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二樓邊有一棵很高的古樹,並且有一艮粗壯的支叉都伸到了二樓頂上,只是,這支叉上面枝丫很多,難以攀爬。
張靜濤就先借着燈光之邊視覺會更黑暗的夜色掩護,輕鬆上了古樹的主叉,而後用短弩射出索鉤,掛在那橫在二樓上的支叉上。
再抓住了繩索,趁着守衛偶爾不看這邊時,蕩了過去,輕盈落在了二樓外的走廊上。
外走廊上的這個位置上,有花卉盆景,還長得很高,足夠掩藏身形,就不用躲了。
鬆了口氣,張靜濤安心掩到窗邊去聽。
只聽房中傳來了李秋水的聲音,正說道:“儲君有答應麼?”
郭沫的聲音道:“儲君說,願意給夫人支持,配合夫人用兵,亦願意娶夫人爲正夫人。”
顯然,郭沫已經說了一會正事,至於他怎麼說的,只有天知道,此刻,卻正問起了儲君的態度,那麼無疑,郭沫是以儲君的臣子這一立場出現在李秋水面前的。
李秋水聲音中微有一絲喜意道:“好,如此就好,告訴儲君,我們母子定然亦會助他上位,只要吾兒爲新的儲君即可。”
郭沫道:“這是自然,只是,儲君希望張正能夠提前動手。”
李秋水道:“張正提前動手,等若我們也要提前動手,這麼做的把握不大,若成功,自然我們也能跟上變化,但若不成功呢?必然讓趙王警覺,聖誕祭上便再難動手。”
郭沫道:“儲君說,至少要做好這個準備,再者,虛則實之,有人提前動手後,趙王必然認爲聖誕祭不會再有人敢刺殺他,而這個聖誕祭,會有聖祭祀周王來觀禮,卻不會停下。”
“周王?好,很好。”李秋水放心了,因周王名義上是其餘諸侯更高的王,是儒門總王,常自稱天子,也就是說不是人生的。
按理說,誰若敢對周王不敬,整個儒門都是有權對其用兵和懲罰的,其餘諸侯都應出兵相助,可見其聲勢。
若非如今周國沒落,可以說,諸侯都要聽周王的,甚至就算如今,因儒門仍是勢大,若非萬不得已,諸侯們仍會在一些事務上尊周王之命。
當然,也有對周國動手的諸侯,但那都是要在極有把握,和形勢允許之下,纔可以的,而此刻的形勢之下,又有誰敢對周王不敬。
春平君趙浪道:“周王?他來趙國,不就是要調停一下秦趙的戰事麼?”
郭沫嘆息道:“不是調停,周王僅僅是來給趙國一些鼓勵的,但周王也確實責令過秦國止兵,秦國雖不聽,但還是會表面上遵從一下,這亦是最近秦兵暫緩攻擊的最大的原因。”
張靜濤聽了,才發現秦兵的緩攻,着實是有各種原因的。
如此一想,便覺得,秦兵內部亦要自我調節來理順主從關係,或者秦軍亦是在藉此時間,鞏固佔領區。
李秋水自然不會管外面的張靜濤想什麼,只問:“聽聞周王亦是你請動的?”
郭沫得意笑道:“倒不能算是我,只不過,前一陣,我有一次看到聖女麗麗白來寒丹王庭,我便對麗麗白說,只有穩住秦軍,纔有機會讓秦趙二國二敗具傷,周國纔有機會教訓臣下妄動刀兵。麗麗白則和我說,周王本在各地遊歷着,往寒丹來。”
張靜濤聽得頭皮發麻,只覺得這郭沫簡直是翻雲覆雨,不知要做什麼。
趙浪道:“張正呢?此人若真成功的話,怎麼保證讓他死?”
李秋水媚笑起來,道:“吾兒急什麼,此人是必死無疑的,那弒君的罪名可是要人來扛的,呵呵呵。”
張靜濤心中頓時又一陣惡寒。
同時,他心中也有一些不適,他雖從不認爲李秋水真會喜歡上他,不過真聽到這女人說出這些話來,仍覺得有些不爽。
不要低估了女人對兒子的寵溺,比起兒子來,往往其餘男人艮本不算什麼。
張靜濤不由提醒了自己一句。
事實上他本是這麼做的,他對柳公彥的女兒很和善,才能讓白冰冰安心。
房中的趙浪輕哼一聲道:“可孩子真是等不及了,長這麼大,還沒人給我受過這麼多氣的。”接着又求道,“孃親!殺了這人,換一個去刺殺吧!儒門的能人不是多得是?”
李秋水冷笑道:“吾兒不要太天真了,如今的儒門,看似支持某家君王,比如最近極爲支持趙神,實則,亦是在諸侯間謀劃得利,與儒門合作,那是與虎謀皮,和儲君交易才更實在。”
郭沫讚道:“夫人說得不錯。”
張靜濤在窗外看去,見趙浪氣呼呼又道:“那不如讓公孫桐派人去,白馬族好歹私下裡也算是我的臣子。”
郭沫略一沉吟,道:“不妥的,問句粗俗點的,公孫桐那丫頭願意給公子上麼?”
趙浪立即變得有點惱怒,道:“不願,這賤貨不知道怎麼想的,對我還敢猶猶豫豫的。”
李秋水道:“我兒不用生氣,那些有名的美女在我兒成爲儲君後,都會送上門來的,還是忍一忍。”
趙浪道:“知道了,孃親,說起來,張正的幾個女人還真不錯呢,夠有味道的,孃親,你總不能白給那張正佔了便宜。”
卻是李秋水和張靜濤上過牀的事,都沒瞞着這郭沫。
李秋水微笑道:“那亦是不用急的,諸如毛潤雪之類,等張正一死,等吾兒成了儲君,浪兒就是直接上門睡了她們,她們都不敢有半句不甘的。”
郭沫對女人利用美色和尊貴的地位更是習以爲常,只贊同道:“正是,但是,若想在將來能順利成爲儲君,還得把廬陵君趙神的力量引出來纔好,否則,儒門如今的重心便在趙神身上,怕是早晚會對春平君不利。”
李秋水冷笑道:“哼,我會讓他認爲,他能成爲趙王的。”
郭沫微笑:“如此最好。”
李秋水道:“那就看莫若的本事了。”
郭沫笑道:“必不負所托。”
李秋水聲音帶上了媚意:“不如莫若先生就睡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