓葉的時候遇到的意外。

這皇上每次祭天,從不曾閒逛,偏這次去了後山,那話裡的意思雖不明說也是顯而易見。

雖然是沈臘月救了皇上,可太后心裡倒是有了一點點的小隔閡。不過桂嬤嬤的一番話倒是讓她想多了些,這齊妃當時並不在場,如今沈臘月又盛寵正甚。如若是她故意混淆一些事實,給沈臘月上眼藥,也是未可知的。

喚來了來喜,太后詳細的詢問了當時的情況,得知當時淳昭儀正在休憩,是景帝看她無趣,便提出帶她去後山轉悠。至於意外,當時的情況更是皇上拉倒了淳昭儀。也是淳昭儀抓住了樹根,兩人才得以獲救。

太后一聽竟是如此,嘆了口氣。不禁又是心裡唸叨,也幸虧聽了桂嬤嬤的,喚了來喜過來。不然倒是冤枉了那孩子。再想齊妃故意上眼藥搬弄是非,又是一陣膈應。

這齊妃往日看着是個忠厚老實且並不爭寵的,倒是不想,不是不爭,而是沒得着合適的機會。

再一想她往日裡那些言行,這世人皆是如此,當你懷疑一個人的時候,看她做什麼似乎都是藏着詭異。而今太后正是如此,想着這齊妃故意誤導她,便是立時又想起往日那些言行。

更是覺得她是個會演戲的,心裡委實不喜。

想着他日定要好好敲打。

要說來喜說的也並非事實,當時屋內只有景帝與臘月兩人,究竟是誰提出去後山,並無他人知曉。但景帝爲人心思重,又怎麼沒想到這個情形。早早便是交代了來喜。

自然,是沈臘月拉他去了後山,但是出了那樁事兒便是老天也不能預料。

不管旁人如何想,他是極爲信任沈臘月的,也因着這個原因,便想着多多護着她些。

果不其然,太后果真是宣了來喜去問。

至於說桂嬤嬤,只能說臘月往日在她面前謙虛又時常關心太后身子起了作用。在桂嬤嬤心裡。淳昭儀自然是比齊妃好些。

倒是不想,這兜兜轉轉,竟是就將一場禍事消匿於無形。

臘月因着養傷,完全不曉得發生的這是是非非。每日倒是愜意的很。巧寧更是變着法兒的做些好吃的滿足臘月的口腹之慾。

其實對於後宮這些是是非非,臘月都是渾然不在意的。有人說了,便是當個趣兒。沒人說,也是混不在意的。她的心思一直放的很正。

這宮裡。皇上纔是最緊要的。

而皇上莫名的就來與她一同睡,這她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往後也只能推測,定是自己的相救讓皇上信任了她。

不然怎地就會如此。

可臘月身邊的幾個貼身宮女倒是歡天喜地,這是必然。

杏兒桃兒等人都覺得這是天大的恩賜,以後主子在後宮定是更加的穩妥。

倒是錦心,想的比較多,反而是有些擔憂,怕主子榮寵過盛。

臘月對這個纔是不在乎呢。

這幾日皇上日日睡在這邊,臘月倒是也習慣了。想來皇上也是神清氣爽的模樣,臘月不禁心裡腹誹,是不是皇上本就夜夜睡不好,唯在自己身邊這幾日纔是安睡。

臘月也不過是腹誹,並不敢多想,可是倒是怎麼也想不到,事實正是如此。

景帝那夜與臘月同睡,一覺安穩到天明,竟是覺得神清氣爽,想來也是,這十幾年他便被夢靨迷住。夜夜不能安穩。

如今一覺睡到天明,他這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

這臘月與他倒是也有緣。

想來她並不敢熄燈而眠,自己偏也是如此。

臘月雖不像他夜夜驚醒,可是竟是陰差陽錯的治好了自己的這個毛病。景帝微微嘆息。

常聽人說,有些人之間緣分牽扯至深。他偏不信,如今見臘月處處相合於他,心裡竟是有幾分淺淺的相信。

許是,這人與人之間真的是有緣分一說吧。

“主子。先前太后將奴才喚過去,問了那日出事之前的情形。”來喜不得不嘆一聲主子的心思。

景帝摩挲着白玉的鎮紙,點了點頭:“母后對朕的關懷超過了一切,必然會關心當日情形,你只需按朕說的便好。”

