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中,白圭仙正是白圭無疑,否則不會這麼關注他張靜濤,就如其餘這幾人,因長在魏國,都不清楚張正是誰,只是這個曾被趙王用爲近臣的武士,武技並不弱。
而其餘幾人,就更不用說了,武技絕對比白圭還強!
不說那鐵柺仙的行動居然能造成人的動靜錯位的錯覺,也不說那鎖魂仙的鎖鏈只稍一動都能如活的一般,就說那酒劍仙子的一聲嘆息,怕是都帶上了一絲類似十三聖域的狀態。
十三,不在十二天干中,不在十二月份中,不在十二時辰中。
超乎自然,脫出自然。
那是一絲能攪動一切的神奇力量,似乎是執念,似乎是信仰,似乎是自我,似乎是宙思。
細細感覺,卻又似是而非,難道這就是阿賴耶識?
傳說中的第八識?
可‘阿賴耶’據說是‘藏’的含義,並且到如今,阿賴耶識中,阿字的‘太阿農耕技術’含義早已破解,賴字的‘束負山中之水的石賴’的含義更早就被解開了,耶字的‘雙月、雙弓含義’亦是藏之不住,可偏偏這些字合在一起,其具體含義,張靜濤卻並不清楚。
阿賴耶合起來,再加上識字,成就爲了:阿賴耶識,人稱第八識。
但這第八識到底代表的是什麼?
是八度空間麼?
若是,那麼這八度空間又是什麼?
張靜濤仍不清楚。
張靜濤只知道,掌握了聖域力量的高手,絕對不好對付。
但他雖心驚,卻不等於就有一絲怯戰的心態。
相反,那洪荒的歷練讓他的心中充滿了鬥志。
“白圭!不要藏頭露尾!既然把仇算在小爺頭上,儘管放手過來,讓小爺瞧一瞧你這大內廷長有多少本事!”張靜濤哈哈一笑,極爲狂放道,也不說這白圭不過是被趙王利用,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
這話一出口,身週四人都是色變。
畢竟魏國再如何對趙國不滿,不願聯合,都只能是私下裡的,甚至,或許亦可以是手下將領以個人身份公開表示出這種態度,但不等魏國的軍隊已然可以公然和趙國敵對。
否則,若諸侯合縱姿態全然不存,那麼且不說秦國是否會調轉槍頭先攻魏國,就算那楚燕大國,也極可能借此攻擊魏國,不與秦聯合,卻與秦瓜分魏國。
不是聯盟不等於就不能瓜分的。
就如當年的宋國,就被齊魏楚瓜分。
說着嗆的一聲,拔出了裁決。
這一聲輕響,讓衆人的心神都是一動,全都提起了殺氣,這殺氣或輕或重,不一而足,但無疑,衆人全被牽動了,只不知,是因張靜濤說話的意態,還是因其拔刀的氣勢。
四仙同時感受到了這莫名的牽動,都是神色一凝。
鐵柺仙雖用拐,人可不拐,敲了一下鐵柺,發出噹的一聲,似要破了那拔刀聲,那殺氣更瀰漫了開來,狠狠道:“小子竟然認識白圭仙,既然如此,留你不得!”
另一側的鎖魂仙亦陰聲道:“都廢話什麼,即便這小子不說出白圭身份,就能留得麼?”
酒劍仙子嘆息道:“奴家未必不能留他呢,可惜了,小冤家,爲何非要說出白圭身份呢。”
張靜濤雖收了大笑,嘴角卻仍勾着一絲笑意,不屑道:“說不說出白圭,有什麼關係,有誰作證?諸位果真是廢話連篇,我看,你們心裡都在怕我,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先動手!”
“好膽!老子會怕你?”風聲驟起,白圭從左前方撲來,無常板當頭砸下,拉開了激戰的戰幕。
這一板子,似大劍,似砍刀,亦或什麼都行,哪怕當它是一條門板,因這一板子十分簡單,簡單到都不求砸死人,只如一扇門,要把對手關在一側,即便若關得足夠快,就一定會夾到對手的腦袋或脖子,讓對手死得極慘。
武士的出招速度和一招中的跨步速度,能遠遠超過短跑速度,白圭這一擊就是。
但這一招也有缺點,那就是意圖太直接了,直接到了對手只要看破這一封勢,就能輕鬆避開。
可是,既然白圭動手了,其餘三仙豈會坐視?
另一側的鎖魂仙看似爲人陰聲怪氣,那金色鎖鏈卻發出了‘索拉’一聲脆響,幾乎蓋過了所有別的聲音,朝張靜濤抽來,只是那鎖鏈帶出的寒意,纔是如地獄中的陰風,這陰風便能把人的血肉都刮離骨頭。
鐵柺李亦是,氣勢彪悍無比,那鐵柺隨着他的身形,從右前方砸來,只要誰敢看他一眼,就絕對不敢不擋一下他的鐵柺。
因那鐵柺砸來時,似乎都封住了敵人的所有退路,便如大師手中的佛雕,那佛像的眼神,能盯住任何角度的人。
然而,這三人雖狠,卻都不如面上示好、大灌米湯的酒劍仙子。
那酒劍仙子的婀娜身材,本有很誇張的分量感,能把仙氣十足的青陽仙子裙撐得如桃妖的妖女裙一般,此刻那身段兒卻似乎都沒了分量一般,只在人似醉了般,一側似要倒下之間,那身形就已然隨着跌勢一飄,無聲無息出現在了張靜濤的身後。
酒劍仙子那雙看似清麗,一晃卻帶着濃濃浪意的眼眸中,似乎都還帶着恨不得和張靜濤上牀的極爲對這男人心動的意態,可那手中的長劍已然十分陰狠,同樣悄無聲息地刺向了張靜濤的後頸,這一劍,能讓任何人在恍惚中看到黃泉的歸途。
張靜濤身在其中,只覺自己化爲了精變中的小狐狸,左有山壁,右有天眼,後有陰風,側有黃泉。
若換了以前的他,怕是這四股氣勢就足以驚到他手足無措,不信世上還有此等武技,雖不至於不敢應招,甚至未必不能沉着應戰,但必然會被其勢場所動,失去最精準的判斷能力,導致死於非命。
然而如今的他,卻已然摸到了十三聖域的影子,雖不明其裡,卻已能深深體會其外象。
那就來試試小爺在洪荒中修煉出的本事!
張靜濤忽而化爲了一道風。
還是一道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