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前奏

事實上這次是林黛玉登上皇后位置之後主持的第一次的重大的典禮, 她除了按照舊例安排酒宴外,大頭就是宮裡的佈置和宮眷們的服飾,以及各位內外命婦們的座次。不過好在沈太后和徐皇后都能幫上忙, 而且現在皇親國戚並不多, 再加上林黛玉是個有着七巧玲瓏心的, 這些事情她很快就熟練地上手了。輕鬆地處理完這些事, 林黛玉還有許多多餘的精力做了其他的事。

第二天, 林黛玉來到了宮裡的女子學校:

“同學們,後天就出孝了。想來各位的衣服首飾都已經準備好了,本宮也爲各位準備了一件禮物。”

她擡手示意了一下, 進來了八個捧着托盤的宮女,林黛玉走過去, 輕輕揭開上面的黃綢子, 露出了裡面的各色珍珠做的珠花, 一片璀璨奪目的珠光寶氣。

“呀。”這些學生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儘管平時也見慣了各色珠寶, 但這些特特爲她們這些小姑娘做的亮晶晶的很有特色的首飾,還是很吸引她們的眼球的,她們再也維持不住平時的淑女形象,一個個眼睛發亮,盯着這些珠寶。

林黛玉看着這些平時在人前一直乖巧懂事的大家閨秀, 一個個露出天真少女的真面目, 不由得笑了:“你們每人可以挑選一個, 在後天的典禮上戴。”

“謝皇后娘娘, 我們可以自己選嗎?”

“當然。”

小姑娘們歡呼一聲, 紛紛圍了上來。

可是這次林黛玉準備的珠花不僅花式多,而且所用的珍珠顏色也多, 除了白色的外,還有粉色、鵝黃、橘紅深深淺淺的,再配以一些細碎的紅寶石和紫水晶、鑽石等等,密密地擺滿八個托盤。不過她們到底是貴族女子,該有的矜持還是有的,特別是林黛玉還在場的情況下。

林黛玉知道這些小姑娘的心思,笑着說:“你們自己選好了之後到安公公那裡去領個盒子,本宮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選。”

“是,皇后娘娘,臣妹(侄臣)(臣女)恭送皇后娘娘。”

林黛玉走後,這些小姑娘歡呼着,紛紛去拿自己看中的珠花,可是拿到手後,又發現那裡還有一枚更好看的,或者發現邊上小姑娘手裡的比自己的還好看,忙又放下手裡的,或去取另一枚;或眼巴巴地看着別人手裡的;或左手一枚粉色的,右手一枚拼色的,猶猶豫豫,不知如何取捨;還有的呼姐喚妹的,說着哪一枚更好看。

一羣小姑娘就這麼嘰嘰喳喳挑挑揀揀近一個時辰,方選定了自己的珠花,只是她們的眼睛,有的還盯着托盤,有的望着別人。

賈府的人此時正在商討出孝後給賈寶玉娶妻和給賈惜春選婿的問題,她們將知道的女孩子,一個一個拿出來比較。可是賈母、王夫人是看慣了林黛玉和薛寶釵的,那些閨英閨秀,比起她們來不免就有許多不足了,再加上如今賈政是個白身,她們‘勉強看中’的人家,人家卻看不上她們,已經明確地表示了拒絕。

她們把認識的姑娘扒了又扒,就算薛寶琴最出衆,然而賈政卻堅決反對:

“我們已經吃過薛家的虧了,再不能娶薛家女了,她們有一個殺入犯的哥哥,寶玉和這樣家風的人家做親,將來怎麼出人頭地。”

“老太太、太太,我到想起一個人來了,只是輩分上有點不對。”

“什麼輩分不對,你且說說是誰家千金?”

“其實這人我們大家都認識,就是妙玉郡主。怎麼樣?有才有貌有地位,可惜就是輩分低了一輩。”

“配寶玉確實是矮了一輩,不過她同我們蘭兒卻是一輩,雖然她年齡大了一些,不過我們蘭兒不會嫌棄她的。”

“胡鬧,是大一點嗎?”

