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從二樓走廊一路溜過,發現一個個門都關着。
一樓的桑春和章守志在低聲交談。[bsp;
舅你怎麼來了?
一見丁文,章守志率先忍不住大笑,說那兩個王八糕子被狗咬了,連夜送到鎮衛生打疫苗,然後轉往縣城醫院;這樣的人渣渾身是毒,他還擔心二人把病傳染給狗。
桑春也忍俊不噤,然後正言說,“林警官給他們做筆錄,他們說一隻灰的和一隻白的狗。林警官連夜來問,咱們養殖場的狗是不是還拴,猜是嘟嘟和小狼。如果是養殖場的狗,估計要我們賠醫藥費,他們還得把狗抓走。”
章守志稱是它們是有義氣的狗,不光眼神準,下口也準。
準在哪兒呢?
丁文忍住笑意,對這攤子事肯定是矢口否認,“天下灰的狗、白的狗有無數,怎麼就賴上咱們家的嘟嘟和小狼呢?這兩個小傢伙自從跟到新村去就沒見回來,我還準備登報尋狗啓示。不過這兩個王八蛋煽動民工圍攻場部,我不會就此罷休。”
“對,這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若不討個說法,人家還當咱們是軟蛋。”章守志語氣強烈,桑春態度也堅決。
晌午的時候,楊鎮長和林警官來到場部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成誠和陸海濤被狗咬的事估計要不了了之,可他們二人煽動民工們的事讓楊鎮長頭疼,丁文要求本人的當面道歉和隨氏保證此類事情不再發生,若達不到這兩項訴求,寧願魚莊不建設,養殖場決不搬遷,反正也沒有簽下搬遷補償協議嘛。
桑春此刻唱起紅臉,“鎮長,全村的拆遷補償款都拿到手,就池塘的補償款還沒到位。你們也知道這筆五百萬款不是落入小文的口袋裡,他已經全部捐給村裡用來建設小學、幼兒園、衛生所和老人活動中心,全村人都盯着呢。你們縣、鎮兩級政府不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吧?少字”
章守志接着半開玩笑說:“錢這麼難拿,養殖場這邊還不如等承包期滿由鎮政府收回再說,那時一分錢也不要補償,大家今後都落得彼此好見面。”
楊曉連忙說:“不會不會,在這半個月之內準會到位的。”但涉及養殖場動遷,他是囫圇而過、坐立不安,坐上一會兒就走。鎮長走後,和林警官等人本來熟絡,大家談笑風聲。林警官說了二人被咬的慘狀,還說民工們現在一見狗就怕,估計這陣子不敢再生事端,這惹衆人一頓笑料。
午餐,衆人恰好把那條胡鮎魚消滅掉後,該是餵魚的時候。
丁文負責泡餌料,用洪荒湖水再那些細末,那清香引得衆人旁觀。安德森博士從中取些細末和水回臨時試驗室,很快跑出來喊道,“丁,這太浪費,這個草和魚一樣珍貴,而且這是好原料。”唸了許多專業術語,衆人也是一知半解的,卻怔住。隨飄雲自凌晨…被安德森博士喚去看初驗結果,現在又被震撼了次。
“蚊子你好好坦白,怪不得你將藍子養得白白嫩嫩的,同樣風吹日曬不黑,原來每天都是用這東西泡澡,應該是荷花吧。”李若琳蹲到魚箱邊,從水中抓出一大把,手心手背搓了搓。
“老章頭、大舅,幫忙搬去餵魚,過五六天要收成這些黃花魚了。”丁文毫不心痛,先把還有五天餌料量的細末用薄膜紮緊,存放回庫房裡,然後幫忙搬着一隻只魚箱放到小舟上。衆人的眼光都盯着那一個個魚箱,不顧着日曬都擠到水邊,只見章守志潑下這些參水的細末,水面立刻出現一個個水涌,不時有魚蝦躍出水面。
這些餵食點基本固定的。“一撮白”一家子似通靈性一樣,飛降到魚箱邊爭搶這些餌料,這是它們的特權,章守志和桑春沒有趕走它們。
安德森博士嘴裡一直喃着“上帝呀”,回神後與隨飄雲說還要在這裡五六天,觀察魚吃了這些餌料之後的變化。隨飄雲立刻答應,目光隨着丁文那小舟越蕩越遠,暗思這小子肯定是早就知道,不然態度不會這麼淡定,擁有這種青石、魚、魚草就是無數的財富,但這些東西藏在哪裡呢?
“老婆
,我看到上帝在餵魚。”羅元在李若琳耳邊輕聲說道。李若琳白了羅元一眼,低聲問:“泡泡,你知道這些魚草是從哪兒來的麼?如果有了這些魚草,我還打算開家美容院,那肯定生意興隆。”
“我求你了,別開什麼美容院,咱們把觀賞魚養好,我會拿錢給你去做美容,每年打羊胎素都可以。”羅元嘀咕聲落到旁邊的安德森博士耳朵裡,安德森博士說,“羊胎素含有特別的活性因子和修復功能,這些魚都不缺少啊,爲什麼要去打羊胎素呢?”
