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流言

告白來得太過突然,兩人都沒做好相應的準備,因此在別院的第三天,賈瑚和司徒景的相處就很尷尬了,幾乎沒說什麼話。賈瑚幾次想問司徒景什麼意思,都沒有說出口,司徒景什麼也不說,他可以當他是還在考慮,若是他貿然去問了,對方一口否定怎麼辦,還是不問比較好,讓司徒景慢慢想。

轉眼到了午後,內侍們用過午膳就開始打包行李,只等司徒景和龍鳳胎午睡起來打道回宮。賈瑚毫無睡意,也沒心思看書,就坐在池子邊上餵魚,只見他大把大把灑下魚食,喂得池子裡的錦鯉差點都要翻白眼了。回城路上,沒等司徒景派人過來招呼,賈瑚就自覺上了太子的馬車,他有話跟他說。

“殿下,我昨天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賈瑚的聲音壓得很低,除了跟他近在咫尺的司徒景,外面的人絕對聽不到。饒是如此,他還是很謹慎,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到司徒景的身上去。

司徒景微微頷首,咬脣道:“我都聽到了。”他的聲音低不可聞,若非賈瑚是習武之人,耳力很不錯,根本就聽不見他說了什麼。不過就是聽到了,賈瑚還是很鬱悶,他當然知道司徒景聽到了他的話,不然昨晚他也不會消失地那麼快,可他想問的是司徒景有沒有接受,這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然後呢?”賈瑚原是想等司徒景想通了再來找自己的,可轉念一想,司徒景那麼含蓄的人,要等他主動,不知得等到哪一年,還是自己勤快點好了,反正司徒景喜歡他的心思是肯定有的。

司徒景擡首,側目看着賈瑚,不解道:“什麼然後?”他的表示還不夠明顯嗎,如果不是接受了賈瑚的那番話,他今天怎麼可能讓他上自己的馬車,早就亂棍打出去了,賈瑚還想要什麼然後。

車廂內的空間不是很大,兩個人本來就坐得很近,現在爲了降低音量,更是幾乎貼到了一起,賈瑚甚至能感覺到司徒景的鼻息撲到自己臉上,他心裡一癢,就伸手握住了司徒景放在身側的手,啞聲道:“殿下的迴應呢?你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前兩次暗戀都被人發了好人卡,這次賈瑚想要回應。

司徒景很不習慣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向後發力想要抽回來,無奈賈瑚握得很緊,他根本抽不動,只得作罷,反問道:“你說呢?”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就不信賈瑚看不出來自己的心思。

感覺司徒景的手沒有再掙扎,而是乖乖被自己握着,賈瑚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湊上前,飛快地在司徒景的脣上啄了下,滿意地看着他的臉色由白變紅,方笑問道:“殿下,你喜歡嗎?”

“你……”司徒景愕然擡首,臉上的表情又是驚訝又是羞澀,看着賈瑚說不出話。他年幼喪母,是被父皇養大的,司徒衍本身是個清心寡慾的人,他養出來的兒子,自然也是少有親近女色。

賈瑚見了司徒景的反應,心情不由更好,他保留了兩輩子的初吻,今天終於可以送出去了。

不給司徒景繼續開口的機會,賈瑚就伸手握住他的下巴,整個人貼到了他的面前,兩人鼻尖碰着鼻尖,呼吸彼此纏繞,氣氛曖昧不明,司徒景隱約猜到了賈瑚要做什麼,下意識向後退去。

可惜他的身後就是車壁,根本無處可退,司徒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賈瑚的雙脣貼合上來,舌頭撬開牙齒,抵入自己口中。他瞪大眼睛,一時無法應對這般突如其來的親密,想要推開賈瑚。

司徒景的雙手剛搭上賈瑚的肩膀,他就趁勢攬住了他的腰,加深了這個原是淺嘗輒止的吻。

別看司徒景是已婚人士,而賈瑚纔是初吻,可兩人在這方面的信息量,絕對是天壤之別。賈瑚引領着司徒景的舌頭伸進自己口中,含住大力吮吸起來,甜蜜的滋味瀰漫在兩人口舌之間。

司徒景哪裡經過這些,他和蘇悅就是婚後也沒如此親密的舉止。他被動地承受着來自賈瑚的熱情,心裡卻在琢磨,賈瑚是不是對家裡的小丫鬟都下過手了,不然他的吻技,怎會這般嫺熟。

感覺司徒景被自己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了,賈瑚終於放開了他,而他自己,也比司徒景好不了多少。百聞不如一見,古人誠不欺我,動作片看得再多,也不如親自上陣實踐來得舒爽。

“殿下,我好開心,真的。”賈瑚抱住司徒景,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喃喃低語道。

司徒景沒有再做出推拒的動作,而是輕笑道:“以後沒人的時候,你就別叫我殿下了。”

“那我叫你什麼?”賈瑚猛然擡頭,一臉驚喜的表情,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撈到直呼司徒景名字的特權了,他原以爲還要有段時間的,遂猜測道:“景兒?小景?阿景?還是什麼?”

