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召集
賈薔在施展望氣術的三十餘息後,望氣術自動停止,他眼中的世界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他感覺有些難受,身子空落落的。
這才發現自己的法力已被消耗一空,他計算了一下,施展望氣術一息時間差不多用掉了一點法力。
三十二點法力只夠施展三十幾息的望氣術,還好在他的法力恢復速度很快,沒多久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就消失了。
有了望氣術後,賈薔以爲就可以學習‘先天神算’了。
可接下來他發現‘先天神算’後面的內容,卻是無比的複雜。
想要測算出某人的氣運,需要通過望氣術觀察其所發出的光芒,再結合很多方面聯繫在一起進行測算。
他有種感覺,這‘先天神算’放在前世,也是數學中高等數學的地位。
短時間就想掌握‘先天神算’幾乎沒有可能,這需要長時間的研究學習,並且就算是掌握了‘先天神算’,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正確。
事實上就算是久學‘先天神算’的蓮念大師,也不敢保證測算的準確。
就如對妙玉的測算,蓮念大師就是多次測算之後才得出的結論。
不過通過‘先天神算’單純觀察某人近期是否有災難,倒是能夠望出來。
沒有等賈薔研究多久,絲雨就來叫他,今日提前用飯。
他去與林如海一家用飯,用完飯沒有耽擱,林家老宅的大門打開,一輛輛馬車駛出。
“薔哥兒,我幫你找來了二十名水手,都是身家清白的,那艘炮船就由這些水手來操控,船長是我以前救過的老水手,可以相信!”林如海在臨上船前,指着西式炮船對賈薔說道。
回老宅的這幾天,林如海利用林家在姑蘇的關係,可是辦了不少的事。
“還是老師考慮的周全!”賈薔笑着感謝道。
他並沒有打算現在就讓西式炮船有戰鬥力,炮手的培養可是不容易的事兒,尤其是船上的炮手。
林如海並沒有軍權,他手中的兵符也不過是臨時調兵的權力,算不得真正的軍權。
這讓他無法從軍中找來現成的炮手,重新訓練不說投入,單是如何訓練都是個大問題。
邢忠夫妻二人呆呆看着面前的大船,兩人沒有想到前往揚州會坐上如此威猛的大船。
這可是大幹水軍的主力艦,邢忠身在姑蘇這等水域極多的地方,自是能夠認出主力艦。
這讓兩人感覺到了與林如海以及賈薔間的巨大差距,更讓兩人拘謹起來。
兩人的女兒邢岫煙,沒有與父母一起,而是坐在幾女的馬車上,坐着馬車上了船。
馬車內不時傳出安慰聲,這是衆女在安慰妙玉。
妙玉離開姑蘇在即,感覺離師傅蓮念大師更遠了,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兩艘大船準時離開了小碼頭,從來時的路線返回。
賈薔發現所有看到他們的船隻,都會有意避讓。
就連懸掛着漕幫的船隻,號稱運河一霸的漕幫,在看到這艘主力艦時,也一樣的主動避開。
他哪裡知道,短短的幾天時間,林如海剿滅兩千多倭寇的事績傳遍了姑蘇,以及附近的水域,並且這個消息還在迅速擴散着。
倭寇成爲了沿海,以及與海相連大型河流附近民衆的災禍,就算是大幹的軍隊也極少能夠佔到便宜。
倭寇有着大幹內部奸細的情報,大幹軍隊大規模出動無法找到他們,人數少了又無法戰勝倭寇,這就讓倭寇在近些年來越來越加猖獗。
當然,大幹軍隊並不是這麼弱的,只是留在大幹內腹處的軍隊,並不是什麼能征善戰的軍隊,真正的強軍都在邊境駐守。
林如海一艘船就滅殺了兩千多倭寇,這種戰績足以震驚姑蘇附近水上討生活的勢力。
這些勢力都警告過手下,遇到林如海的船遠遠避讓,千萬不能與之衝突。
另外,滅殺兩千多倭寇,可以說是幫了許多水上討生活的人,他們的主動避讓也是一種尊敬。
這次回去用了兩天時間,沿途沒有遇到麻煩。
實際上這才應該是常態,遇到倭寇襲擊那是意外。
