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希牟?江虎挑眉對單希牟拱手笑道:“單將軍好武藝!”
“江將軍也不差!”單希牟說着便是忙道:“現在不是閒敘之時。薛元帥還在東門外牽制蘇寶同,我要趕緊前去幫忙!”
江虎一聽也是點頭連道:“我隨單將軍一起去!”
說話間,二人當先策馬向着東城殺去。除了少數唐軍留下搜剿蘇軍殘兵之外,其他唐軍兵士也都是士氣如虹的跟着江虎、單希牟二人殺向了東城。
然而,他們尚未來到東門外,遠遠的便是看到了排列井然有序的一排排蘇軍弓箭手正嚴陣以待,最前面還有着一排盾牌兵,前方便是拒馬樁之類的阻攔之物。一些潰逃的蘇軍,都是快速的從哪些蘇軍微微讓開的一條條通道之中快速通過。
“停!”眉頭一皺的單希牟,不由勒馬停了下來,揮手喝令道。
一旁江虎也是忍不住皺眉無奈道:“想不到,已經潰敗的蘇軍,竟然還有如此快的反應能力,這麼短的時間內便佈下瞭如此完美的防禦。”
“東城之外,應該是蘇軍的精銳了,有着如此素質也不奇怪。要不然,他蘇寶同憑什麼敢造朝廷的反?”單希牟說着便是側頭目光灼灼的看向江虎嘴角輕翹的問道:“江將軍,可敢與我上前廝殺一場,破了他的防禦?”
江虎一愣,再看看那嚴陣以待的防禦陣型,不由朗聲笑了:“好!既然單將軍有此魄力。那我便捨命陪君子,隨單將軍去殺他個人仰馬翻。”
“呵呵!”單希牟也是一笑,隨即目光凌厲起來:“駕!”
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同時策馬飛奔出去的單希牟和江虎,向着兩側略微饒了一個弧形路線,彼此距離分開。
“弓箭手!給我射!”防禦軍陣之中騎着戰馬的鐵板道人,見狀不由冷喝道。
嗤嗤嗤剎那間破空聲大作,一支支箭矢向着單希牟和江虎分別籠罩而去,好似箭雨般根本沒有他們躲閃的餘地。
轟!一聲爆響,馬背上渾身淡淡的火焰光芒隱現。擰身猛然一拳揮出的江虎,好似燃燒着火焰的拳頭帶起迷濛的拳影,使得周圍空間都是震顫模糊起來。
剎那間。靠近江虎的箭矢便是盡皆粉碎,尚未靠近的也是被狂暴的勁風掀飛了。
另一邊,手中長槊舞動的單希牟,也是顯得輕鬆隨意的將一支支箭矢盡皆格擋開。那些箭矢愣是沒有一支能夠靠近單希牟周圍一米之內。
躲過這一波箭矢。以戰馬的速度,單希牟和江虎眨眼間便是殺到了防禦軍陣前。
“殺!”目中厲芒一閃的江虎,當先躍身而起,凌空一拳砸下,可怕的拳勁帶起小型的風暴般,直接將十餘個盾牌兵和弓箭手轟擊的飛了出去,足有三個身體爆裂化作血雨灑落,其他的也都是口中狂吐鮮血。幾乎全部狼狽落地死去,即使一時半會兒沒死。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同時,逸散的拳勁,更是波及了周圍數十人,使得那些蘇軍兵士盡皆受了或重或輕的傷,引得這一片防禦軍陣全部亂了。
撲哧!撲哧!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不斷響起,另一邊單希牟也是躍身下馬殺人了防禦軍陣之中,手中長槊好似毒蛇吐信般,一道道幻影閃過,血光飛濺,屍體軟到在地,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是有着數十個蘇軍兵士死在了單希牟手中。
那些蘇軍兵士,最多練些腿腳功夫,一個個使用兵器連單希牟的衣角都碰不到。轉瞬間,周圍的蘇軍兵士便是崩潰了,一個個盡皆狼狽的飛逃開,使得單希牟周圍十數米範圍內變成了一片空曠之地,除了蘇軍戰士的屍體,再也沒有直立的人影。
“殺啊!”趁着那些蘇軍被嚇怕了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隨後唐軍兵士們頓時如狼似虎的衝殺了上來。
反應過來的蘇軍,想要射出手中箭矢的時候,卻是發現唐軍兵士的刀槍已經來到了面前。殺聲四起,血光飛濺,混亂的廝殺開始!
