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陽城南門外的戰場上,雙方將士的激戰還在繼續,但顯然蘇軍的氣勢已經不足,明顯的落在下風,且戰且退。由於金巖道長方纔出手,蘇軍倒是沒有意料中的潰敗。
“小子,受死吧!”察覺到戰場之上情況的金巖道長,不禁眉頭微皺的目光凌厲看向青淵,冷喝一聲閃身向着青淵殺去。
“哼!”青淵自然不會怕他,同樣挺槍應戰,手中深青色長槍好似密集的箭矢般化作一道道槍影向着金巖道長籠罩而去。
雙目微眯的金巖道長,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弧度,手中暗金色長劍劃過一道寒光,準確的擊中一道槍影。‘鏗’的一聲金鐵交擊聲響起,凌厲的氣勁四射,槍影消散,只剩下了那被暗金色長劍架住的槍身。
沒錯,只是槍身罷了,那槍頭位置卻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幾乎同時,一道凌厲的寒芒已是來到了金巖道長面前,隱約可見那正是一個暗青色散發着凌厲氣息、使得空間都是微微扭曲的槍頭。
這般變故,金巖道長也着實吃了一驚,雙目驟縮,同時左手瞬間格擋在胸前,掌心之上金光匯聚,手掌之上好似鍍了一層金般。
‘嗤’槍尖刺中金巖道長的手心,金光閃爍、略微凹陷的手心之中,一縷血色蔓延開來,同時渾身一顫的金巖道長也是略顯狼狽的向後退去。
腳步踉蹌的穩住身影,面色略顯難看的金巖道長。微微垂下的左手手心之中一縷血跡慢慢滑落,在指尖處匯聚成一滴殷紅鮮血低落在了地上。
“金巖道長!怎麼,剛纔不是很自信嗎?”手中槍身一震。將槍頭收回和槍身合起的青淵,淡笑看着金巖道長。
金巖道長聞言頓時雙目虛眯了下:“你知道我的名號?”
“蘇軍之中有什麼厲害人物,我們都不知道的話,何談能獲勝呢?”青淵淡笑反問。
“我小瞧了你們!”金巖道長微微點頭的眯眼說着,目中冷光閃爍:“既然你想玩,貧道今日便陪你好好玩玩!”
說話間,渾身氣息猛然凌厲起來的金巖道長。身上好似有着金色厲芒縈繞。
暗金色長劍劍芒吞吐,逸散的劍氣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跡。
感受着金巖道長身上凌厲可怕的氣息,青淵也是表情鄭重了起來。握着深青色長槍的手緊繃起來,身上青色光芒隱現,絲絲青色光芒好似電光般在深青色長槍之上流轉,匯聚到槍尖之上。使得槍尖周圍的空間都是微微扭曲起來。
‘嗤’暗金色長劍劃過虛空。帶起輕微的破空聲,好似一道寒光般的劍光剎那間來到了青淵面前。
‘鏗’看似慢吞吞的深青色長槍,卻是後發先至好似瞬移般擋住了那凌厲劍光。
意料之中的能量爆炸聲沒有響起,同時凝滯的深青色長槍河暗金色長劍交擊處,無形的凌厲勁氣卻好似要劃破空間般使得周圍空間扭曲模糊起來。
“不好!退!”低喝一聲的羅通,便是忙伸手拉住落章閃身飛退開去。
略微一愣的秦英,也沒有猶豫什麼,幾乎同時腳下一點地面向後退去。
在他們閃退的下一刻。無形的能量波動便是引得空間微微波盪的如漣漪般波及開來,所過之處地面龜裂凹陷、坑坑窪窪、整個大地都是震顫了下。而靠近的兵士。卻是一個個渾身一震的瞪大了眼睛面露驚恐之色,隨即一個個盡皆身體崩潰化作血肉白骨灑落一地。及時在波及範圍外圍的,也都是吐血倒飛了出去,個個重傷。一時間,一片狼藉的地面上鮮血淋漓,濃郁的血腥氣瀰漫開來,看得周圍交戰的雙方兵士都是停了下來,一個個目瞪口呆,完全被震住了。
噗!噗!金巖道長河青淵也是幾乎同時渾身巨震的吐血飛退開去,各自握着兵器的手都是微微顫抖起來,虎口震裂,鮮血流出。
啾!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一道金色寒芒直接從金巖手中激射向青淵。