來喜繼續言道:“先前齊妃娘娘許是說了什麼。”

這他並未看見,但是這宮裡的大小事兒卻是瞞不過他。

這來福在暗他在明。可兩人的使命倒是相同。

景帝笑:“朕就知曉,她必然是個不安分的。不過想來也是,如果安分,朕也無需給她調到今日這個位置。”

來喜一聽,便是曉得主子心中有數,悄然的站在門口,並不叨擾主子。

景帝背手站在窗邊,看着窗外有些蕭瑟的景象。

心裡卻是思緒頗多。

當日那塊能夠陷害沈臘月,傷害傅瑾瑤的香料,真的是賢妃未用的那塊嗎?

景帝知道,不是。

那件事兒的主謀,並非德妃,而是當時的齊昭儀。

人人都曉得賢妃不喜那個味道,卻是不想,當初賢妃以爲他喜歡那香料,已然將其點燃。

其實,真正沒有香料的,是賢妃。

沈臘月那塊被老鼠咬了,賢妃那塊已經用了,唯一可能的人,只有號稱也用了的齊妃。

人人都懷疑德妃,懷疑是德妃收繳賢妃寢宮之時拿走了那塊香料,唯他知曉,這塊香料,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心思這麼重,他其實是不介意將她捧到高位的。

沒有能力,如何爭鬥。

勾起一抹笑容,景帝面色變了變。

“走吧,隨朕去看淳昭儀。”

如今景帝來聽雨閣一般都不需旁人通報,往往是通報聲音剛起,景帝已然進了室內。這景帝習慣了,下人們也是沒轍的。

一擺手,還沒等小太監唱出聲兒,景帝已然進屋。

這喊聲直接便是梗在了嗓子裡。

果兒正在外室,見是景帝,正要請安,便是因着他的動作停在那裡。

屋裡的幾人正在說些八卦。

“昨日我在青嵐閣路邊遠遠的看到小傅大人了呢!小傅大人長得真好看啊!”這是桃兒的聲音。

因着傅家父子同朝爲官,因此習慣稱爲傅相,傅瑾瑜則是被稱爲小傅大人。

景帝停住了腳步。

往日他不是這個時辰到,今日算是早了一個時辰,想來這主僕幾人正在聊着八卦。

許是因爲談到了傅瑾瑜,景帝似乎也想聽聽旁人對自己臣子的印象,便是來了興致,坐到了圓桌旁,用手指了指茶杯,一旁的來喜小心謹慎的爲主子斟好了茶,不過卻並未發生一絲的聲響。

“這宮裡宮規森嚴,你莫要胡來。”這是錦心的聲音。

顯然,桃兒並不在意,聲音裡有着嬉笑:“錦心,你怎麼這麼少年老成啊!小傅大人是宮裡多少女子的心中良婿呢!你不知道,他長得可好看了。”

“我倒是覺得,這位傅大人並不如皇上英偉。”倒不是臘月知曉皇上在門外,事實上,這次她確實不知。只不過是直觀的說出自己的感覺罷了。

桃兒反駁:“主子愛慕皇上,自然處處都是看皇上最好。可是皇上哪是我們這樣的下人能夠得着的啊。”

景帝一個挑眉,抿了一口茶。

一旁的來喜啥也不說,低頭老實的聽着。不過心裡卻是在感嘆這淳昭儀,怎麼時時刻刻都能踩到皇上的點兒上。這也太幸了。

“就是我看,也是皇上比較英偉。”錦心幫助自己主子,開口。

桃兒疑惑:“錦心姐姐怎的說謊,你又沒有見過小傅大人,你纔不曉得他的模樣呢。”

