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擡眼哼了一聲:“滾一邊兒去,沒看爺正忙着呢麼?”
“忙?你忙什麼?”那人不屑地撇了撇嘴,“兩年沒回來,回來連兄弟都不認啦!你這人,真是!”
薄言揚了揚脣:“兄弟怎麼了?哪裡有媳婦重要?”
“呦!想娶媳婦了!我聽說薄閣老這次打算在壽宴上給你選個媳婦,你要樂壞了吧?”那人朝薄言擠眉弄眼,全沒將鳳楓華放在眼裡。
薄言哼了一聲:“當然!”
那人見薄言答應地如此痛快,不由笑道:“薄言,你知不知道害臊啊!”
薄言揚眉:“不知道!”
那人更是一臉無奈:“好了,既然回來了,一會兒下了學去百花樓喝一杯,如何?”
薄言朝鳳楓華看了一眼:“桐夜明,你怎麼能說這種話?!怎麼能去百花樓那種地方呢?”
“不是吧!你這是要從良了?”桐夜明滿臉驚奇,竟像是見了鬼似的。
薄言哼他一聲:“什麼叫從良了?爺什麼時候去過那種地方了?桐夜明,你別胡說八道啊!”
桐夜明見他這樣,只是不停地笑:“好,好,我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薄公子從未去過百花樓,是我去過,成了麼?”
他這一番話,引得周圍的一衆公子哥都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們去醉仙樓?這次,薄公子可以去了麼?”桐夜明笑着多問了一句。
薄言又朝鳳楓華看了一眼,才很是不屑地哼了一聲:“去就去!”
一衆人便又笑了起來。
這羣人交談起來,聲音並不小,竟似乎根本未曾將那書桌上坐着的老者放在眼裡。
老者卻也不惱,笑眯眯地湊了過來:“要喝酒啊!帶上老頭子我,如何?”
他這一出聲,桐夜明才發現人已經站在他的身後,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老頭是怎麼過來的?他居然一點兒察覺都沒有!
薄言的臉上依舊帶着那種懶懶地笑:“好啊!只是不知夫子如何稱呼呢?”
老者嘿嘿一笑:“老朽姓袁,叫袁老頭就行了。”
姓袁的老者……
幾人都是不由得一愣。
“請問夫子是袁木文袁先生麼?”南宮商起身,朝袁老頭恭敬地行了個儒生禮。
袁老頭手一擺:“什麼先生不先生的。”
鳳楓華看袁老頭的樣子,便知道他是不喜歡南宮商的。
袁木文,畢竟是個已經活了一百多年的老者,世事都已看透,看人倒也是極準的。他應當是看出來了南宮商的溫潤都是僞裝吧?
僞君子,總是比真小人還要可怕的。
鳳楓華微微一笑,依舊低着頭看書。
薄言又將頭湊了過來:“華華,我們一起去吧?”
鳳楓華擡眼,朝他翻了個白眼,他跟她熟麼?幹嘛要跟他一起去?
桐夜明見薄言一直往鳳楓華身上湊,有些看不明白。
他拉了拉薄言的衣服:“喂,薄言,你叫人家一個姑娘做什麼?”
薄言哼了一聲:“你管我!”
袁老頭卻笑着捋了捋頷下鬍鬚,只一眨眼間便又坐在了講臺的書桌上。
“好了,討論結束,我們開始上課了。”
方纔見識過袁老頭一番深不可測的功夫,又知道了他的身份,此時課堂上倒是沒有人再討論說話了。
袁老頭笑眯眯地看向華華:“我先來問一個問題,考考你們。”
一衆學子都擡起頭看袁老頭。
袁老頭神秘一笑:“你們都是明德書院的佼佼者,我來問問你們,何爲比擬。”
比擬?
這是什麼東西?
衆人疑惑地轉頭朝身邊的人看看,都從彼此的眸子中看到一抹疑惑。
鳳楓華微微蹙了蹙眉頭。
這個詞語可真是現代化的很。她在明德書院兩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唔,那位同學,你來答一下。”袁老頭手指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