“混蛋!”鐵板道人看着這僅僅十餘個呼吸的功夫便蕩然無存的防禦軍陣,不由氣得臉都黑了,忙策馬殺上前來,手持浮塵一副欲要和單希牟、江虎拼命的樣子。
“哈哈!單將軍,你一路趕來幾經廝殺辛苦了。這傢伙,交給我來吧!”朗聲說着的江虎,便是不容分說的閃身殺向了鐵板道人。
單希牟一怔,隨即笑了:“好!江將軍,小心些!”
“放心!看我一拳轟碎他的腦袋!”自信一笑的江虎,大喝一聲,直接腳下一點地面躍身而起,狂暴的一拳向着鐵板道人轟去,拳影在空中留下了模糊的幻影。
嘴角抽搐了下的鐵板道人,目中閃過一抹陰沉冷厲之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弧度,旋即便是猛然一揮手,剎那間一個鐵板突兀出現,好似一塊板磚般向着江虎迎頭拍來。
半空中無處借力的江虎,看到那鐵板,頓時雙目微縮的一拳去勢不減的轟擊在了那鐵板之上。
‘彭’一聲悶響,鐵板猛然一震的倒飛了出去,江虎卻是手臂顫抖了下,面色漲紅飛退開去,狼狽落在地上,踉蹌退了十多米才穩住了身影。
“受死!”隨後策馬上前的鐵板道人,手中的浮塵一掃,一根根銀絲抽在了江虎的胸口和臉上,頓時一道道血線浮現。
“啊!”慘叫一聲飛了出去的江虎,胸口戰甲已經化作碎片散落,一道道傷痕猙獰無比,鮮血染滿了胸膛。就連臉上,也是有着一道道傷口,顯得很是猙獰。
幸好江虎之前體表的火焰能量防禦了下,否則這一下只怕胸膛和腦袋都要被分隔開。化作碎肉碎骨死翹翹了。
“哼!命還真大!”一擊沒有將江虎殺死的鐵板道人,眉頭微皺,旋即便是雙目微眯的冷哼一聲。
“江將軍!”面色微變的單希牟。一個閃身便是來到了江虎身旁伸手扶住了他。
身體輕顫的江虎,則是咬牙雙目泛紅的看着鐵板道人:“我沒事!這臭道士,竟然暗算我!他那古怪的鐵板,還真是厲害!”
“沒事就好!江將軍,可還能再戰?”單希牟點頭問道。
“當然!”江虎低沉開口,目光凌厲的好似要用目光將鐵板道人分屍了般。
聽着江虎那乾脆而殺意十足的話,輕笑一聲的單希牟。便是手持長槊當先殺向了鐵板道人:“那好!今日,我們兄弟便並肩作戰,會一會這鐵板道人!”
“兄弟?”愣了下的江虎。不由目光灼灼閃亮的咧嘴道:“單兄,等我一起!”
單希牟和江虎與鐵板道人廝殺在一起的時候,遠處鎖陽城東門城上,早就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李治眯眼仔細一看。不由對一旁的徐茂公道:“徐軍師。你看,那邊和那鐵板道人對戰的兩個小將,當真是神勇,你可知他們是?”
“皇上,那用拳的,正是江虎!”徐茂公連道。
李治一聽目光亮了起來:“哦?就是我們朝廷大軍來到邊境,秦將軍收的兩個小將?之前只是聽說,如今一見果然是不凡。不愧是能和蘇寶同對戰的少年英傑。我大唐,當真是英才輩出啊!”
“皇上。江虎來了,說明北城蘇軍已經被二路大軍擊潰了,”徐茂公道。
微微點頭的李治,隨即便是又道:“那和江虎並肩作戰的年輕將軍,又是何人?也是神勇無比啊!比之薛丁山,恐怕都不會遜色多少。”
“他”眉頭微皺看着,徐茂公卻是輕搖頭道:“皇上,老臣也不認識這員小將。據老臣所知,朝中似乎沒有這麼一位年輕的將軍。恐怕是這次朝廷招兵,臨時招進來的少年英才。”
李治滿意的點頭笑道:“好啊!如此人才,理當報效國家,爲大唐效力啊!”