“誰說我沒見過?未進宮之時我便是見過了。”

景帝又是一挑眉。

“啊?”連桃兒和杏兒都是驚訝的出聲。

“小姐進宮選秀之前曾經去寺廟祈福,那個時候我們便是見過傅相家的一對兒女了。他們排在我們不遠處的。”錦心說道。

杏兒和桃兒都有些吃驚。

“那如果以後有機會出宮,我也要去這寺廟拜拜,你看啊,咱們主子和惠妃都去拜過,又都心想事成了呢!”桃兒喃喃。

錦心嘿嘿一笑,說道:“那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們還見過白二小姐也去拜呢。”

白二小姐,正是這白小蝶,白小蝶份位低之又低,又與他們不對付,錦心習慣喊她白二小姐。

桃兒嘟囔:“那我看,這佛祖也不是誰都保佑,不過好心腸的,必然會得到庇護啊。壞心腸的佛祖纔不保佑。這樣我更得去了。”

許是覺得她們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景帝將茶杯放下,正準備出聲,便聽臘月又是開口:“照我看,你們每日便是看惠妃便可。”

幾人不解看她。

“這惠妃與小傅大人是親兄妹,而且我當時遠看着,她們也是有幾分相似。這小傅大人跟個姑娘家似的。如此一來,你們愛慕小傅大人,便是去看惠妃好了。反正不都一樣麼。想象成男人便可。”

“撲哧!”屋內也不知曉是誰笑了出來。

景帝也是露出了笑容。

桃兒嬌嗔:“主子慣是會欺負人,您這樣說,我們以後還怎麼愛慕小傅大人啊。嗚嗚,完了完了,經您這麼一說,我怎麼完全想不起小傅大人什麼樣兒了,腦子裡全是惠妃娘娘的身影。啊啊!主子,這可怎麼辦啊?”

看桃兒如此,屋內傳出一陣笑聲。

就聽臘月還在胡言:“本就如此,我不過是說中了事實罷了。這男人就該是有男人的模樣,一個男人,像女人似的,有什麼意思。我猜,別看你們這麼多人愛慕他,他自己必然是因爲自己像個女人而自卑。”

臘月這話全是胡說,不過是逗桃兒玩兒罷了。

果然,桃兒更是慘叫。

往日便知臘月是個調皮的,這麼一看,可不就是如此麼,竟是拿當朝大臣開玩笑。

景帝搖了搖頭,咳嗽了一聲,示意了自己的存在。

緊接着便是進屋。

聽到景帝的聲音,屋內的幾人呈現呆滯狀態。

本就是女子之間的小話兒,這麼一來,倒是讓人羞愧了。

見幾人都是紅了臉,景帝強忍笑意:“你們幾個下去吧。我與你家主子討論一下,傅卿是否會羞愧這個問題。”

幾人臉蛋兒更是爆紅,連忙福了一下,匆匆離開。

臘月耷拉着腦袋,心裡對他腹誹,這今日怎地就早了一個時辰呢,也沒到天黑啊!

“月兒竟然公然在內宮之中討論其他男子。你說,朕是怎麼罰你好呢?”

臘月擡頭看他,愛嬌的笑:“不如,罰我穿上男裝,自慚形穢?”

景帝捏了捏她的臉蛋兒:“你個調皮的丫頭。你這麼一說,怕是以後朕見到傅卿便是想笑了。”

臘月強辯:“說不定,臣妾猜測的便是事實呢。其實,皇上罰我便是沒道理的。我不過是管教一下自己的宮女,讓他們不要肖想那不該想之人。往日纔不會談及他。”

看她逞強的小模樣兒,景帝嘿嘿笑便是將嘴湊了上去。

臘月連忙躲閃:“皇上……臣妾還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