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日,紅輪迎着清冷大地躍入人們眼簾,天空湛藍高遠,了無閒雲,蘇紫陌昨夜因爲陪皇上太晚,皇上走時告訴迷夢等人不必打擾蘇紫陌讓她好眠故而睡至這時候,被一陣悉悉索索聲音吵醒。
“何事如此吵鬧?”擰起眉頭,蘇紫陌望向窗外,看着窗外已經如此明亮才知曉自己原來睡了這般久。
“啓稟主子,皇上派人送來一棵樹來,說是紫櫻樹,奴婢們都在好奇這紫櫻樹爲何呢!”迷夢與思嘉之前也在外面看着,只是考慮到主子應當將醒,還是回來守着蘇紫陌。
聽到是紫櫻樹,蘇紫陌立即來了興致,如果所料不錯,這紫櫻樹再過些時日便是花期,只是不知曉這棵樹有多大,心中想着,蘇紫陌立即讓迷夢等人服侍自己更衣洗漱,待收拾打扮妥當,便邁開蓮足而出,一眼便望到了擺放在院中的那樹。
此樹並不算小,但是比起來書中所記載卻還是小了幾分,蘇紫陌想了想,望望這院中格局,如今順着牆邊種了幾棵梅樹,中央蘇紫陌還是打算種些鳶尾花的,想了想,蘇紫陌邊讓衆人先莫輕舉妄動,自己則回到屋中,拿出紙筆設計起來,這棵樹不能太偏,自然也不能爲院中心,便放在西南角處,樹下設一桌凳,正好斜側面能夠看到自己那架鞦韆,而從屋中到桌凳方位這段距離中間開闢兩條蜿蜒小道,中間種上鳶尾花,如此若至夏日,樹冠一樹粉紫色花,樹下鳶尾花相應,便如同是從樹上灑落花瓣鋪陳整個院落,美麗非常。
待蘇紫陌將院中佈置安頓好,也已到午膳時候,淨過手,蘇紫陌坐在桌前便發覺今日膳食與往日有了些改動,想來便是葉未寒所安頓的藥膳,蘇紫陌嚐了嚐,味道還不錯。待用完那膳食,良璃匆匆而入,朝蘇紫陌一禮。
“啓稟主子,望江樓那邊聽到消息後,午後便一直在飲酒,只是奴婢進去不得,不能再探尋許多,只是,只是……”良璃說着有些猶豫看了蘇紫陌一眼,看到蘇紫陌讓自己繼續的眼神,便立即道:“只是奴婢回來時候碰到一個人,雖然身着宮女衣裳,但形色十分像那古麗貴人,倒不知是否是奴婢眼花。”
古麗貴人?就是那個和赫連羽一起入宮的古麗卓娜?蘇紫陌凝眉,那個女子與赫連羽本就相識,若說去探望赫連羽也無不妥,爲何她偏偏要扮作宮女的形容?這其中難道有何貓膩?本來這赫連羽願意與誰都無關於她,只是他長得那麼像紫宸哥哥,如今又有斷煙之事,這古麗卓娜之事只怕不能掉以輕心了。
“此事莫要張揚,再看看再說。”蘇紫陌沉默片刻道:“再盯他兩日,待皇上大選後再將斷煙並未死,而是已有身孕被我安排在宮外的消息傳給赫連羽。”
“是。”良璃此時哪裡不明白那二人之間的事情,只是並未想到蘇紫陌會對奴才的婚事這般關心。
“你回頭再注意些,小心注意古麗貴人這事情是否有旁人知曉。”蘇紫陌也是突然想起來那日朝赫連羽喊着紫宸的那位,如今已經有了身孕卻在宮中默默無聞的何如鳶何常在。若她沒料錯那人應當也是極爲關注望江樓之事,如果古麗卓娜如此去那望江樓,恐怕何如鳶比自己知曉的要早。
想着這些,蘇紫陌又覺得這宮中猶如污水之潭,天下女子都盼望入宮做天子女人,殊不知來到這裡後將要面臨的是如何下場。
午膳後,蘇紫陌便看着奴才們在院中忙碌自己的安排,一下午時候,那樹便種好,只是昕雪苑這邊消息傳到皇上耳中,又命人專門去製作桌凳,並且命令在凳面裝上暖石,唯恐用那石凳而讓蘇紫陌着涼。
聽到這消息,蘇紫陌着實有些無語,如今皇上這樣對待自己恐怕已經讓後宮那幾個將自己記恨慘了,她此時還真期盼大選後能將皇上注意力分開,這棵紫櫻樹暫時分散了她些精力,現在聽到這消息,心中再次沉寂下來,她還有仇要報,如何將心思放在這些風花雪月之上。
後日大選,直到今日太后病重郭家之人都不得而見,郭家才知曉害怕起來。
若說郭家在朝中影響之力之大以往一直是被皇上十分關注,盡力想要將郭家搬倒,但是那個時候有太后在,皇上即便與太后之間矛盾再大都不會影響到太后地位,但如今不同,太后倒了,郭家大樹便倒。如今知曉太后消息郭家明白往後的郭家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郭家!可恨她郭家送入兩人入宮,甚至一個還是曾經的皇后,最後卻沒一個成器使得如今郭家落得如此局面。
而朝廷那些朝臣也都是聰明的,過去與郭家同仇敵愾那是因爲郭家這棵樹大,可是如今這棵樹樹根都已經腐朽,而皇上又納了許多新人入朝,在朝中已成氣候,明白這大祁的未來是皇上的,衆人哪裡還有爲了郭家而得罪皇上的心裡!此時更是恨不得有多遠離郭家多遠。
郭浦元在家中已經一月,他怎麼想着如今這大祁是離不開他的,他這樣病重不上朝,皇上就算是要做給滿朝文武看也會來看望他,再不濟也會派人來問候一番,可是沒想到那些往昔的朋友根本不再重視他郭家顏面。前些日子有人說起郭丞相爲國家棟梁讓勸皇上將郭丞相迎回朝堂,卻未想當即便被髮配到了個偏遠地段貶爲小小地方官。
其它人即便是有心的也不敢再多嘴,可是這不代表着失態平息,之前那些個最後纔回到朝堂的官員,開始因爲各種原因被彈劾,其中多數都是與郭家有關,這讓那些朝臣腸子都悔青了,如此多的矛頭指向郭家,即便是想說皇上對郭家並無心思,也不會有人相信。
郭家現在害怕,害怕自己如此孤立無援,待太后薨了真的會被皇上開刀,一面抓緊時間調教自己那幾個女兒,一面開始在遠離京城的地方準備房產,以便日後事發東窗時能有個落腳之處。卻渾然不知自己這些個舉動早已被有心之人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