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都丟了!”
顫抖帶着哭泣的聲音,絕望無助,哀嚎着雙眼一翻,腦滿腸肥的老爺一頭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清晨第一縷曙色從窗櫺中透了進來,柔和明亮的晨光沒有給老爺帶來一日之計在於晨的希望,也沒有一絲能照到老爺的心中。陽光曙色,帶給他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崩潰。
一彎銀色的月牙,堂堂正正掛在牆上,宛如夜晚初生的月亮一般,在晨光中微微閃動銀色清冷光芒,詭異神秘。
乘月飛天,江洋大盜的簽名,每一次月傾顏作案,都會在作案現場留下這樣的簽名,一彎銀色的月牙,正如她臉上的那個銀色月牙面具一樣。這也是爲什麼,月傾顏出道不久便名揚天下的一個原因之一。
難度越大的地方,越是難偷的東西,她越要出手。
月光寶鑑在她的手中重見天日,月傾顏的名氣更是一夜之間名滿天下。
一路之上,月傾顏沒有閒着,不能讓那位妖狐殿下太過悠閒,走了一路,順手牽羊牽了一路,所偷盜的都是豪門富戶,官府中人和當地爲富不仁的那些官員和姦商。
離開長安之前,她當然不會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順手在秋無痕的府邸拿走了一些東西,也同樣順路在長安的某些貴族官員府邸,拿走一些多餘放置多時的東西。
一時間,乘月飛天做了幾樁大案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到了長安和長安附近。
敢進入長安作案,江湖上,綠林道,都對月傾顏的大膽挑釁,深感敬佩。
綠林道的大盜悍匪雖然爲數衆多,但是敢進入京都去作案的,到底沒有幾個。尤其是傳聞,乘月飛天深夜進入皇宮,大鬧皇宮東宮,不僅全身而退,更在幾日之後,長安諸多貴族官員的府邸,出現乘月飛天的獨門標誌。
月傾顏進入皇宮作案的消息,插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天照國,傳遍天下。
當夜她易容化妝進入東宮,不知道是誰猜測謠傳,說當夜進入皇宮的人大盜,就是她。
這個謠傳,無限和現實符合,皇宮的守衛再森嚴,當夜有人進入皇宮,鬧的東宮一夜不安,大盜瀟灑離去的消息,仍然讓每一個江湖中人爲之振奮,深感皇宮不過如此。
東宮,也是綠林道可以平趟的所在。
“主上,月傾顏在長安做了幾件大案,離開長安之後,一路每到一個地方,必定會做一兩件大案。如今,江湖上都傳言是她夜入皇宮,鬧翻了東宮,太子爺震怒,下旨徹查此事。”
“太子的旨意,不日便會到此,要爺將月傾顏緝拿歸案,送去給他。”
“主上,乘月飛天一向桀驁不馴,孤高絕傲,恐怕不會甘心臣服在主上的面前。”
“管飛雲,你說月傾顏最終可是會甘心向爺臣服?”
“主上英明睿智,月傾顏不過是江洋大盜,一介女子而已,必定會向主上拜服,不敢違背主上命令。”
管飛雲低頭跪伏在地上,身體戰慄不止,聲音微弱回了一句,劇痛一波波潮水般拍打着他,無力無助的感覺,渾身盡被冷汗浸透。
他不知道狐狸殿下到底在他的體內下了什麼蠱,只知道他即將自殺,用手指點斷心脈的瞬間,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癱軟在地被劇痛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未必,你如今還不甘願向爺臣服,何況是她。”
“屬下萬死猶輕,求主上開恩,屬下再不敢違背主上的意思,懇求主上寬恩,饒屬下一次。”
“不好好 調 教一番,終究是不肯低頭,雲逸,你說的對,這些綠林道的悍匪,不好調 教。”
雲逸俊顏冷峻,手中的白瓷杯和他的手,難以分辨,彷彿是燒製在一起一般,同樣的剔透晶瑩,同樣的玉白柔潤。
“好茶。”
他低聲說了一句,微微擡眼向窗外望了過去,語調中略帶戲謔:“傾顏怕你太過無聊,可是給你找了不少樂趣,太子的旨意不日便會到這裡,命你將月傾顏緝拿歸案,你有何妙計?”
“不過是一個蠢
女人,既然不肯乖順地留在爺的府邸做丫鬟侍候爺,叫她知道什麼是逃不出爺手心的滋味。”
管飛雲心頭一顫,主上能給他下了蠱,用蠱和毒藥控制他,絕不會不給月傾顏下毒下蠱,只怕下的毒和蠱,比給他的更爲厲害幾分。大當家的體內,可是也被這位殿下,下了什麼禁制不成?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那些被秋無痕抓住的江湖人,綠林道的高手,哪一個不是逍遙自由慣了,不願意受約束的。如今,這些人還不是跪伏在殿下的腳下,恭順地遵從殿下的吩咐,任憑驅使不敢有半點桀驁。
恐怕是這些人,都早已經被殿下用各種陰毒的手段,控制在手中,敢稍微違抗,便會死的極其痛苦悽慘。
房間中垂首恭立在角落中的兩個人,皆是昔日江湖上,綠林道獨當一面的高手,如今卻僕從一般,默不作聲侍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天家威嚴權力,有誰敢抗拒!
“她絕不肯安分的,即便是回來,也會讓你頭疼。”
“管飛雲,還敢違背爺的命令嗎?”
“主上,屬下萬死也不敢再違背主上命令,求主上開恩恕宥一二。”
管飛雲以頭頓地,卻是虛弱無力,額頭在地上磕的破裂,滲出血來,卻仍然不敢停下來,一個個響頭落在秋無痕的腳前。
劇痛緩緩地減輕,力量一點點回到體內,秋無痕笑的有如狐狸:“如此,你回七巧連環山吧,縱然你有心去死,也該爲你的全家想想。再敢違背爺的命令,或者想一死了之,爺讓你全家爲你陪葬!”
寒洌語調碎裂了一地的冰,瀰漫無盡寒意殺意,管飛雲的身子狠狠顫抖了一下,低頭重重磕頭在地:“屬下不敢再違背主上命令,這便迴轉七巧連環山,恭候主上傳達命令。”
“叩退。”
“屬下告退。”
雲逸看着管飛雲躬身退出門外,轉身離去脣角微微翹起:“她惹了太子,你意欲如何對太子交代,不是真的要把她交給太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