鏗!目中閃過一抹冷色的青淵,手中長槍揮動,準確擋下那金色寒芒的瞬間,便是快速的閃身後退。
金色寒芒頓了下,化作那金色飛鏢,轉而卻是速度更快的向着青淵追殺而去。
“小子!受死!”大喝一聲的金巖道長,隨後閃身殺向青淵,手中暗金色長劍化作一道凌厲劍影好似要撕裂空間般殺到了青淵面前。
再次快速擋下那金色飛鏢的青淵,卻是根本來不及擋下那快若閃電的暗金色劍影。
眼看着那暗金色劍光就要刺入自己胸口的青淵,卻是目中掠過了一抹凌厲瘋狂之色,根本不顧防禦的手中長槍翻轉也刺向了金巖道長胸口。
面對青淵着拼命的瘋狂攻擊,金巖道長同樣躲也不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弧度的速度激增,手中暗金色長劍瞬間刺中了青淵的胸口。
‘鏗’沉悶的金鐵交擊聲響起,手被震的升騰,手中長劍根本無法寸進的金巖道長面色變了下。
幾乎同時,‘鏗’又是一聲沉悶的金鐵交擊聲,青淵手中長槍刺中金巖道長胸口之時也是無法寸進,被反震之力震麻了手臂,虎口處傷口更大了。
“哼!”悶哼聲中,青淵河金巖道長都是渾身一震的向後退去。
“防禦法寶鎧甲?”看着青淵被劍氣撕裂的衣袍內暗紅色的貼身內甲,金巖道長不由咬牙難以置信:“忙竟然有如此厲害的防禦法寶?”
青淵也是略有些無奈的看了眼金巖道長撕裂的道袍下隱現的暗金色貼身內甲,冷笑開口道:“怎麼。你能有,我便不能有嗎?”
“臭小子!今日就算你有防禦法寶,也一定會死在我的手中!”麪皮一抽的金巖道長。被青淵刺激得有些惱羞起來:“殺了你,就算只是得到你的鎧甲法寶,也算貧道沒有白來一趟!”
青淵不屑冷笑:“我看,你還是準備把你身上的那件鎧甲法寶留下吧!”
說話間的青淵,體表光芒閃爍,頓時鎧甲的臂甲、腿甲以及頭盔都是在身上出現,任由那金色飛鏢從後面偷襲的刺向自己的後腦。頭盔輕易的將之擋下。
“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冰冷弧度的青淵,目光凌厲如電,低喝一聲便是手持長槍殺向了金巖道長。身影所過之處,疾風呼嘯,空氣都是震盪模糊起來,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具體在什麼地方。
渾身凌厲的金色氣勁迸發。瞬間目光一凝的鎖定青淵身影的金巖道長。也是手持暗金色長劍閃身迎了上來,凌厲的劍光劃破模糊的虛空。
嗤!鏗破空聲河兵器交擊聲響起,密集的好似暴雨落在玉盤中般,如鼓點不息。
狂暴凌厲的氣勁逸散開來,掀起一陣陣狂風,吹得大地塵土飛揚,再加上空氣震盪模糊,交戰二人的身影也是變幻不定。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身影,只能隱約看到兩道模糊的幻影時而在地面上瞬移般移動到各處交手。時而更是躍身到半空中。
周圍的兵士們一退再退,早忘了交手,而是一個個面露震撼之色的觀看起了這場激鬥廝殺。
半晌後,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終於停了下來,兩道幻影也是各自閃身飛退落地。
“後生可畏啊!”額頭微微見汗,面色有些泛紅的金巖道長不由目光灼灼的看着青淵,面上有着棋逢對手的激動。顯然,青淵的實力已經贏得了他的重視和佩服。
面色漲紅、微微喘着氣、握着長槍的手都是微微顫抖的青淵,也是渾身戰意澎湃的看着金巖道長:“想不到,你一個修道之輩,也如此擅長近身廝殺!這般激戰,我竟然連傷你都做不到。”
“萬法相通,殊途同歸!只要在道的境界上領悟的高了,區區廝殺戰鬥自然手到擒來,渾然天成,”金巖道長微微搖頭感嘆一笑:“你對道的領悟還略差些,否則與我交手不會這麼吃力。咱們兩個,再殺下去,也分不了勝負,我看還是罷手吧!”
