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 皇上是一種與衆不同的生物呢,人家聽了秦如煙的話,一個磕巴也沒打, 就將她發到了昌興公主那裡去, 還派了專人護送。
秦如煙一邊走, 一邊上下看北靜王, 北靜王倒是收斂很多, 只是時不時的溜秦如煙一眼,雖然沒說話,可臉上的表情都能拍一部無聲電影了。
“咳咳……王爺, 你姓水是吧?”實在看不下去了,秦如煙說, “那皇上……和你是不是親兄弟?”這個話題, 雖然沒有營養, 但是……
北靜王微笑:“皇上亦姓水,諱沐!小王與皇上, 乃是叔伯兄弟!”他心裡明鏡一樣,秦如煙話外要問的是什麼。
秦如煙嘿嘿笑了一聲,轉頭又走了兩步才說:“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不過王爺倒是樂在其中啊!”想想又加了一句,“宮裡人不多吧, 怎麼事事都勞王爺?”左右看看, 竟然也沒有什麼人相隨。
北靜王再笑:“我與姑娘相熟, 皇上可能是怕別人來姑娘拘謹……”笑容依然如水, 溶着N多說不清的東西。
秦如煙狠狠點頭:“王爺心裡, 皇上果然是一代善解人意的聖君!只是……他難道事事皆如此?”終於,繞到了這裡。
北靜王停下步子, 深深看了秦如煙一眼,良久才道:“秦姑娘,你真的要爲皇上解心結?”剛纔那一幕,他從頭看到尾,也看出……秦如煙說的那叫一個發自肺腑。
秦如煙挑起嘴角,戲謔的笑:“你信?”一個女孩,跳出來說那樣的話,難免讓人當做二百五,但是,現在有人能透過二百五的表象看到一顆實在的心……真的是不容易啊!
神經的有境界!
北靜王淺笑的臉頓了一下,漸漸漾成一個邪笑:“我不僅信……”他突然出手,將秦如煙抵在宮牆上,“而且我還知道,當日在街頭,若不是我的多事,只怕姑娘能將那個奸人……”剩下的話,化做一口氣,輕輕吹進了秦如煙的耳孔。
秦如煙瞪大眼睛,怔了片刻,也笑起來:“這纔是你……”是啊,一個能在秦淮河選美的人,能夠正經到哪裡去?
“當日,我爲了你,空了花魁之位,你可記得?”溫熱的氣從耳邊吹進心裡,“你說,你是不是欠我一份情?”他笑的菊花盛開。
秦如煙擡手,一把扣住北靜王的後腦,踮起腳尖:“本來,我還想問王爺,這樣爲皇上效力,是不是委屈,眼下……”她仰頭,吐氣如蘭,“就來要報酬了?”她的脣,離他的……只有一釐米。
北靜王身子一硬,身形輕晃,剎那間便退了幾米:“你……你……果然很好!”微啞的嗓音,添了一分壓抑。
“王爺也很好!”秦如煙收起笑,“宮裡上上下下看着,王爺此舉是爲美色還是爲自由?又或是以進爲退?”哪裡都能曖昧,可北靜王水溶偏選了皇宮,自然是給某人看的。
水溶苦笑:“知道你聰明,卻沒想到這麼通透!”淡定神馬的,已經成了浮雲。
秦如煙輕笑:“若是王爺先前給如煙說一聲,如煙一定奉陪王爺演一出,可王爺……拿如煙當了外人!”她款款直起身子,“眼下,我是不是應該慟哭,再呼兩聲王爺不可?”隨手捋發,不經意間,幾縷長髮散了下來。
K,和我玩陰的?借我跑路?有那麼容易?不就是想告訴皇上,我對這個小女人也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然後自覺自願的遠離這趟渾水,甚至……再收點小利。告訴你,門都沒有!
既然玩,就玩大的,那種誹聞啊什麼的,不在計劃內,咱們玩的……都是真格的!
水溶臉陰下來,半晌才道:“姑娘想在下做什麼?”常年打燕,終於……報應來了,他鬱悶啊,“小王對姑娘是有非分之想,然而……”然而我什麼也沒有做……再說了,我天天看着你,不能上不能吃,很痛苦的……借你跑個路,也很人性化麼!
秦如煙手腕輕轉,綰好發:“有沒有不打緊,眼下,王爺告訴我,皇上心裡最糾結的事是什麼?”一切手段,都是爲了任務。
“對了,你可不要說不知道哦?”俏眼斜睨,自然的風情無限,“你與皇上,肯定是交心的兄弟哦!”若是不相信,皇上水沐就不會讓水溶送她,更不會到現在,也沒冒出來。
水溶深吸了一口氣,自嘲的笑笑:“姑娘只怕不只是賈府來的那麼簡單吧?”現在,他就是甕中之鱉,只有聽秦如煙擺佈了,“姑娘將宮妃之位看的一文不值,小王想請教,姑娘自何處來?”王爺就是王爺,劣境裡依然氣勢十足。
他心裡也明白,皇上到現在沒派人出來,就是知道他不會亂來,可要是鬧起來,皇上也不得不處置了……秦如煙就是吃準了這一點……
秦如煙上前一步,輕聲在水溶耳邊道:“待此事過了,我將我的來處給你交代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好?”反正,她沒想留下,況且,也不一定有人信。
水溶忙又退了一步:“好,在下等姑娘指教!”他看看四周,“那邊有個亭子,我們過去略坐可好?”他不知道,自己將皇上的隱私交代出來,是福是禍,可他明白,不管他說不說,最後秦如煙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