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黛玉也知是自己有些不講理了。說完這話後,不禁笑了出來。水涵一臉寵溺地看着黛玉。

黛玉被水涵看得有些有好意思了。就問起別的來。水涵從善如流地和黛玉聊着天,菜很快也就上來了。黛玉一見這些菜都是清淡些的。便有些擔心水涵吃不慣。

便輕聲問道:“只怕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吧。”水涵搖搖頭說道:“平日裡在家也一直是吃這些的。到是玉兒你看看這些合不合胃口。”

黛玉點點頭。可是沒多久,黛玉的眉頭皺了起來。只見黛玉面前的小碗裡已經堆滿了菜。黛玉哪裡能吃得下。

可是不等黛玉抗議。水涵就說道:“這幾天瞧你吃得總是很少,還以爲是廚子做的菜不合你胃口呢。”

黛玉嘟着嘴說道:“已經比以前吃得多了些了。”水涵更加不滿了瞪着黛玉問道:“這幾年你總是三餐有兩頓都是不吃的。身體能好得了嗎?當初我離開蘇州時,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黛玉聽水涵這樣質問,眼睛裡立刻充滿了淚水望着水涵。水涵一看可着急了,只說黛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自己不逼她了。黛玉心中暗笑。可是臉上卻依然露着委屈的神色。

但是在頭低下吃東西時,還是不小心讓水涵看見了她嘴角流露的一抹笑容。水涵這才知道是自己上當了。本想嚇唬一下黛玉,可是黛玉又怎麼讓他如願。無論他怎樣做,只一付我不怕的樣子瞧着水涵。讓水涵一時也無措了。

黛玉看到水涵無奈的樣子,那久違的熟悉感隨之而來。心裡的冰塊也漸漸地化了。也沒有了往日裡在賈府中那針鋒相對的模樣。眼睛中盈盈地笑意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了。

這樣一來,黛玉竟不知不覺中將水涵給她夾的菜都吃了下去。水涵也放心了。正在這時,就聽樓外傳來吵嚷之聲。黛玉本不欲多理,可是,那聲音太大。竟讓黛玉聽到了榮國府三個字。

黛玉凝神仔細聽了一下。便讓黛玉有些皺眉。水涵早已聽清楚下面正是薛蟠在那裡叫罵。黛玉聽了一會兒面帶嘲諷地說道:“姑且不說榮府的人如何。就只這薛蟠如此作爲。榮府的名聲就已是不堪了。”

黛玉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只淡淡地望着水涵笑了一下說道:“今日既無事,不如咱們就多看一會兒吧。”水涵答應了。便說道:“若想看不如就到窗子跟前去看看。”

黛玉點點頭,起身和水涵一起來到窗子跟前。月影和月如跟在黛玉後面一起過去了。水涵將窗子打開了一點。黛玉向下望去。

只見薛蟠站在對面鋪子門口。一付你能奈我如何的樣子。黛玉因爲看不到被薛蟠手底下圍着的男子神情,可是薛蟠這仗勢欺人的舉動,也讓圍觀的人有些忿忿不平。可是也不敢爲這男子打抱不平。

黛玉也不奇怪。只是看那男子背影,黛玉也有幾分歎服。那男子的衣着只是一般,可是卻也有難得的幾分傲骨,竟在薛蟠的淫威下也沒有絲毫膽怯。

黛玉拉了一下水涵的衣袖,讓水涵注意那名男子,水涵輕輕點點頭,也注意起那名男子了。

薛蟠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着,那男子卻只據理力爭,只說要贖回家傳墨玉龍首紋鐲。薛蟠見圍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心裡更是惱怒,給手下的那些人使眼色,罵道:“還不快把他趕走。耽誤了爺的生意,你賠得起嗎?什麼家傳的鐲子,小心爺讓官府的人把你抓起來。也不看看爺是誰!就敢到這裡來鬧。”

說完後,薛蟠便要進去,那男子見狀,更是想衝到薛蟠跟前揪住他,可是那些人不敢讓他衝過去,這撕扯之下,那男子落了下風。而薛蟠也停住了腳,轉向那男子方向,嘴裡喊着:“給爺狠狠的打。就是打死了也沒事。”那些人得了吩咐,更是起勁了。眼看拳腳就要落在他的身上時,黛玉有些着急了。

她看向水涵。水涵朝安子同示意了一下,安子同明白水涵的意思,將人皮面具帶上後,直接出現在那男子跟前,將男子護住,那些夥計見有人來幫那男子,嘴裡叫嚷着:“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擋我們大爺交待的事?是不是活膩了。”

安子同聽了這話,看看這些奴才如此仗勢欺人。心裡的惱意直起。可是面子卻還露着淡笑:“這話還是收回去的好。”

那些人有些愣在那裡了,可是也怕不是善茬,便向薛蟠的方向看過去。薛蟠沒想到還有人敢壞他的好事。看自己的人停手看他時,他更是惱火了。直接罵道:“你們給老子繼續打。有貴妃娘娘在宮裡給咱們撐腰,你們怕什麼?好好打,回頭大爺我有賞。”

這話一說出口,黛玉在上面直搖頭,說道:“既有貴妃,也不說爲貴妃積善,卻拿着貴妃的名號在外面胡作非爲。”