“哎呀!不好!”說話間,猛然看到江虎被鐵板道人暗算,李治不由面色一變的渾身都是緊繃了起來,轉而見江虎沒死才鬆了口氣眉頭皺起:“這鐵板道人,果真隱現狡猾,險些壞了朕一員良將。可惜,江虎雖然不死,卻毀了儀容。”
一旁的徐茂公也是眉頭輕皺了下:“想不到,這鐵板道人的鐵板如此厲害!”
“嗯?”李治神色微動,隨即便是忍不住笑道:“哈哈,這鐵板道人,被纏鬥住來不及施展鐵板,倒也是不怎麼嘛!這麼下去,江虎和那員小將應該能夠殺死他吧?聽說鐵板道人是蘇寶同的軍師,殺了他可是折了蘇寶同一臂啊!”
徐茂公卻是微微搖頭的潑着李治的冷水:“皇上,那鐵板道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對付。他那鐵板神異非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也可作爲防禦盾牌使用。江虎和那小將雖然都是武藝高強,但想要殺死鐵板道人,難!”
“沒事!丁山已經打敗蘇寶同,大局已定!”李治聞言略微失望,但還是笑道
單希牟和江虎這邊可以說是勢如破竹,也就是一個鐵板道人略微有些麻煩。
而另一邊,鎖陽城南城,羅通、羅章、秦英三人也是率軍殺到,同樣沒有費多大力氣的便斬殺了南城的兩位蘇軍將領。
然而,眼看着南城蘇軍將要潰敗,一道模糊的金色幻影卻是突兀的出現在了唐軍之中,所過之處一片慘叫之聲,唐軍好似被推到的米諾多骨牌般倒下,濃郁的血腥氣息瀰漫開來。
“父親,救我!”只覺得眼前金色幻影一閃,下意識手中長槍格擋了下,手心一疼長槍脫手飛出的羅章,只見一道金色寒芒殺向自己的胸口,不由雙目驟縮的驚呼道。
“章兒!”面色大變的羅通,渾身瞬間緊繃,那一剎那猛然爆發出可怕的速度,化作一道殘影來到羅章身旁。手持長槍化作一道玄妙弧度刺出,‘鏗’的一聲金鐵交擊聲響起,長槍刺中那金色寒芒的瞬間。凌厲的氣勁便是逸散開來,使得周圍虛空震顫扭曲模糊起來。
渾身一震的羅通,忙借力抓住羅章飛離了馬背,踉蹌落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
金色幻影也是略微一滯,化作了一身金色道袍、手持暗金色長劍的金巖道長。
旋轉了下身子卸力飄然落地的金巖道長,忍不住面露驚疑之色的看向羅通:“想不到,一個世俗的戰將。竟然摸到了道的門檻。可惜,如此悟性你卻沒能休閒,否則的話成就可真是不好說啊!”
“你是什麼人?一個修道之輩。本應是化外之人,爲何也來與朝廷爲敵?”羅通卻是謹慎的皺眉看着他低喝道。
金巖輕搖頭一笑:“朝廷?這世道,朝代更替,天子一代代的換。沒有什麼朝廷能夠真正代表正義和天道。這個朝廷不好。我爲何不能幫更有能力之人推翻它,來改天換日呢?”
“哼!狼子野心,不知所謂!”羅通嗤之以鼻,冷笑不已:“虧你還是修道之輩,竟然不辨正邪,不知天意,硬要逆天而爲,真是找死!”
找死?金巖道長面色爲微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羅通,你太自不量力了!我要殺你。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不想死的,便帶着你的兵退回去。否則,今日這鎖陽城下,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哈哈,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本就該是我的宿命!”羅通卻是朗笑一聲,轉而目光凌厲的手持長槍殺向了金巖道長。
愣了下的金巖道長,見羅通眨眼間殺到面前,不由冷笑開口:“那我就成全你!”
