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訊息

賈寶玉出了院子卻是發現找自己的竟是鴛鴦,見此賈寶玉連忙迎了上去頗爲意外的問道:“怎麼是鴛鴦姐姐親自過來了?”

鴛鴦聽了笑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說得好像我過了來是什麼大事情一樣。”

賈寶玉知道鴛鴦只是開玩笑但還是解釋一下,鴛鴦隨後纔是說道:“倒不是就我一個過了來,二爺能去的統共也就那麼幾個地方,老太太是讓我們分頭找的,我也只是恰好到這裡罷了。”

鴛鴦又是細細的說了賈寶玉才完全明白了過來,事實上賈母他們並不知道賈寶玉去了哪裡,雖然賈寶玉在王夫人這裡待得有一會了但也無人通報,如此賈母是讓身邊的幾個丫鬟把凡是賈寶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下的,賈寶玉那裡,黛玉那裡,王夫人這裡以及梨香園都是有人去的。

走在鴛鴦的身邊賈寶玉又是嗅到了鴛鴦身上的香氣,比之早春的那一會這香氣更是濃烈了,兩人離得尚有一些距離賈寶玉便是嗅到了一些,多嗅了兩下之後賈寶玉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因是和鴛鴦靠近了一些。

當然這些已經是極限了,再過了就是猥瑣的那種了,賈寶玉又是嗅了幾下便是問道:“鴛鴦姐姐平時又薰什麼香嗎?怎麼身上的味道我都沒有聞到過?”

鴛鴦聽賈寶玉的話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問道:“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嘛?”說着擡起袖子上下嗅了兩下,“沒有啊!你聞聞。”

賈寶玉順勢接住了鴛鴦的袖子放在鼻尖聞了聞,方纔還只是淡淡的,離得近了卻是很清晰了,這次的味道卻是不像那次在馬車裡那般噪雜,而是換做了一種和沉香一般的氣味,“有的,好像是沉香一樣,怕是姐姐每日裡都在聞纔沒有感覺到。”不過說着話賈寶玉也沒有放下鴛鴦的袖子。

鴛鴦聽了賈寶玉的話面上一紅,不過隨即卻是注意到自己的衣袖還在賈寶玉手中那,便是連忙抽了回來,四下裡看了一下見沒人看着纔是放心了下來,低聲道:“有就有吧!我每日裡接觸了很多香料,沾上一些這樣那樣的味道也是正常的。”

說罷鴛鴦便是率先向賈母那裡去了,賈寶玉也是連忙跟上,不過二人卻是沒有什麼話了,只是一前一後的走着。

不一會便是到了賈母這裡,院外守着的人是不少的,遠遠地看到賈寶玉來了就進去通報了,賈寶玉這邊剛邁進院門那邊便是兩個人撲了出來,“二哥哥”“二哥哥”一前一後卻正是湘雲和惜春。

賈寶玉看着二人笑道:“你們兩個怎麼出來的這麼突兀,倒是嚇了我一跳。”

惜春只是抱着賈寶玉的一隻胳膊笑吟吟的,湘雲看了惜春一眼頗爲意動但是卻也知道有些不合適了,看着賈寶玉有些埋怨的說道;“寶哥哥還說那,最近這些時日寶哥哥都不曾去看過我,我在家裡可是一直都想着寶哥哥的。”三人說着卻是已經到了屋裡了。

賈寶玉一看果然是齊聚一堂,並且不只是那些姐姐妹妹,連襲人這一衆丫鬟也圍坐在一個桌子旁,這倒是除了那種大宴過後沒有的事情,可見今日賈母的心情實在是好的。

“老祖宗,今日是有什麼喜事嗎?竟是這般高興?”賈寶玉給賈母請安之後問到。

賈母抱着賈寶玉道:“喜事還沒有那,不過也不遠了,這還是你雲妹妹的事情……”賈母還沒有說完湘雲便是阻止了道:“老祖宗,你亂說些什麼嗎?八字都還沒有一撇那。”說着湘雲有些擔心的看向賈寶玉。

賈寶玉心裡已經有些察覺了但是還是想再確認一下,不過面色卻是已經不如之前了,“雲妹妹,是什麼事情啊!”賈寶玉雖然是想笑着說但是卻是不論怎麼都笑不出來,最後也索性是用着略爲僵硬的語氣說的。

旁人尚算罷了,但是一直注意着賈寶玉的湘雲卻是察覺到了一些,湘雲的面上不由一暗,低下了頭卻是不悔賈寶玉的問話。

賈母並沒有看到這樣細微的變化,笑道:“雲丫頭竟是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看來這人要是許了人家果然就是不一樣的。”

“老祖宗,哪裡許了人家了,只是我家老爺太太和別人說的,還沒有定下來,況且我連對方的面都沒見那。”湘雲顯得很是焦急,說話也有一些語無倫次,說着還看着賈寶玉。

“那人是誰,是不是叫衛若蘭?”賈母這邊還沒說話,賈寶玉便是有些忍不住問道。

賈寶玉如此倒是讓在場的人都驚訝了一下,都是看向賈母,他們也只是知道有人給湘雲說親了,但是對方是誰這樣的事情在場的卻是隻有賈母知道,因此都想看看賈寶玉說的是否是真的。

賈母也很是意外,“我這都還沒說那,寶玉你怎麼就知道了,莫非你們是認識的?”