賈薔還有一件事並不知曉,原本他跟着林如海前往姑蘇之事,有勢力關注了,也計劃針對他的。
只是林如海這邊滅殺了兩千多倭寇,讓那勢力不敢輕舉妄動了,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們只是對付賈薔,又不是對付林如海,真要動手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就在林如海到達揚州的差不多時間,一處酒樓的包廂中,坐着八個人。
這八個人將整個酒樓包了下來,八個人的財富加起來,都夠大幹多年稅收了。
八人正是八大鹽商,他們受汪大鹽商的召集聚到一起。
“汪兄,你說有重要的事召集見面,到底是爲了何事?”黃全一淡淡的問道。
他最近的日子過的不錯,以前一直刻意與林如海交好,在林如海身旁出現了武力超強的護衛後,其餘的大鹽商都表現得小心翼翼,只有他沒有多少擔憂。
“不是想對付林如海吧?我先申明,真要是對付林如海,我第一個離開!”這是馬大掌櫃開口了。
馬大掌櫃是最害怕林如海的,就算能夠殺了林如海,只要林如海的護衛沒死,那護衛出手報復的話,沒有人能夠逃過他的刺殺。
之前的馬家族長是怎麼死的,足有四位江湖大豪級別的供奉,配合上數十軍中好手的護衛,結果人都沒有看到馬家族長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是呀,汪兄,我也是實在招惹不起林如海!”鮑大掌櫃跟着點頭說道。
其餘的大掌櫃一個個發表意見,都是同樣的不想招惹林如海。
林如海之前只是手中有權,手中就算有些鹽丁,但鹽丁也是可以收買的。
他們對於林如海並沒有多少的畏懼,只是爲了確保自身利益不受多少影響,保持着表面的態度。
但林如海身邊的護衛做出的一件件事,特別是刺殺馬大鹽商之舉,反映出林如海處理事務上的轉變。
從以前的循規蹈矩,到現在睚眥必報。 馬大鹽商差點害死林如海的女兒,林如海就讓護衛刺殺了馬大鹽商,還成功了。
當然,所有人都沒有證據說明是林如海的護衛刺殺的馬大鹽商,但誰都清楚,在揚州地界上,能夠做到刺殺馬大鹽商且可從容而退的也只有那位神秘的護衛了。
自從那次之後,每位大鹽商都時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生怕得罪了林如海。
以前還有着對林如海家人下手的想法,如今沒有哪位大鹽商會這麼做了。
“說實話,我也不敢招惹林如海,這次召集各位大掌櫃過來,是爲了一個情報!”汪大掌櫃不敢再拖延時間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人都要走了。
“什麼情報?”有人問道。
“我在鹽運使衙門中的一個釘子傳來消息,林如海正在收集着我們的情報,特別是以前的違法之事,爲了收集情報,林如海投入了至少十萬兩銀子!”汪大掌櫃沉聲說明了情況。
汪大掌櫃的這個釘子可不簡單,早在林如海沒有上任前,就被培養安插到了鹽運使衙門。
林如海上任後,此人是主動投靠林如海的第一批,也得到了重用。
此人一直盡力做事,甚至汪大掌櫃還會拿出一些甜頭,讓此人立功。
正是如此,此人更受林如海的重用。
林如海在離揚州前,安排了一批重點培養的人收集八大鹽商的情報。
放在以往,林如海的操作很正常,但林如海拿出了十萬兩銀子,讓幾人負責加大對八大鹽商的情報調查,這可是以前從未做過的。
負責的幾人中,就有這個釘子,汪大掌櫃才知道了此事。
“林如海是想對我等動手?”黃全一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道。
只要是大鹽商,誰手中沒有犯事過,多多少少,大大小小,想要賺取海量的銀子,就需要踩着不少的屍體。
就算黃全一與林如海有些交情,以林如海的性情,真要發現了黃全一的犯罪證據,該下手時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我們一亂,揚州鹽務就亂了,林如海這個巡鹽御史也無法交待!”鮑大掌櫃跟着說道。