“老太太,我們蘭兒也十六了。”

賈母也懶得理會李紈,轉頭對王夫人說:“雖然從我們娘娘和林皇后那裡算起來,郡主比我們寶玉低了一輩,但認真算起來她和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親戚關係,而且歷來皇家也不注重這些,且妙玉畢竟已經二十六七了,除了我們寶玉,她到哪裡去找這麼大年齡又有才有貌又出身好的單身男子?等這次宮宴之後,我就去找林皇后去。”

這裡正說着,賈菡進來了,等賈菡給衆人請過安後,李紈注意到賈菡手裡的盒子:“菡姑娘,手裡又拿的什麼啊?是孝敬老太太的嗎?”

“嗯——是皇后娘娘賞給我們的,我們女子學校的學生每人一枚。”

王熙鳳早從巧姐手裡拿了過去,打了開來:“老太太,你看,好漂亮的珠花,我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珠花呢。”

賈母就王熙鳳手裡接過珠花,衆人也就看見了,個個讚賞不已:

“真漂亮。”

“色彩搭配得好,又鮮豔,又雅緻。”

“這珠光真亮。”

……

就連見多識廣的賈母都戴起了眼鏡,細細看了感慨道:“沒想到珍珠還有這許多色彩品種,你看,這麼大的水滴狀的粉色的珍珠,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哦,你們來看看這主珠周圍細細的小小的一圈是不是就是那傳說的太陽石?”

“老祖宗眼光真好,就是太陽石,在太陽光下,這珠花可真是耀眼得很。”

“真的,那乘着太陽還沒有落山,我們一起開開眼。”

“呸,你這個破落戶,這是皇后娘娘賞給菡兒的,你可不許眼饞,好好替她收着,將來做她的嫁妝。”

“老祖宗放心好了,這可是菡兒的寶貝,萬兩我都不換。”

“這可不止萬兩呢。”

“真的?那菡兒你可自己收好了,別給你那眼皮子淺的娘給拿了去。”

一行人說說笑笑,又真的到太陽底下‘嘖嘖’欣賞了一回。

“皇后娘娘的手筆可真大,你們學校裡至少有十四五個學生吧。”

“我們有二十四個同學,娘娘大概準備了六七十個珠花,幾乎每個都不一樣,讓我們自己挑選的,我們都選花眼了,總覺得其他的比自己手裡的漂亮。”

“這——這皇后娘娘也太……”

“糊塗東西,皇后娘娘是你們隨意說的?菡兒,我問你,你在宮裡見過你大姑姑嗎?還有你見過以前住在府裡的妙玉郡主嗎?”

“大姑姑沒有見過,妙玉郡主有時會來聽課,見過幾次,不過她和我們同學誰也沒有說過話。”

“她還是這麼傲慢。”

“她身份貴重,且她年齡比我們大許多,所以也沒有人和她計較。”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此時妙玉和她的心腹嬤嬤們正在商議她們的大計:

“郡主,史侯爺已與大清的康熙帝達成了協議,我們提供給他大華的槍炮的製作方法,讓他們能順利地打敗蒙古,他們就幫助我們奪回屬於我們老王爺的一切。”

“郡主,有句話屬下不知該不該講,這大清人畢竟是外族,我們把這槍炮的製作方法給了他們,他們會不會反過來對付我們大華啊?郡主,當年東漢末年引董卓入京,結果引得東漢大亂,生靈塗炭,請郡主慎重啊。”

“你這話說的是,可是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誰還記得我父王的仇。”

“郡主,當年老王爺是被大皇子和水灕水演還有甄家害的,如今他們已經落馬了,我們又何必同新皇過不去呢。”

“可是我父王的名譽並沒有恢復,水漓和水演這二賊還活着。”妙玉沒有說的是她明明是最最尊貴的嫡公主,現在卻變成了郡主,還是沒有封號的郡主,要靠那個自己以前可憐的孤女的憐惜過活,這讓她如何甘心,她早已經習慣了俯視,然後再給那些自己看着順眼的‘可憐的’人一些施捨。

“永昌公主是如何說的?”

“郡主,永昌公主的女兒是甄家的兒媳,聽說她在上次先皇處置甄家的時候就死了,爲了這事,永昌公主到太上皇那裡大鬧了一場,她們是與水漓和水演一夥的,我們能信任她們嗎?”