“罷手?”青淵一愣,旋即便是搖頭一笑:“戰場之上,生死廝殺,豈能說罷便罷?有你在,這些南城的蘇軍士氣便在。我答應了丁山賢弟爲他解決南城蘇軍,豈能食言?金巖道長,我看咱們還是繼續吧!說實在的,很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我還沒有打過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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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打過癮?金巖道長一聽險些鬱悶的要吐血。這小子,怎麼說應該是個修仙問道之輩吧,怎麼如此好戰呢?
“且慢!”目光一閃的金巖道長,便是擡手忙阻止道:“青淵,我不想再和你打!你們和蘇寶同的爭鬥我不管了,告辭!”
說着對青淵一拱手的金巖道長,不容青淵迴應便閃身化作一道金色幻影快速離去了。
“這”青淵見狀一怔,反應過來頓時忍不住咬牙腹誹不已:“見事不可爲就立刻抽身遁走,還真是夠乾脆的。蘇寶同啊蘇寶同,你請的都是些什麼狗屁幫手?”
微微搖頭的青淵,便是對同樣有些發愣的羅通父子道:“羅將軍,落章,別耽誤了!趕緊解決了這裡的蘇軍,咱們還要儘快去東城和丁山匯合!”
“好!”聞言反應過來的羅通,忙點頭應了聲,招呼着落章秦英一起殺向那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蘇軍。
如潮水般的喊殺聲中,反應過來的蘇軍兵士們因爲金巖道長的離去,頓時氣勢大落,在如狼似虎的唐軍的追殺下頓時潰敗了。
“嗯?不對!”看着這一幕,面帶淡笑的青淵,似有所覺的豁然轉頭看向鎖陽城的東城方向,面色不由微變了下。
此時,羅通正好策馬飛奔而來,朗聲笑道:“青淵”
“羅將軍,先帶兵去和丁山匯合!”傳音說了聲的青淵。不待羅通說完早已身影一幻的消失在了遠處,化作一道青煙般的幻影閃電般向着鎖陽城東城趕去。
羅通見狀一愣,隨即便是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暗暗驚疑:“怎麼回事?”
“父親,怎麼了?青淵大哥爲什麼這麼急着離開?”和秦英一起趕過來的落章,也是好奇的看向羅通問道。
羅通表情鄭重:“應該出了岔子!好了,別耽誤,留下一些兄弟看押俘虜,其他的人,隨我一起去東城。元帥在東城應對蘇寶同。壓力最大!快!”
羅章和秦英聞言忙應了聲,招呼着軍士們隨羅通一起向着鎖陽城的東城外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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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陽城的西城之上,唐軍兵甲林立。兵士們個個手持兵戈或者弓箭嚴陣以待。
一身暗紅色鎧甲的秦懷玉手持長槍扶牆而立,面色沉靜的看着外面隊列整齊、散發着肅殺之氣的蘇軍。
“將軍,聽動靜,東城、南城和北城之外應該都打起來了。咱們這麼耗着也不是個事啊!不如。咱們出城去和蘇軍決一死戰吧!着幾個月。實在是太憋屈了,”一旁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副將躍躍欲試道。
秦懷玉聞言卻是微微擺手淡然道:“不!既然蘇軍都沉得住氣,咱們也不能輕動。北城外,並無二路大軍的援軍趕來,蘇軍嚴陣以待,絲毫不亂,咱們放棄城池的防禦出去和他們打,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北城外的蘇軍將領。巴不得我們忍不住殺出城去呢!這樣,他們便有了些攻破鎖陽城的希望。一旦北城失利。對於這次這次鎖陽城大戰的整體戰局都會影響甚大。所以,穩妥起見,咱們最好按兵不動,儘管其變。”
“我知道,你們都想立功!可是,軍人,不但要有膽魄和勇武,還要有穩重和眼力,要能看清戰局的變化,”秦懷玉說着轉頭看向那青年副將接着道:“你聽,南城和北城的廝殺聲已經慢慢減弱了。如果我所料不差,解決了南城和北城的蘇軍,二路大軍的這這支精銳隊伍便會去東城和薛丁山匯合,一起對付蘇寶同。只要解決了蘇寶同,着西城外的蘇軍便是無根之萍,不足爲懼了。那時,自有我們出城殺敵立功的機會。別急!”
