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_第三十六章 歷史重演

在這段時間裡,秋香一直留意着唐府上上下下的事,藉着學習之名,將唐府的賬簿以及一些經濟上的事,大致瞭解了一些。

如果歷史真的不能改變,再度重演,她必須要趁現在,給唐老夫人和唐伯虎留一條後路,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生計恐怕都有困難。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有銀子,沒有房子,到時候怎麼生存?難道要流落街頭嗎?不,不能流落街頭。所以,趁着現在,秋香在秘密地做着一些準備。

這些準備當中,首當其衝地就是將府裡唐伯虎的書法,畫像,還有一些山水筆墨畫,等等,一併藉着現在名聲還好,全權給處理掉。

好在唐伯虎不在府中,而唐老夫人一向也不管這些事,所以在這件事上,秋香辦得很順利。能賣的全能賣了,能存幾個銅板是幾個銅板。

還有,趁唐伯虎不在,秋香還偷偷地潛進了他的書房或睡房,名義上說是來打掃,看看有沒有灰塵什麼的,實則上是查看,有無值錢的東西,但凡看得上眼的東西,都被秋香給順手牽羊給牽過來了,堆放在一起,然後找了個機會,溜出府外,埋了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好多也都做了,剩下的事,要實施起來比較困難,會驚動唐老夫和府裡的下人們,所以,秋香,決定還是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事情果然和秋香猜測的結果,一模一樣。

先是唐伯虎在科舉考試中,成績出衆,名列榜首,被當今的皇上,親自點名召見。

高中的消息,傳來唐家來,唐家上下一片歡騰,開慶功宴,來慶祝,這麼一件喜事,所有的人都高興,可是唯獨一個人卻高興不起來。

越是這樣,就越表明了,歷史不可以扭轉的。要發生的悲劇,還是要照常發生的。

中榜的消息,傳了兩天,第三天,就傳出了官場舞弊案來。而唐伯虎也因牽涉舞弊案,而被關入了大牢,等候處置。

衆人又是一片譁然,唐府裡,更是陰沉一片。與前兩日的喜慶熱鬧,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唐老夫人,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病倒了,躺臥在牀,一時半會兒,估計是沒得希望能恢復過來了。

當家的人,一倒,下面,便散成了一片,秋香忙着照顧唐老夫人,對於下人,就沒有時間管理那麼多。

所以,走的走,散的散,有的拿了工錢之後,不甘心,還順手牽走一些東西,整個唐府,現在看到的景象是一片混亂,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們搶光了,能用的小傢俱,小凳子什麼的,也被他們給順走了。

昔日,熱鬧的唐府,只剩下了一個空架子。

世態炎涼,原來唐家興旺的時候,人人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尊敬對待,可是如今,唐伯虎一入獄,唐家的生意,跟着一落千丈,那些要債的全都上門來討債來了,毫不留情面。

“小姐,怎麼辦?前面

大廳裡,又有要債上門的來討債了,可是,老夫人她,已經病了好幾天了,眼下該如何處理?”小翠急得眼圈都紅起來了。

“又有來要債的?這事千萬不要告訴老夫了,丈夫說了,老夫人的身體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了,需要靜心養病,那邊的事,一會,我去處理。你留下來,在這裡好好照顧老夫人。”秋香挑起了唐家的重擔,在這個時候,充分發揮了21世紀女性的頑強不屈精神。

面對一屋子要債的人,那陣勢也不是一般的弱。

秋香剛一進門,衆人便直接嚷嚷起來了,“還錢”“還錢”聲討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家中沒有一個撐腰的男人,站出來說話,衆人正是看中這樣一個弱點,所以才齊集了起來,共同來要債。

“大家安靜一點,先聽我說幾句,這個銀子,一定會還的。”

“那到底什麼時候還?”

“你們唐家都落魄成這樣了,還有能力償還嗎?”

“我看,還是拆了你們這屋子,或是直接賣了地契,還能換幾個錢,來還債。”

“不行,要馬上還我們的錢。”

……

看來今天這一關,確實不好過呀.大家都已經像憤怒的獅子,失去了應有的理智.