“林如海會不會是爲了那還沒有現身的欽差辦事?”程大掌櫃遲疑了一下說道。
未出面的欽差,纔是八大鹽商最爲顧忌之人。
欽差見官大三分,在揚州這種地方,怕是除了知府外,其餘的官員都可以做到先斬後奏。
只要給欽差一個證據,欽差能夠做到的事就太多了。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請各位過來就是商量一下如何應對!”汪大掌櫃苦笑着說道。
“林如海的那護衛,加上欽差的權力,找上我們任何一家,又有誰能夠抵擋?”黃全一也是全身冒着冷汗說道。
這裡的大掌櫃,每一位手中都是有着海量財富,數萬人靠着其生活的。
但此刻他們卻是一個個露出了畏懼之色,想到了被欽差找上門的後果。
“汪兄,既然將我們叫過來,你一定是有什麼想法的,直接說出來吧!”鮑大掌櫃看向汪大掌櫃說道。
“各位,我們的家族以前都做過一些不能外露的事,這些事情以單獨一家的勢力想要遮掩是很難的,但我們八家若能團結一致,多花些銀子將以前那些事做好收尾,就算被查到了又如何!”汪大掌櫃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其餘的大掌櫃眼睛齊齊一亮,不要說揚州了,就是在整個江南,大鹽商的勢力都有着不小的能量。
要是八大鹽商的勢力聯合在一起,又花費一些銀子的話,絕對可以將他們以前的醜事給收尾。
這種收尾之事,一家大鹽商還不一定能夠做的完美,但八大鹽商一起出力,整個揚州從上到下,都可以做到沒有任何遺漏。
當然,放在以前,就算八大鹽商知道可以這樣做,他們也不會去做。
商人是貪心的,誰會拿出大筆的銀子去收尾那些事,做出那些事何嘗不是爲了銀子。
但現在不同,他們不去做的話,就可能會因爲這些事而讓家族受到更大的損失。
他們背後的勢力確實不小,但欽差一旦動手,有着那神秘護衛的幫助,就算背後勢力反應過來也晚了,到那時家都被抄了,背後勢力最多是出面彈劾欽差。
所以就在林如海回到揚州後,八大鹽商達成了一致的協議,以前遭受大鹽商迫害過的家庭,或收到了賠償出具了諒解書,又或者花費一定代價讓受迫害之人離開。
有些命案也是一樣,通過將證人收買,將證物銷燬,讓受害人家人改口,或者找人頂罪等方式,反正就是要將這些命案快速結案。
這一回八大鹽商沒有再動用非法手段,至少明面上是合法的,一切都是用權錢開道。
林如海在回到揚州後的當天晚上,就得到了相關的情報,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看着情報,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果說八大鹽商做什麼犯法之事,他都可以通過衙門對八大鹽商處置。
但八大鹽商的一切行爲都是合法的,他就算想要有什麼動作,也不能去做。
巡鹽御史這個職位,可是有不少官員盯着,真要是做出違法之事,立即就會被人彈劾。
最讓林如海無奈的,還是賈薔的欽差差事,按照這樣下去,無法找到八大鹽商的犯罪證據,就無法對八大鹽商動手。
巡鹽御史的任期也不長了,最多明年就會回京,而他需要在此之前幫助賈薔做出成績。
等他卸任巡鹽御史,江南鹽務上他就無法再插手。
賈薔武力雖高,但查找證據方面,可不是武力強就可以做到的,這需要大量有經驗的人手。
林如海沒有將這件事告知賈薔,還有時間,他需要再看看。
他想了想,又從林府中支出十萬兩銀子,加大了對八大鹽商的調查,這是對賈薔的支持。
他希望通過加大情報的投入,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從中找到釘死某個大鹽商的情報,他又不是真想將八大鹽商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