“是!將軍!”那副將被秦懷玉說得略有些慚愧,忙恭敬應了聲。
“將軍!快看!”另一邊的一個親兵突然指着西方遠處驚訝開口。
“嗯?”略帶疑惑轉頭看去的秦懷玉,也是不禁面露驚詫之色,身子略微前傾的手搭涼棚雙目微眯了起來。
遠遠的,只見隱約中有着一支百餘人的騎兵隊伍,好似一團黑色烏雲急速而來。
“報!”城外蘇軍陣營之中,一個傳令兵急忙來到三位騎着高頭大馬的蘇軍將領面前,對着中間一個矮瘦容貌略顯醜陋的中年恭敬道:“啓稟將軍,一支百餘人的奇怪騎兵隊伍,正徑直朝我們而來。”
矮瘦中年將軍聞言不由轉頭看向了西方,寒光隱現的眼眸微微眯起,仔細看了幾息功夫才轉而對那傳令兵冷聲喝問道:“可看清那支騎兵隊伍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將軍,那些騎士盡皆身穿黑袍,腰佩彎刀、背上揹着弓箭。對了,他們的衣袍之上似乎繡着血海的彎月,”傳令兵忙道。
矮瘦中年將軍一聽頓時目中精光一閃:“黑袍、彎刀、血月?”
“走!隨我去看看!”口中低喃着的矮瘦中年將軍,隨即便是對身旁的兩位將軍說了聲,當先調轉馬頭策馬向着嚴陣以待的軍陣之外而去。
那兩位將軍相視一眼,都忙調轉馬頭跟上了矮瘦中年將軍。
至於鎖陽城上的唐軍,他們還真不信這個時候唐軍敢輕易殺出來。就算出來,嚴陣以待的蘇軍短時間內也不會讓他們討到什麼便宜。
當他們僅僅帶了十餘個親兵離開軍陣的時候,遠處的百餘騎兵也是距離他們不足半里路程了。甚至於,他們能夠清楚敏銳的感覺到這支神秘騎兵隊伍隱約散發出的可怕煞氣。
“來者何人?”矮瘦中年將軍當先開口冷喝道,但目光卻是泛着絲絲異彩的看着那支騎兵隊伍。
“咯咯!”悅耳清脆而帶着一絲魅惑味道的女子笑聲傳來:“前面想必是西涼名將烏赫將軍吧?我是西月國月溪公主,應你們蘇元帥相邀而來,不知你們蘇元帥可在?”
聽到月溪公主這話,矮瘦中年兩側的兩個蘇軍將領不禁都是面露狐疑之色。
“將軍,不可輕信啊!”其中一個瘦些的蘇軍將領皺眉忙道:“這支騎兵雖然人不多,可是實在是古怪的很。說不定,是來幫唐軍的,我們還是小心些爲好。”
“我知道!”微微點頭的矮瘦將軍,便是看向來到十數米之外停下的月溪公主等人朗聲道:“你如何證明你們是西月國的人?又如何證明你是西月國公主?蘇元帥邀請了你們,我可不知道!如今兩軍正在激戰,請恕我不能輕信你們。”
月溪公主聞言毫不在意的一笑:“哦?不信?你們派人通知下你們的元帥,很快就會知道他是不是邀請過我了。”
“好!請稍等!”略微沉吟點頭的矮瘦中年,直接吩咐傳令兵傳報蘇寶同。
而此時,那月溪公主卻是單人獨騎的騎着血色駝峰駱駝緩緩上前。
“站住!”矮瘦中年身側的兩個蘇軍將軍見狀頓時緊張起來,幾乎同時開口喝道。
就在二人的目光被月溪公主吸引過去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他們中間的矮瘦中年猛然目中寒光一閃,雙手閃電般從腰間拔出了兩柄狹長彎刀,兩道寒光一閃分別向着兩側斬去。
“嗯?”似有所覺的兩個蘇軍將領剛剛轉過頭來,只聽得‘撲哧’‘撲哧’兩聲,兩道寒光便是掠過了他們的脖子,鮮血如自來水般飆射出來。
“將軍!你”那兩個蘇軍將領瞪大了眼睛,猶自難以置信的看着矮瘦中年,旋即便是目光暗淡的各自身子一顫從馬背上翻身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