見賈瑚越說越離譜,司徒景皺了皺眉,正色道:“我有字的,你直接叫我的字就好。”

“什麼?你也有字?”賈瑚更驚訝了,在他的意識裡,像司徒衍、司徒景這種姓名要避諱,平時根本用不到的人,是沒有取字的必要的,大名都沒人叫呢,還取什麼字,不是純屬多餘嗎。

“我爲什麼沒有?我已經二十歲了啊。”男子弱冠取字,司徒景搞不懂賈瑚爲何那般驚訝。

賈瑚斂起笑意,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問道:“殿下,你的字是什麼?聖人給你取的嗎?”

“景曄,司徒景曄。”司徒景點點頭,一字一頓慢慢說道。到目前爲止,他的字沒人叫過。

賈瑚聞言一愣,他這才發現,司徒衍是個省事的,給兒子取字竟然用了和名相同的字。可他再一想,李白的字還是太白呢,也就釋然了,隨即迭聲叫了起來,“景曄,景曄,景曄……”

司徒景微微一笑,伸手回抱住了賈瑚,原來被喜歡的人叫自己的名字,感覺這麼幸福。

皇家別院三日遊,賈瑚收穫頗豐,回到家也是笑逐顏開。賈赦和張氏知道他是被太子傳去了,心裡也是高興得很。兒子現在就和東宮關係親密,等到中了進士,肯定是備受重用的。

又過兩日,會試的成績出來了,賈瑚的名次很不錯,排在了第八位。會試能有這個排名的,殿試至少也在二甲靠前,要是發揮好了,一榜三甲也不是遙不可及,就看司徒衍的意思了。

看榜回來,賈家就熱烈慶祝上了,鞭炮放着,賞銀髮着,上上下下一團歡喜。史太君似乎忘了,她以前是怎麼不待見這個孫子的,只要是有親朋好友上門恭賀,就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張氏也不戳穿她,一是忙不過來,二是沒有必要。到底是家裡的長輩,她以前再偏心,賈珠也都不在了,以後不靠着賈瑚和賈璉還能靠着誰呢,只要面上過得去大家也就相安無事。

倒是王氏,她熱情的態度讓張氏很是吃不消,就連賈政都還有幾分惆悵呢,王氏能真心爲賈瑚高興,張氏說什麼也不信,她不好回絕她,就暗地讓人跟着她,生怕她又惹出什麼亂子。

事實上,這次是張氏冤枉王氏了,她真的沒有壞心,就是盼着賈瑚考好。因爲只有賈瑚考得好了,元春跟白申諒的婚事才更有把握,白申諒也考中了,成績沒有賈瑚好,排在一百多位。

會試之前,白家在王氏面前還有幾分驕傲,你家再是勳貴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出仕的都沒有,可會試過後,白家的態度就不同了,賈瑚的名次那麼靠前,他還是太子伴讀,以後的前途會如何,看看現在的蘇怡就知道了。賈瑚沒有嫡親的妹子,唯一的庶妹也只有四五歲,能娶到他嫡親的堂妹,關係也算是很親近了。王氏清楚白家的想法,就不敢讓人知道賈家兩房的矛盾。

跟白家商量好了殿試過後他們請官媒上門提親,王氏才把這件事情跟史太君說了。她必須證明,自己身爲親孃不僅不會害到元春,還是對她最好的。史太君聽說白申諒原來有過老婆,心裡不是很高興,元春是國公爺的嫡孫女,怎麼能跟人當填房呢。但是王氏很滿意,覺得白申諒的父親和叔父都在外任,家資豐厚,他本人也上進,馬上就要考中進士,就不計較那些了。

三月二十二是賈瑚的生辰,因非整歲,他又忙着準備殿試,就沒有擺宴慶祝,只是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司徒景雖然不便出來,還是派人給賈瑚送了禮物,送的一根紫檀簪子。

賈瑚搞不明白司徒景送自己簪子是什麼意思,但見材料珍貴,做工考究,就專門收了起來。殿試還有不到半個月,他沒時間去想別的,就是司徒景的生辰賀禮,也要等他考完了再說。

豈料就在三月底,京城突然有關於會試的流言傳出,說是在考試之前就有試題從禮部流出。開始還是少部分人隨便說說,大多數人聽了也不當真,就當是個笑話。誰知流言愈演愈烈,說的也是越來越詳細,就連時間、地點、人物都出來了,說得有板有眼,就跟真的似的。沒過兩天,這件事就被捅到朝上去了,司徒衍聞訊大怒,命人徹查到底,甚至不惜推遲殿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家裡有事,更新比較短小,真是不好意思!!

然後曬曬今天的萌物和小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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