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耀庭自從受傷之後就在玉蘭山閒置下來,每天除了練些內功就是躺在牀上靜養,杜氏看他躺着難受,請來木匠爲他打了一把逍遙椅,從此以後韓耀庭的身子總算可以來回的動一動了,韓老夫人和韓玉瑄雖然經常來和他聊天,可是誰也緩解不了他心中的寂寞,日子長了他就難免有些偏激。
這日豔秋從外面玩夠了回來,拿着一把鮮花送到韓耀庭的身邊問:
“舅舅,你聞聞這花香不香?”
韓耀庭每當見到豔秋都會露出罕見的笑容,聞聞鮮花的味道笑着說:
“真香,豔秋在哪採的?”
豔秋答道:
“是我爹和我在山前採回來的。”
韓耀庭聞言立時拉下臉子喊道:
“誰讓你管周贔叫爹的?以後不許再管他叫爹。”
豔秋不敢犟嘴委屈的落下淚來,杜氏在一旁勸道:
“你怎麼能這樣教孩子呢?不讓叫爹還能叫什麼?”
這一勸韓耀庭反而更生氣了,怒氣衝衝的嚷道:
“來人,去把玉瑄給我叫來。”
馬上有下人答應一聲去找韓玉瑄,韓玉瑄打發豔秋去看韓耀庭她自己則坐在屋中等着豔秋回來吃飯,可是沒等回豔秋卻等來了韓耀庭身邊的下人,聽說韓耀庭風風火火的找她,韓玉瑄不知是出了什麼事趕緊往韓耀庭的房中走去。
來到韓耀庭屋中只見他拉着臉子一聲不吭的躺在逍遙椅上,杜氏和豔秋一聲不敢言語老老實實的站在邊上。韓玉瑄只好笑着上前搭訕:
“哥,誰又惹你了?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韓耀庭冷冷的說:
“是你讓豔秋管周贔叫爹的。”
“沒有啊!”韓玉瑄說着轉過頭問豔秋:
“誰讓你叫的?”
豔秋委屈的說:
“是我爹讓我這麼叫的!”
這一說韓玉瑄可火了,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豔秋的臉上罵道:
“還敢叫!你就不配做你爹的閨女,我怎麼會生下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豔秋被打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臉低聲哭了起來,杜氏趕緊抱起她對韓玉瑄說:
“你看看你們哥倆,拿孩子出什麼氣啊?不就是個稱呼嗎?”
韓耀庭也急的坐起來說:
“玉瑄,你打她做什麼?既然不是你讓叫的就沒事了。”
韓玉瑄流着眼淚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出去,杜氏對豔秋說:
“秋,去找舅舅去。”說完去追韓玉瑄。
韓玉瑄走到花園的一個角落坐下來偷偷的流淚,忽然感覺有人在身後拍自己的肩膀,她回頭一看只見杜氏站在她的身後,韓玉瑄強顏歡笑的說:
“我沒事,嫂子。”
杜氏關心的問:
“你看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韓玉瑄答道:
“我就這脾氣,過一會就好了。”
杜氏挨着韓玉瑄坐下說道:
“在我心裡最佩服的人就是你,這世上好像沒有你做不成的事,可是你怎麼陷在感情裡就出不來了呢?”
韓玉瑄嘆了口氣說:
“都是我自己犯下的錯,自己種下的苦果就該我一個人嘗。”
杜氏又問:
“那個雁天朗到底是什個麼人?怎麼你們兄妹把他看的這麼重?”
韓玉瑄毫不遮掩的說:
“他是生命中的一切,我爲了等他十年未嫁。”
杜氏驚訝的問:
“那他人呢?”
韓玉瑄嘆了口氣說:
“在襄陽。”
杜氏接着問:
“那你爲什麼不去找他啊?”
韓玉瑄苦笑着說:
“嫂子,我若是有你這般魄力就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了!”
杜氏苦笑着說: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不要臉呢!”
韓玉瑄趕緊解釋:
“我沒那個意思,我是真挺佩服你的,你甩開了倫理的束縛得到了自己心愛之人,這是值得的。”
杜氏說:
“像我們這些小女人比不了你,能夠自己去伸手把握的機會不多,所以就是舍上性命我也絕不後悔。現在看來總比你這樣死要面子活受罪強得多。”
韓玉瑄無奈的說:
“我從第一局就莫名其妙的輸了,可是我不甘心就這樣一直輸下去;自從有了豔秋我覺得我有了取勝的籌碼可以贏襄陽那兩個女人一局,不成想現在又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如今就是想去找他也不可能了,家裡這個樣子我哪還走的了啊?”
杜氏也跟着嘆了口氣說道:
“想想周贔也怪可憐的,無緣無故的陷入了你們這個感情的漩渦之中。”
韓玉瑄冷冷的說:
“這怪得了誰,還不都是他自找的?”