水涵笑而不言。只是向下面看着。只見那班人衝着安子同上去。那男子害怕安子同因此受傷,便想去保護安子同。安子同看到那男子的動作,不覺有些好笑。

可是等到安子同一出手,而周圍的歡呼聲竟讓那名男子還沒有回過神來。薛蟠也顧不得那男子,便想住自家店鋪裡衝。

可是安子同哪裡能讓他跑掉。縱身便衝到了薛蟠的面前,將薛蟠攔住。薛蟠嚇得臉色都變了。可是嘴裡還說道:“你不能動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告訴你,榮國府政老爺的二公子是我的妹夫。他的姐姐是貴妃娘娘,你若敢動我,他們饒不了你。”

安子同聽了這話怒喝道:“如此你就敢這樣欺負人了嗎?這位公子只是要贖回他的東西,你爲什麼不給他贖。”

薛蟠聽了這話,忙說道:“這鐲子早就送進宮裡了。我這裡沒有呀。這會子你讓我去哪裡給他找呢。”

安子同聽了這話,心知這事只怕要鬧大了。樓上那位王爺本就想拿他們兩家的錯,這薛蟠還真給送上門了。

水涵也知道,雖說宮裡的規矩是不能夾帶的。可是也都知道憑着各位娘娘的俸祿也支應不了那些開支。就光是太后、皇上還有皇后這些人的生日,都是不能忽視的。所以宮裡對這也只裝作不知。

但是往往使那些嬪妃失寵的原由也都是因爲這個,全看皇上的心情了。而這件事,也足可以讓元妃禁足,讓薛家丟了這皇商的名號。

黛玉聽了薛蟠這話,也知這事是可大可小的。看有人救了那名男子,黛玉也就放心了。若是能讓他們得了這教訓,也是好的。

但黛玉心裡面還是隱隱地覺得不是那麼容易的。黛玉看向水涵。水涵輕輕點點頭。黛玉也知這裡並不是問這些事的地方,也就不再問下去,水涵示意讓安子同將那名男子帶到安全的地方。

安子同對薛蟠說道:“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們來拿東西、”說完後,也不等薛蟠答應,便將那男子帶走了。

等安子同走遠後,薛蟠還沒有意識到這裡有什麼事。可是當鋪的趙掌櫃的卻聽說這話不對。忙走到薛蟠面前低聲說道:“大爺,我看此人來者不善,大爺還是小心些爲是。”

薛蟠聽掌櫃的這樣說,本想喝斥幾句,可是趙掌櫃原先一直跟着父親的。當父親去世前,曾說過以後無論何事,都要聽趙掌櫃的。所以薛蟠雖然沒有好臉色但是也不說什麼。趙掌櫃看這情形也知自己是白說。只搖了搖頭又進去了。

可是趙掌櫃還是有些不放心。便給鋪子裡的小夥計交待了一聲便去找薛姨媽了。趙掌櫃見了薛姨媽後,將剛纔的事略略地說了一下。

薛姨媽一聽這事,氣得渾身打顫。當初薛蟠說人家當的是死當。這鐲子也早就給了元妃了。如今如何能要得回來?

薛姨媽問道:“既然人家當的是活當,那蟠兒從櫃上拿這時,你怎麼不攔着。又或者那時來說。這東西我也不會送給人呀。如今這東西已進了宮裡,這可怎麼辦呀。到時間如何能還給人家呀。”

趙掌櫃一聽薛姨媽責備的話,只得說道:“太太,當時大爺從櫃上拿時,我因爲出去辦事,並不在那裡,事後夥計們也因爲得了大爺的吩咐,並沒有說。直到這個月初對賬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薛姨媽一聽也知趙掌櫃說的是實情。自己的兒子做事從來都是着三不着兩的。本想着趙掌櫃在跟前總有人看着他,可是這趙掌櫃如今也年紀大了,也看不住蟠兒。

薛姨媽心裡也沒有底,趙掌櫃只說櫃上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薛姨媽讓丫頭將趙掌櫃送了出去後,回到家裡一時想不出來,便想着去看看寶釵,討個主意纔是。

薛姨媽扶着同喜便來到了絳芸軒。寶釵沒想到媽媽這會子過來。便問道:“媽媽今兒怎麼來了?鋪子的事不是已經有忠順王管了嗎?”

薛姨媽見寶釵這樣一問。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可是這事卻又馬虎不得。只好有意無意地將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下。寶釵聽了後,便有些皺眉。說道:“哥哥也真是的,鋪子的事才消停了沒幾天。又出這事。既然是活當,當票上可寫了日子了嗎?”

薛姨媽點點頭說道:“寫了,是寫的兩年之期。今日正好是到期的日子。”寶釵略想了想這才說道:“這東西現在也拿不回來了,不如多賠幾兩銀子,再找個人從中說合一下也就是了。媽媽何苦擔心呢?”

薛姨媽一聽寶釵這樣說,也就得像是得了主心骨一樣。放心不少。寶釵因爲還要上去伺候賈母。所以也只和薛姨媽說了會兒話。就帶着鶯兒去了賈母的屋子。

薛姨媽回到家後,問了丫頭知道薛蟠已經回來了。便讓丫頭去請薛蟠過來。薛蟠過來後,薛姨媽直接問他今天的事。

薛蟠一聽這事,全然不在乎地說道:“這算什麼事,媽媽至於操心成這樣。我會處理的。媽媽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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