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後面只有一條蜿蜒的小路上山,路面很窄,僅供兩個人平行。
兩邊是樹林和斜坡,無路下腳。
那爬行在地上的東西速度很快,旁邊的樹林更是他的天下,我想雷非應該不會笨到跑到那裡面絆死自己的。
我順着蜿蜒的小路跑着,沒幾步就已經氣喘吁吁了。
最近遇到的這些事情讓我的體力好了許多,可今晚的醉酒令我神經衰落。
“唰,唰”。
我發現喝酒之後,我的神經變得異常的敏感,在雨中出現的細小聲音都會讓我馬上聽到。有什麼東西剛剛從我身邊經過,踩在樹林的落葉上。
我猛然轉頭,周圍靜悄悄的,沒有東西。
我不敢喊雷非的名字,萬一他已經躲藏了起來,我的喊聲只會暴露了他的行蹤。
呼哧呼哧的往前又跑了一段路,周圍沒再出現聲響。
越來越靜之後,反而對我的意志是一種摧殘。我猛得抽了抽鼻子,往前又踏了一步。
“唰,唰”。
再次出現了異響,聲音很像,就在身邊!
我一轉頭,那個趴在地上的東西瞬間向我衝了過來!他本來趴在距離我最近的一棵粗粗的樹幹上,伺機等待着。
我的出現讓他立即採取了行動,這讓我覺得他和我在電視上看到的殭屍沒什麼兩樣,依靠的是食物本能。
我沒有躲開,反而衝着他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的掌心裡攥着幾貼符紙,是從臭道士那裡順的,我眼見着他用自己的血沾了水寫的——他還洋洋得意的說,把血和水混合在一起的話,可以多寫好幾張呢。
這符紙我一直帶在身上,可是我知道它對毒物什麼的不起作用,起碼對這種殭屍類型的有用了吧?
剛剛出門的時候,我刻意的找到了已經被雷非扔在垃圾桶裡的髒衣服,把符紙和那本張斐揚送給我的書找了出來。
多虧這兩樣東西被我放在了內口袋,而內口袋是防水的,沒有一點淋溼。
我拿了兩張符紙,分別按在了那個東西的腦門上,不放心又往他的身上扔了一張。
本來就下着雨,符紙很容易的被雨水淋溼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身上。
我快速的轉身就跑,站在遠處望着他。
他停在那裡不動彈了,張着嘴巴依舊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露着尖尖的牙齒威脅着我,他的嘴角有血跡。
有血跡?雷非的血?
我的心裡閃過一絲不祥的感覺,但願雷非現在還活着。
符紙似乎是有些功效的,它貼在那個東西的身上,在雨水的沖刷下,臭道士的血跡混進了那個東西的身體裡,符紙也慢慢的化了開來,他躺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看起來挺難受的。
我往旁邊看了看,剛巧看到地上有根樹枝,我壯着膽子跑過去抓起了樹枝,又跑到了那個東西的身邊,用力的刺了下去!
樹枝刺透了他的腐肉,把他釘在了地上。
他掙扎了幾下子,不再動彈了。
我對於自己的成功非常的滿意,想想就覺得我真是太厲害了,差點在原地蹦躂起來跳支舞什麼的。
我收拾好了得意的心情,在附近尋找起雷非的蹤影來。
既然那個東西在,嘴角又有血跡的話,雷非應該在不遠處纔對。
果然走了沒多久,我就在路邊發現了一個淺淺的坑,雷非一襲黑衣躺倒在那裡,倒是和黑夜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我慌忙跑了過去,見他橫躺在那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手指頭放在了他的鼻尖下。
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之後,我這才放下心來。
雷非睜開了眼睛,他的小墨鏡在奔跑中已經掉了,這是我第二次見他不戴墨鏡的樣子了。他的腹部受了傷。
見到我他有些驚訝,咬牙輕輕說道:“你……幹嘛出來……”
“當然是救你。”我無奈的說道:“難道我要看着你死在這裡嗎?”
“你……一介女流……”雷非沒有把話說完,就沒了力氣。
我吧唧着嘴巴不屑的說道:“都這種時候了,還說這麼多沒用的話,我是女的沒錯,可現在你也只能依靠我了。”
他有氣無力的乜眼看了看我,嘆息了一聲說道:“最近兩天……這樣的東西……有很多……”
“很多?你說有很多?”他的言論把我嚇到了,我瞪大了眼珠子望着他。
雷非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雨水沖刷着他的傷口,只能加重他的傷勢。他抿着嘴脣點了點頭,再次說道:“自從……拍賣會回來後……兩天已經遇到了……七八次襲擊。”
“那你們還住在這裡?不怕害了前面的人?”我在他的身邊走了一圈,心裡想着怎麼把他扛出去。
雷非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確定沒什麼事情之後,才放心的對我說道:“那些東西……只跟着我們走……”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只會出現在你和葉秋墨的身邊,不會超出這個範圍?”見他實在是說話無力,我幫他補充道。
雷非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這裡……是距離人最遠的一棟別墅……”
這別墅的確距離前面的山莊很遠,估計雷非突然選擇晚上去接我,也是害怕白天鬧出什麼大事來。
我想了想不對勁,再次問道:“他們白天也會出現?”
“一次……”雷非回憶說道。
在我的認知中,“鬼”這種東西不是應該害怕陽光的嗎?他們竟然白天也出來對付人,這不科學啊!
還有這些東西爲什麼會追着他們兩個跑?
我先蹲在地上,費勁的把雷非扶了起來,他渾身的肌肉,壓在我身上差點讓我陷在泥土地裡。
“你們從拍賣會裡帶出來了什麼東西?”我一邊試圖往前邁步,一邊憤恨的說道。
雷非想了想,倒是沒有隱瞞我的意思,接着說道:“一條吊墜……少爺……買來送給你的……他覺得和你很配……”
我記得後面的拍賣裡沒有吊墜這種東西,那麼他就應該是從第一場拍賣會裡買來的。
既然沒有從第二場拍賣會裡買東西,那麼他們兩個爲什麼會被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