“唉——嬤嬤說的何嘗不是,只是如今皇上地位日益鞏固,也只有藉助他們的手了,只要我們成功了,再剷除他們也來得及。”

“郡主,史侯爺的意思是派一個小太監,偷偷地接近大皇子,再伺機將他劫持,以此來要挾皇帝。”

“這——皇帝還有二皇子,就是失去了大皇子,他也許就只是難過一會兒,就把他忘了。嬤嬤,告訴史侯爺,放過皇子吧,這讓我總是想起我父王與太上皇在一起的往事。”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劫持林皇后如何?”

“這——可以,這即使威脅不了皇帝,林皇后以後也不能獨寵了,這樣在將來皇帝的後宮的安排上,我們大有可爲,只是林皇后是我以前的朋友,你們不許傷害她。”

“郡主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郡主,屬下認爲郡主應該儘快找一個郡馬,除了延續老王爺的血脈以外,還有郡主就能住到了宮外,這樣行動上就能夠自由些,更加便於我們的行動。”

“這是史侯爺他們的建議?”

“是的,史侯爺他們說郡主住在宮裡,他們許多事情不得不投鼠忌器。”

“可是本宮畢竟年齡比較大了,這郡馬恐怕也不是這麼好找的。”

“郡主,其實有一個人,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誰?難道本宮認識?”

“是,郡主認識的,就是賈家的那個帶玉的公子賈寶玉。郡主,這賈寶玉是個不錯的人選,他雖然是個男子,性格卻比女子還要綿柔,到時郡主主外,郡馬主內,正好合適。”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妙玉臉有些紅了,不過她也認爲嬤嬤的話正合自己意,賈寶玉除了性格綿柔之外,長得也很漂亮,在沒有見過多少男子的妙玉眼中,是除了她皇叔水溶外最英俊的美男子,而且寶玉綿柔的性格也利於將來自己掌控。

妙玉她們不知道的是因爲水溶防着康熙帝的後招,無意間發現了大請同大華的一些神秘人有某些交往,這引起了水溶的高度重視,順藤摸瓜,神仙的能力不是蓋的,很快他們就知道了史家和妙玉她們的陰謀。

“這個妙玉比較難弄,主要因爲她是義忠親王的僅有的嫡女。朝野中雖然義忠親王的黨羽已經不多了,但同情義忠親王的卻大有人在,而且大家都一定不會相信一個女子能掀起如此大的巨浪,卻會認爲是我們心胸狹小,容不下人而栽贓陷害;還有就是畢竟她曾經和皇后交好多年,朕不想讓皇后傷心。”

“如果這樣的話難道讓那些隱藏的人也逍遙法外嗎?。”

“這到未必,因水漓和水演雖然給圈禁了,但他們的黨羽卻並沒有肅清,尤其是奉聖夫人和甄貴太妃在宮中經營多年,她們留在宮裡暗手一直沒辦法徹底清理,這次他們也許會以此爲契機,給我們造成更大的麻煩,甚至他們也會找到大清,以此來搞垮我們,讓他們的主子上位。”

“皇上聖明。其實如今國泰民安,無論是妙玉還是水漓和水演,他們都成不了氣候。”

“可是他們不該把主意打到皇后身上,雖然說那個妙玉看在以前和皇后交好的份上,不會讓皇后受到什麼傷害,但她手下的人卻未必。於愛卿,你們必須在他們發難之前把他們捉住。”

“臣遵旨。”

“於愛卿,最好是你捉住他們後,能夠順利地阻止他們自殺,並把他們的幕後主使變成大清。”

“皇上聖明,不過這本來也是事實,只有這樣那個妙玉才能逍遙法外。”

“她以後只要安分守己,就是養她終身也沒有什麼。只是最好再讓他們和水漓和水演有些牽連就好了。”

“這次之後,估計她的黨羽可能就消滅殆盡,她就是想搞事情,也搞不成了。”

因爲宮裡經過了多次的清理,且沈太后也執掌鳳印多年,妙玉她們還真沒有辦法安排人靠近林黛玉,因此她們決定鋌而走險,就在太上皇出孝這天,乘着人多手雜的時候,向林黛玉發難。

由於時間緊迫,而人手又不多,她們不得不調動了隱藏在宮裡的幾乎全部的暗手,包括甄太妃遺留下來而被她發現不得不臣服於她的人。

儘管如此,妙玉爲了避免暴露自己,直接採取行動的還是甄太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