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兩難的妥協
悠悠的聲音在這麒麟族最機密所在緩緩飄蕩，麒麟長老在同時擡起頭顱，不可置信的低吼：“什麼？你說什麼？！”
白夜將視線從莫靈身上轉到麒麟長老身上，用清明冷漠的目光提醒對方自己方纔所說的話：“人族可以分出一絲氣運救助麒麟族，但前提是，麒麟族必須臣服於人族！”
彷彿晴天霹靂、不，應該說彷彿都天神雷砸到腦門上，麒麟長老在瞬間便傻了。
種族的臣服？！
“不！這不可能！”麒麟長老從地上一躍而起，瘋狂咆哮：“麒麟族絕不會臣服於任何種族！絕不！”
“那就沒有可能了。”白夜冷漠說道：“那麒麟族只能在這死地等待死亡！”
麒麟長老雙腳一軟，張口無言。
他看得出來，白夜的態度很堅定，麒麟族想要獲得人族的救助，就必須要臣服於人族——但這怎麼能行？
種族的臣服，並不是如同修士弱者臣服於強者，在其身邊做個童子這麼簡單。童子若是表現良好，還有可能被大能收爲弟子，悉心調教，修爲提升；就是沒有什麼教導，只要自己苦苦修行，將來修爲反超，也有地位顛倒之日，可謂尚有光明！
但種族臣服，是永遠沒有這麼一天的！一旦臣服，種族氣運便會匯入那爲主的種族氣運之中，成爲它的養分，供應他族成長！任憑你種族多大發展，任憑你種族多大興旺勢頭，都要分出近半，交給爲主種族！
任憑你萬千謀劃，又能敵得過天地運轉？一旦氣運傾瀉，就算再怎樣萬千計劃蓄勢戰法，都再難發展到超出爲主種族的程度！而同樣，擺脫臣服身份。重歸自由，也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不過是一個夢想罷了！
所以，一旦應下了這種族臣服，麒麟族日後，幾乎永遠就要爲他族驅使，成爲僕人一般的存在！
麒麟長老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幾乎要在提議提出的那個瞬間，徹底拒絕！
但終究只是幾乎而已。
麒麟族目前的狀況岌岌可危。可以說全憑着莫靈一個人在支撐！如果莫靈撐不下去，一旦倒下，麒麟族的滅亡，馬上就能實現！
該怎樣選擇？
麒麟長老渾身顫抖，整個身體抖動的猶如篩糠，彷如當年初生就面對最終一戰的樣子，一身大羅金仙巔峰修爲完全消失不見。殷紅的雙目中血色奔涌半晌。終於重重的重新跪在地上，嘶啞哀求。
“人皇！求您看在少主付出上，放過……放過我族吧！”
在種族的存亡和未來自由面前，這位大羅巔峰的大能，已經沒有絲毫尊嚴。它像是最卑微的螻蟻一般，向着白夜深深叩首，只爲求得白夜的一句話。
白夜看着他，原本因爲轉開視線而堅硬起來的心腸，也不由軟化了一些。
一個爲了種族而不顧自己分毫的麒麟嗎……
“我可以做出讓步。”白夜沉吟良久，終於說道：“麒麟族的所屬。人族可以不要。但是有些名義，必須暫時從洪荒天地那裡接管過來！”
不斷叩首的麒麟長老身體一滯，停止下來。但很快，他又要繼續俯下去。
“你應該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
白夜的聲音突然響起，令他停止了自己的打算，再度僵硬。
白夜說的斬釘截鐵：“人族不會再做出任何讓步！”
是的。白夜不會再做出任何讓步。因爲這不是他的事情，而是人族的事情。
如果是莫靈需要白夜的幫助。他不會有絲毫猶豫，會傾力而爲；如果是麒麟族需要白夜的幫助，他也會不吝出力。欣然前往。但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樣，是麒麟族需要分出人族的氣運。需要人族的幫助！
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了，白夜就算再怎樣想要幫助莫靈，也必須站在人皇的角度上，細細的考慮他應該做的，以及必須做的！
種族之間的交易，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
人族將麒麟族從天道懲罰中拖出來，是要耗費氣運的！這一點點的氣運並不會影響人族是天地主角的大局，但並不代表人族就應該毫無收穫！種族之間的交易，必須一清二楚，絕不能有半點含糊！身爲人皇，更當如此，絕不能給人族的利益有絲毫損失！
這是最起碼的要求！
麒麟長老明白這點，也明白白夜明白這點。所以他再次相求的話，終於沒能說出口。
他沉默下來。不斷抖動猶如篩糠的身體也突然徹底平靜下來。蒼老的身體佝僂着，彷彿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螻蟻，趴在地上。
白夜看着他，一言不發。
他明白，這是對麒麟長老的煎熬。這樣一個能夠爲種族而放棄掉自己地位尊嚴的族中長老，卻要親手將種族倒向臣服與他族的方向——這，可能比他自己死亡還要難受。
或許，麒麟長老心中也會閃過‘不如全都死去’的念頭吧？
但是最終，理智還是告訴他，最應該的選擇是什麼。
“人皇，我……我……”
幾次遲疑，面色蒼白如紙的麒麟長老斷斷續續道：“我以麒麟族僅存的長老，代表整個麒麟族宣佈，從今日起，麒麟族全族——”
“你不用現在說！”白夜打斷了他的話，鄭重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你想要麒麟族獲得最好的待遇，就按照我的安排！”
麒麟長老雙目中驟然閃動亮光，焦急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在天地的見證下，爲你們，和我們，謀得最大的利益罷了！”白夜淡淡的說話，目光重新轉回到了莫靈身上：“這也算是我爲莫靈所做的一點事情。”
“當然，你若是不信我，儘可以現在詔告天地。但是結果，你就要自己擔着了！”
麒麟長老遲疑良久，終於猛然咬牙道：“好！就依人皇所言！”
白夜點了點頭，又看着莫靈片刻，終於轉頭問道：“長老，鳳凰一族，是不是就在隔壁的山脈？”
麒麟長老終於得到了生存的曙光，也已經做出了決定，心中正是百味雜陳的時候。聞言不假思索便點頭說道：“是！”之後，才反應過來，驚訝反問：“你要去鳳凰族？”
白夜點頭：“是。我剛纔突然有個想法，想要把鳳族也一齊拉過來！”
麒麟長老又是一愣，張大嘴巴，不可思議道：“人皇不是也想把鳳凰族收攏在人族之下吧？”
白夜毫不避諱，直接點頭。
今日跑了一趟長途，回到家就已經五點，趕快開始打字之後，本來七點就能結束的，沒想到六點的時候，已經好了大半的外甥女兒突然又發高燒。40度。嚇得我和老太太差點沒打車送醫院。還好醫生有交代這種情況，給了退燒藥。直到八點多才恢復正常，一拖就拖到現在，而且感覺寫的氣氛也沒有了……
本章本來是想將麒麟長老刻畫好的，結果現在也成了臉譜人物……殘念。應該說我的閱歷不夠，寫不出這種替種族做出兩難決斷的人物形象嗎？
殘念啊殘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