“錢是一定要還的,至於怎麼個還法,大家坐下來,仔細地商量一下。目前唐家的現狀,大家也知道,一時之間,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銀子,馬上還上。”秋香實話實說。

“沒銀子,那就把唐家這座宅子,給賣了,還能換點銀子。”

“對,還有這地契,也能換個不少。”

看來這羣人是要將他們唐家逼上絕路啊,不賣宅子,是行不通的了。

“好,請大家五天之後,再來。五天之內,我儘量設法將宅子賣出去,以償還大家的一部分債務,剩下的,唐家實在沒能力,一時之間拿不出更多的錢來,如果大家相信唐家,相信我秋香的話,我保證餘下的錢,一定會在兩年之內,慢慢償還清楚。”秋香拍着胸脯和大家保證,這才緩解了衆人高漲的氣餡。

衆人得到保證,這才逐漸散開。

話都發了,唐家的宅子,當然得賣。眼前這關實在不好過,賣宅子,也實屬無奈之舉,秋香現在祈望,唐老夫人和唐伯虎知道這個消息後,不會罵她自作主張,無理取鬧。

賣宅子的話一放出去,馬上就有幾個買家上了門,商討着價格。

最後,秋香選了一個看起來有點靠譜,而且價格還算合理的,直接將地契也賣了,一併轉手了出去。

剩下的問題,就是要再找個小點的房子住下來,秋香考慮到唐伯虎還在牢獄之中,如果回來的話,肯定會找家人,他們不能搬得太遠,太遠了,唐伯虎就找不着家了,所以只能在這一帶,比較近也比較便宜的地方,再找找看。

下人丫環們都自動離開了,秋香無奈的看着小翠,

這個小丫頭,一直沒說她怎麼辦,是繼續留下來,還是選擇離開?如果繼續留下來,唐家哪裡還付得起工錢?如果離開,秋香真的捨不得她離開,在一起這麼久了,早就建立了深厚的主僕感情。勝似姐妹,要分開,還真有點感傷。

“小翠,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抽了個空,秋香逮着機會,向小翠問出了口。這事早晚都得面對的。

“我,我可以選擇留下來嗎?我想留下來。我捨不得離開。”小翠淚眼朦朦地回答道。生怕秋香會趕她走。

“小翠,依唐家目前的情況,根本沒有能力再請一個丫環,恐怕連基本的生存,一日三餐的溫飽都會有問題。”秋香擔心的是這個,“沒有錢給你開工資。”

“啊,原來小姐擔心的是工資問題啊,不怕不怕,我不要工資,我是心甘情願想留下來。秋香,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很能幹的,什麼都可以幹。你叫我幹什麼,我都會幹的,我保證聽話。”

話這麼一說開,秋香的心裡輕鬆多了,其實私底下,他也不希望小翠離開。

於是,小翠選擇留了下來。

他們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買了一間普通的民宅,雖然和唐府比起來,實在是太寒參了,但是怎麼說,也有個落腳和休息的地方,總算也是個家,比流落街頭,可是要強多了。

秋香和小翠將民宅重新整理一番,然後帶着唐老夫了住了進去。在秋香的細心照顧之下,唐老夫人的氣色好多了,也漸漸接受了這些事,只是,常常嘆氣,不知道唐伯虎什麼時候能夠放回來。

滿懷希望,意氣風發地出發,卻是落魄至極無可奈何地返鄉,這便是唐伯虎處境的真實寫照。返鄉的他,風塵僕僕,衣衫襤褸,精神萎縮不振,眼神空洞無光,失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原以爲只是官場失意,回到家鄉,也總算會有所安慰,可是待回到了昔日唐府大宅的大門口,擡頭,府宅的大牌扁上,掛的已經不再是唐府二字,宅子已經易主。

考場失意,又累及唐家上下,教他情何以堪。如今,母親上哪裡去了呢?他們搬家,應該會給他留個地址纔對呀。

昏昏沉沉地行走在街上,好不容易,唐伯虎尋了一個還算相識的舊鄰,逮着人問道:“你可知,我娘如今在何處?”

舊鄰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擡頭仔細瞧了瞧他,認出了他是唐伯虎,頗感同情地說:“你們唐家欠了一大堆債,被那些債主逼債,秋香已經帶着你的孃親,搬到了城外的五里坡,你如今,可算回來了,趕緊回去找他們吧,他們可都擔心死了。”

這舊鄰原和秋香的關係處得也頗爲不錯,如今見到唐伯虎,才如此熱心地告訴他。

更何況,唐伯虎就是不問這個舊鄰,在這條街上,隨便抓了一個人,也都知道唐母現在的居所,因爲秋香早已經在這條街上,將所以的鄉鄰都拜託過了,她唯恐唐伯虎返鄉來,找不着她們,所以纔有此一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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