賈寶玉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倒也不算認識,只是見過一面罷了,沒有什麼交情。”

鳳姐聽了笑道:“寶玉你見過就好,你倒是說說那人怎麼樣,如此我們也好一起參詳參詳。”

賈寶玉是想好好地回話的,但是無奈現在卻是怎麼也提不起那個精神,從賈母懷裡起了來說道:“老祖宗,寶玉今日在國子監練了箭,現在有些累了,想早早的回去休息。”

賈母聽了驚咦了一下確實有些明白了,道:“好端端的怎麼就連起箭來了那,既是累了就早早的休息,免得明日誤了上學的時辰。”

賈寶玉應了一聲也不和其餘的人作別轉身便要離去,屋裡其他的人都是驚詫不已,因爲這一點都不符合賈寶玉的性子,襲人是連忙起來說道:“老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幾位姑娘,我也跟着回去了。”

賈母應了一聲又是吩咐道:“今日好好的伺候着,莫背了他的意思,趕緊跟着吧!”

方纔賈寶玉的樣子誰沒有看到,顯然是那種受了很大打擊的模樣,在場的黛玉她們雖是還坐在這裡但是心卻是都不在這裡了,不過即便是年齡最小的惜春也是知道這會子要是也跟着出去是不合適的,因此也都是坐了下來。

鳳姐方纔是因爲沒注意到賈寶玉的臉色才接那麼一句話的,現在已經知道了賈寶玉的心情轉換了但是卻是不好圓話了。

賈母是怎樣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衆人的心思,先是環視了一下又是看着依舊低着頭的湘雲說道:“雲丫頭,你也跟過去看看吧!寶玉怕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姐姐妹妹會許人,會嫁作他人婦,初聽之下接受不了。”

湘雲聽了應了一聲便是連忙跑了出去去追賈寶玉了。

賈寶玉的心情的確是因爲湘雲的事情才變得不好,不過原因卻不是賈母說的那般沒想過自己身邊的姐姐、妹妹會嫁人,這些事情原先的賈寶玉自然是沒想過的,初始聽來會接受不了也是常事,但是現在的賈寶玉卻是不會。

賈寶玉熟知各個姐妹的結局,在他的心裡除了黛玉、寶釵以及以後常伴青燈的惜春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有着落的,在賈寶玉的意識裡也只是想讓她們有好的歸宿,而對賈寶玉而言幾個姐妹的婚約是代表着幾個不同的時期的,對賈寶玉也是起着一種指示的作用。

賈寶玉之所以面色大變甚至於有些不知所措是因爲湘雲和衛若蘭的婚約提前了太多,雖說湘雲說是還沒有定下來的,但是這個時代家裡長輩說了,並且沒什麼身份上的差距基本上就是定了。

如此便是說明湘雲的婚事完全的出乎了賈寶玉的掌控,說是掌控自是過分了,但是在賈寶玉心裡卻是有着這樣的感覺,一直以來賈寶玉最大的信心並不是別的,而是自己那熟知的紅樓故事,賈寶玉自信自己知道哪些再加上一些小聰明再不濟也能保住一方。

別的事情也有一些轉變,但是湘雲訂婚這樣的事情卻是與賈寶玉最接近的,跟賈寶玉最爲息息相關的,如此由不得賈寶玉心裡不忐忑,不會不安。

現在的衛若蘭對賈寶玉而言可不再是那個紅樓夢前八十回只出現一次還是兩次的人物,也不是那種推測中的湘雲未來死去的丈夫,不再是那個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人,而是活生生的見過,一起喝過酒,並且看起來還是處在對立面的人。

衛若蘭不會簡單地找那一家王孫後人結婚什麼的,這其中必定有着義忠老親王的安排,至於說是怎麼安排和怎樣安排的這都是賈寶玉所不瞭解的。

如此多的不能掌握,脫離了心中的把握怎能不讓意志非那種堅定不移之人的賈寶玉面色大變,怎能不讓賈寶玉的心裡泛起陣陣波瀾,而在其中還夾雜着真心不想讓自己的這些姐姐妹妹嫁給別人的心情,這時賈寶玉以前所沒有想到的,不知不覺間自己這些接觸的或多或少的姐姐妹妹已經在自己的心裡佔據着這般的地位了。

ps:情節需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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