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得叔來西雙版納找自己是因爲想念他,可誰知竟是來勸他復仇的。皈依以後恨淡了,愛卻濃了,可早已沒了愛的資格。
“我哪兒都不去,你您趁早回了吧!”
聽到帕罕的話,得叔有些急了。何婷姻加之在他們母子身上的痛苦,別人可能忘了,但得叔始終忘不了。那種痛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自己親身經歷過才最能體會。
“聽舅舅的話,回去吧,若你還因爲當年的事記恨我,舅舅給你賠禮道歉就是了,但有些事我們不能妥協,尤其是對何婷姻。”
得叔說的有些哽咽,但帕罕依舊無動於衷。不是他心狠,而是他早已經看開,冤冤相報何時了,古人傳下來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你又何必執念於過去,我雖放不下,但卻不再去糾纏,你也不必再去糾纏了,放過他們全當是放過自己了。”
“我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你說的”
“所以呢”
“你回去吧,過幾天有茶馬古道的商隊去**,你跟他們走,現在是冬季,出了雲南剛好是春天,天氣不算太熱,路上也不至於太遭罪。”
“什麼茶馬古道,什麼商隊,我要你跟我回去”
“我信過你,可換來了什麼,是萬劫不復,我不怕再萬劫不復,可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希冀的。”
“難道葉家的財富比不過一個女人?”
“人心不同,想的也不同,對我來說葉家算得了什麼。放下吧,別再執着了。”
“你當真執意如此我也不再勸你,只是我要怎麼做你也不要管了。”
“舅舅•••罷了,罷了”
見得叔不聽勸,帕罕甚是心寒,身爲出家人,卻不能規勸人們一心向善,可是轉念一想,他何曾算個出家人,不過是穿和他們一樣的衣服喝一樣的水而已。可終究是自己的親舅舅,除了母親之外最爲自己着想的人,除了他再無別人了。
所謂茶馬古道,實際上就是一條地道的馬幫之路。茶馬古道的線路主要有兩條:一條從四川雅安出發, ,另一條路線從雲南普洱茶原產地(今西雙版納、思茅等地)出發,在兩條主線的沿途,密佈着無數大大小小的支線,將滇、藏、川“大三角”地區緊密聯結在一起,形成了世界上地勢最高、山路最險、距離最遙遠的茶馬文明古道。
在古道上是成千上萬辛勤的馬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風餐露宿的艱難行程中,用清悠的鈴聲和奔波的馬蹄聲打破了千百年山林深谷的寧靜,開闢了一條通往域外的經貿之路。在雪域高原奔波謀生的特殊經歷,造就了他們講信用、重義氣的性格;鍛鍊了他們明辨是非的勇氣和能力。他們既是貿易經商的生意人,也是開闢茶馬古道的探險家。他們憑藉自己的剛毅、勇敢和智慧,用心血和汗水澆灌了一條通往茶馬古道的生存之路、探險之路和人生之路。
他們其中就包括尚木本,曾和帕罕一同在曼閣寺修行過,有道行,爲人也仗義,若是託他一路照顧得叔回去,那帕罕也可以放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