杜氏笑着說: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回去看看豔秋吧!你也太狠了,看你把孩子給打的!”
韓玉瑄喘了口粗氣站起身和杜氏走回韓耀庭的房中,還沒到門口就聽到韓耀庭和豔秋的對話,只聽豔秋問:
“舅舅,你說周贔不是我爹,那我爹是誰啊?”
韓耀庭說:
“你爹是武林中最大最大的大英雄,你身上流淌着武林中最高貴的血液,所以除了你親爹誰都不配給你當爹。”
豔秋點點頭說:
“我記住了舅舅,秋兒長大了也做大英雄,保護孃親、保護舅舅。”
此時杜氏在門口搭言問道:
“那你保護我嗎?”
豔秋笑着說:
“當然了,舅母最疼秋兒了。”
杜氏對韓玉瑄說:
“你瞧瞧她這張小嘴,哄死人不償命。”
韓玉瑄冷漠的說:
“咱們回去吃飯了,秋兒。”
豔秋輕輕的親了一下韓耀庭又湊到杜氏身邊親了一下她然後拉着韓玉瑄的手回去吃飯……
次日豔秋來看韓耀庭的時候,韓耀庭指着桌上一個杯子說:
“秋兒,你把它喝了。”
豔秋打開杯蓋一看只見裡面是血紅色的水,她輕輕的喝了一口咧着嘴說:
“好腥啊!舅舅。”
韓耀庭笑着說:
“你不是要做大英雄嗎?連這個都喝不下去怎麼做英雄?”
豔秋無奈只好咬着牙把杯子裡的水喝的乾乾淨淨,韓耀庭又吩咐道:
“你到舅舅跟前來。”
豔秋趕緊走到韓耀庭跟前拉住他的胳膊,韓耀庭伸出手指在豔秋的關元穴中輸入了一股真氣,豔秋被這股真氣衝的險些窒息,趕緊喘了幾口粗氣問道:
“舅舅,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舅舅在幫你練功啊!”韓耀庭說完又教了豔秋一些簡單的練氣法門。
次日豔秋來了之後依然像前次一樣喝了一碗血色的水然後繼續跟着韓耀庭練氣!
就這樣過了數月之後,這天豔秋吃着半道飯突然倒在了地上,韓玉瑄嚇得手忙腳亂的把她抱起來放到牀頭,仔細檢查一番發現豔秋的嘴脣和眼底都有些發黑,顯然是中毒的跡象,可是反覆檢查也弄不清楚她中的到底是什麼毒,趕緊抱着她來到韓耀庭的房中。
杜氏見韓玉瑄抱着豔秋急匆匆的進來迎上去問道:
“秋兒這是怎麼了?”
“中毒了。”韓玉瑄說完又問韓耀庭:
“哥,秋兒明顯就是中毒的跡象,可是我怎麼查也查不出她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韓耀庭冷靜的說:
“把她抱到我的牀上來。”
韓玉瑄快步把豔秋抱到韓耀庭的牀上,韓耀庭讓豔秋盤膝而坐,自己則坐在她的身後繼續從關元穴給她輸入真氣,過了一炷香的功夫,豔秋總算有了知覺,韓耀庭說:
“秋兒,照着舅舅教你的法門運氣。”
豔秋恍惚聽到韓耀庭的聲音,便照着他的話行事,爺倆在牀上坐了兩個時辰左右,豔秋的臉上才總算恢復了先前的神色。韓耀庭累的滿頭大汗調息了好一會虛弱的說:
“沒事了,玉瑄,你把她抱回去吧!”
韓玉瑄不解的問:
“哥,秋兒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韓耀庭笑着說:
“我一直給她喝我的血,她中的是我身上的毒。”
韓玉瑄吃驚的問: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韓耀庭答道:
“這是我想出來的練毒功最簡單的辦法,要是按正常的練法去練秋兒肯定熬不過去。”
韓玉瑄說:
“怪不得你這陣子面色如此蒼白?”
韓耀庭帶着些許喜悅的神態說:
“現在沒事了,明日你可以開始教秋兒練血影魔掌了。”
韓玉瑄瞪大了眼睛問:
“你的意思是?”
“秋兒已經練到百毒不侵了。”韓耀庭壓抑住情緒淡淡的說,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得。
韓玉瑄喜極而泣的問:
“哥,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韓耀庭擦擦臉上的汗說道:
“秋兒是你跟天朗的孩子,就憑這點她就是繼承韓家這份基業的不二人選,以前我一直想不通爲什麼爹會把赤魈刀交給你,直到後來受傷我才明白爹的意圖,秋兒纔是韓家最大的希望。我雖然殘了,總還能爲秋兒做點事,現在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說完繼續打坐調息真氣。
韓玉瑄擦擦眼淚背起豔秋回去,次日開始督促豔秋練功,她和她哥哥一樣,要把這個戰神的孩子培養成一個新的戰神,一個屬於韓家的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