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瞧着慧妃那蒼白的臉頰,慌亂的神情,心中鄙夷至極。先前不是很盛氣凌人麼?不是很囂張麼?現在這又是唱哪出?繼續啊,把你們能使得招數,都使出來給我看看,不是很厲害麼?怎得被我三言兩語,就嚇的魂不守舍了,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呢,現在看來,是我高看了你。
“呀,慧妃娘娘您怎麼了?奴婢不過是說了幾句戲言而已,您怎麼坐到地上了,趕緊起來啊,這萬一讓皇上瞧見了,又該心疼了。”我掩脣輕笑着說,目光緊緊盯着慧妃那蒼白的容顏,她在聽見“皇上”兩個字時,身子明顯抖了一下,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卻還是被我看出了異樣。
紅杏出牆這四個字,可是皇宮裡最忌諱的字眼,不管是何身份的女子,只要進了宮,那就是皇上人,除非皇上金口一開,准予我們出宮嫁人,否則,我們便一直都是皇上的人,直至老死。身份低賤的宮女尚且如此,更何況她這四妃之中的慧妃呢?她那麼受聖上寵愛,卻還是不安分的胡作非爲。
若是被皇上知道,日日躺在他的枕邊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皇上會是什麼表情,又會作何感想呢?這四個字眼太重,無論是多受皇上的寵愛的人,一樣背不起,慧妃啊,你的命,現在就捏在我手裡,是生,是死,你要好好選啊,不然我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慧妃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眉眼間陰戾之色頓現,喝道:“你不必在出言激我,擾我心神,你就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見此嫣然一笑道:“喲,慧妃娘娘這樣問,倒讓奴婢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您派
人把奴婢拽來這裡,不由分說的痛打一頓,奴婢還沒問娘娘您此舉,是何意思,您倒反問奴婢想幹什麼,這可真是好笑啊。”
我還沒細問,你就急着想岔開話題,這無疑是讓你坐實了紅杏出牆,那個罪名。在景陽宮那日,你時機把握的那麼好,先是出言激怒皇后,引得皇后掌摑於你,接着又梨花帶雨的苦苦哀求,我還以爲你有多聰明,心思多縝密呢。原來是我看錯了你,你也不過如此。
慧妃臉色蒼白的笑,滿是戲謔之色:“本宮也是受人指使,纔對你痛下狠手,要怨你也只能怨你是夜將軍的女兒,怪不得旁人!”
她說的如此雲淡風輕,我的心卻宛若石擊。我爹戎馬一生,征戰沙場,爲國效力那麼多年,從沒有存過害人的心思,也沒有依仗勢力欺壓過誰,倒是你們這幫居心不良的狐朋狗黨,處處陷害。現在把柄落在我手裡,就開始反咬一口,說是別人指使,把我受的一切苦楚,都推到我爹身上,怪我不該生於夜家,真可笑。
我深吸了一口涼氣,頭一揚,生生把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咬牙質問道:“是誰指使你的,說!”
慧妃嘴角輕扯了一下,朱脣微啓,淺笑着吐出幾個字,我眉梢一挑漠聲道:“奴婢當是誰呢,呵,奴婢我早就猜到是她了,你們的手段還真拙劣,就沒有高明點的招數麼?”慧妃聞言,臉上竟是掩不住的驚訝神色,她以爲她們僞裝的夠好,卻不知,人們往往會在得意的時候,喜忘於形,露出馬腳。
我輕笑着瞥了慧妃一眼,語氣淡漠的道:“慧妃娘娘不用那麼驚訝,您與其訝異奴婢爲何會洞悉幕後
主使的身份,倒不如多爲自己想想,您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那閒功夫去在意別人的事情麼?”
只聽撲通一聲,慧妃突然跪在了地下,和上一次不同,她先前是因爲驚恐嚇到的,可是這次卻是她心甘情願的。
“本宮求你,求你不要告訴皇上,本宮好不容易纔爬到今天這個位子,受了那麼多苦,本宮不想死,不想死啊,只要你救本宮這一命,本宮自當好好報答你,求你別說出去...”慧妃淚流滿面,帶着哭腔苦苦哀求着我,我看着她那惹人憐的模樣,卻笑得肆意狂妄。
我並不打算說出去,應爲她還有用處,再怎麼說她也是四妃之一的慧妃,萬一她沒了,那這後宮可就是皇后獨大了。清嬪娘娘膝下只有的公主而已,沒有多大用處,也沒有多大力量能與皇后抗衡,要她無用。還是慧妃比較有用處,她是制衡皇后的唯一籌碼,再說,那日之仇我還沒報,怎能讓皇后繼續囂張下去?我摸摸額角的被紗布緊包着傷口神情凝重的想着。
“奴婢我不會說出去的,可是娘娘您也得幫奴婢保守一個秘密”我眉頭輕皺,漫不經心的道。
“本宮明白你指的是什麼,放心,本宮不會說去的,她還不值得本宮用命去護!”慧妃貼在地面的手,緩緩攥成拳狀,神色憤慨的說。
“既然慧妃娘娘這麼說,奴婢也就安心了,還請娘娘牢記您今日許下的承諾,若是您失言壞了奴婢的計劃,娘娘的您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好了,天色已晚,娘娘您也早些休息把,奴婢告退了!”我冷哼一聲,遂而笑着轉身離去,徒留慧妃跪坐在地上,滿面懊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