“父親,小心啊!”羅章焦急的喊了聲,卻是沒有向前助戰。通過之前短暫的交鋒,羅章便是明白,面對金巖道長,他不是一合之將,上去不但幫不了羅通,還會成爲羅通的累贅。
‘鏗’槍劍交擊,一場激烈的廝殺正式開始。
論槍法,羅通的槍早已技近乎道,摸到了道的門檻,出招凌厲狠辣的同時,帶着一股玄妙味道,常人看來有些彆扭的出槍,在他手中卻是有種渾然天成的味道,不帶一絲煙火氣息,卻是讓人防不勝防。
而金巖道長,手中長劍也是凌厲無比,凌厲中又帶着玄妙的變幻,沒沒準確的擋住羅通的槍,防禦得堪稱完美無缺。
“他的劍法,比我的槍法還要完美厲害!”羅通雙目微縮,額頭都是冒起了冷汗。因爲金巖道長已經開始反擊,而他的每一劍,都是要羅通全力防禦才能勉強防住。金巖道長反擊的瞬間,羅通便是落在了下風。
“不好!這道人劍法好厲害!”羅章看得皺眉緊張不已。
一旁的秦英也是皺眉忐忑道:“羅叔叔防禦起來都有些吃力,久守必失,如此下去情況不妙。想不到,這道人竟強悍如斯!”
原本以爲羅通擋不住多久擔心不已的羅章、秦英,等了一會兒,卻發現羅通防禦起來似乎慢慢變得輕鬆了,整個人也是表情略顯僵硬的陷入了一種特殊的狀態,整個人精神振奮的全力抵擋,手中長槍一招一式間竟然更多了些玄妙味道。
“嗯?”金巖道長見狀不由雙目一縮心中暗驚:“這個羅通,好可怕的領悟力。在我的壓力下,竟然能夠對道的感悟水漲船高的提升。他還真是有可能以武入道啊!不過可惜,今日還是要殺了他。”
心中殺機騰騰的金巖道長,猛然抽身後退,看着一個激靈猛然清醒過來般還略有些迷糊的羅通,冷笑着一甩手,一道寒芒激射而出,直接射向了羅通。
“不!”看着那道激射而來的寒芒,渾身瞬間緊繃起來的羅通,雙目緊縮的下意識手中長槍格擋了下。
‘鏗’一聲金鐵交擊聲響起,那看似下意識的格擋,竟然還真的擋住了。
寒光一凝化作了一柄金色飛鏢,隨即彈射出去,被金巖道長揮手收入了手中。
而羅通,則是腳步踉蹌的後退開去,虎口裂開,手中的長槍都險些握之不住。
“這樣都能讓你擋住,運氣可真是不錯!”冷笑一聲的金巖道長,再次射出了那金色飛鏢。
這次,羅通卻是實在來不及動手抵擋,只能不甘的眼看着那迅疾無比的金色飛鏢射向了自己的胸膛,根本兩一個側身躲閃的時間都沒有。
眼看着那金色飛鏢便要射穿羅通的胸膛,一道模糊的幻影卻是突兀的出現在了羅通面前,同時同意玄妙模糊的槍影迎上了金色飛鏢。
‘鏗’準確擋住金色飛鏢的槍影,直接將那金色飛鏢擊飛了出去。
模糊的幻影凝實,在羅通面前化作了一身白色錦衣、手持深青色長槍的青淵。
“青淵?”羅通看得青淵,頓時鬆了口氣,面色微微發白的心有餘悸。雖然在征戰沙場的第一天便有戰死沙場的準備,但是真正在生死關頭走一遭,羅通還是不得不感嘆死亡的確不是那麼容易從容面對的啊!
揮手收起金色飛鏢,掃了眼手中光芒略有些暗淡的金色飛鏢,金巖道長不由面色有些難看,目光鄭重的看向了青淵:“這位兄弟,不知如何稱呼,哪裡學道?”
“青淵!家師紫陽道人!”青淵毫不避諱的直接道。
紫陽道人,金巖道長聽得一愣,轉而便是忍不住驚訝道:“他還活着?”
“廢話!”青淵一聽頓時不爽的目光凌厲看向金巖道長:“報出你的名號來歷,也讓我知道我即將要殺死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金巖道長聞言忍不住笑了:“哈哈!殺我?就憑你嗎?”
“臭小子!你以爲搬出什麼紫陽老道,便可讓我放過你嗎?”轉而金巖道長便是面色冷然的喝道:“那紫陽老道以前的確有些名氣,可這麼多年過去,他恐怕最多也就一個散仙,我豈會怕他?更別說你這個學藝不精的臭小子了!”
青淵微微搖頭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傢伙,腦子壞了不成?這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