“那麼這筆錢可以省了,那咱們天天賴在魚場裡免費吃魚多好。”羅元陶醉了,暗喊着蚊子兄弟萬歲,驀然胳膊傳來一陣疼,原來是被李若琳掐的。
桑木蘭也奇怪,自己快一年沒用上化妝品,皮膚卻越來越嫩白和彈性,而且白裡透紅地健康,原來因爲這些魚和花的緣故。
喂完了魚,小舟撐回。
“蚊子你不能牛嚼牡丹啊。好兄弟,我求你了,你別做大煞風景的事啊。”羅元抱住丁文的胳膊,嘴角不住歪着意指受人強迫來的。丁文一手拍開羅元,“去你的,天氣熱着呢,粘乎乎的都是汗臭。”
“丁,我明白你的想法了。食物可以從內而外滋補身體,使身體慢慢適應變化,所以大家請看看他的女朋友,她的健康體色就不一樣。”安德森博士象解開謎底一樣,顯得興奮。
“博士,我想你猜錯。我是漁夫,養這些魚就是爲了賣個好價錢。魚草是有效果,可你們哪個願意吃草呢?要不,泡泡你先去試試。”丁文接過桑木蘭遞來溼毛巾,擦了擦汗。
“魚,我們要;草,我們也要。價錢可以商量,肯定比市場高。”
“很抱歉,要魚可以找他們的女兒談,草我可不賣。”丁文指向章守志和虞翠花說,“桑家魚莊獨家代銷我這裡所有的魚,我只管養出最好的魚。”
“丁,你很爽快。如果考察不存在問題,隨氏、你、我可以結成長期合作伙伴關係,我想這是個十分美妙的事。”安德森博士對魚評價之高令助手們咂舌。
回到了走廊下蔭涼處,桑木蘭給大家各泡杯菊花茶。
溫水泡菊花茶,一杯一朵,泡得綻放半浮於杯中,丁文稱讚桑木蘭泡茶的功夫大有長進。
茶水清黃,入口清甜而淡香,潤喉而醒神。
章守志昨天還不理解丁文爲什麼要掐斷供貨,現在和虞翠花笑得合不攏嘴;羅元和李若琳竊竊私語,泡泡也有魚莊的小股份;桑春並沒有爲自己退出可惜,因爲解決了幾個弟弟和妹妹的事,而且有了丁文在,致富就在眼前,就是遺憾鄉親們短視而失去這樣的機會。
楚婉玉被叫來筆架島。
見到又黑又瘦的楚婉玉,虞翠花又是心疼又是埋怨。
“虞姨你別埋怨了,待魚莊建好之後,我保證還你一個白淨而健康的小玉,好比天上掉下一個玉妹妹。”丁文嘿嘿地笑,長椅讓出個位置給楚婉玉坐下。
楚婉玉邊擦汗邊喝着菊花茶,笑道:“丁阿哥,找我過來甚事?”
隨飄雲直接問黃花魚的整場包銷價,聽楚婉玉報出含稅價每斤550元,從長椅直站起來,“太貴了。”楚婉玉說,“等過了五六天後你就不覺得貴,不含稅500元搶着要。”說着從綠色小包裡拿出一張供銷意向,遞給了隨飄雲。隨飄雲一看是幾十個酒店、酒樓的意向訂單,每天要500斤的量。
楚婉玉沉着地追了句:“我們也聯繫去年出口魚苗的那家外貿公司,他們對我們的產品很感興趣。大家都知道,只要產品的各項指標能達標,出口的利潤就能翻一番。”
隨飄雲細算了下,說:“爲了表示我隨氏的誠意,就按你說的價格,不過要送貨到上海高新區,具體品質要等安德森博士抽查認可後,我們三方正式籤合同。你認爲怎麼樣?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說需要與總部溝通一下,明天就能答覆,合同到時會由公司專門派人來簽定,如果品質穩定的話,公司還會繼續追加訂單的。
就這樣三言兩語談成5000多萬的訂單?章守志和虞翠花有點恍然若夢。丁文拍拍身旁如小鳥依人的楚婉玉肩膀,說車子已經讓泡泡帶人去提,先在場部住下,順便休息幾天。楚婉玉輕盈一笑,黝黑的臉龐露出一口又白又齊的牙齒。
“老章到房間把瓜果拿下來給大家分享,讓大家嚐嚐鮮。”
籮筐裡的瓜果青翠誘人,散發着淡淡的香味,令人聞味生涎。
“丁,你這些瓜果實在太酸了,不過困的時候吃起來能提神,你現在讓我們吃了這些水果,準備不讓我們吃可口的晚飯麼?”安德森博士揀出一串青葡萄,吃下一顆,酸得直擠眉苦臉。
桑木蘭從籮筐裡挑出幾串草莓,分給楚婉玉、隨飄雲和李若琳。
“我去切西瓜。”
“藍子一起去。”李若琳又抱走一顆西瓜,拉上隨飄雲。
“我也去。”楚婉玉也跟去。
安德森博士好奇地望向廚房,又望着丁文。身後有位女助手跟他說了,他才明白,突然間盯着籮筐裡的瓜果目不轉睛許久,然後把端着就跑,又回到試驗室房間去。不久後出來,失態地就象孩子般大蹦大跳,“丁,你是個混蛋,把這麼好的東西吃掉?”
“呃博士,這瓜果不吃掉,難道西瓜用來砸人,葡萄用來餵魚?”
“這些瓜果我要寄回瑞士...不,我今晚打電話
叫媽媽和女兒過來。對,就這樣,讓她們今年到這裡過暑假。”
大驚小怪的博士。
第一五四章牛嚼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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