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混賬正是該死!”陳佳琪一拍小拳頭,眼含怒火。
的確很該死,此刻遠處正有幾個看似品貌端正的冷峻小生,看似氣質如君子,卻正把幾個淳樸的少年村民砍死在地。
其原因,甚至不過是幾個少年在怒目而視而已。
張靜濤知道陳佳琪不會和他一樣,把縱儒心放在無所不用之上。
這師傅妹妹除了有聖女的愛好之外,是正義感十足的,當初來搶和氏璧是因爲儒門說那可以挽救天下蒼生於倒懸。
連忙說:“師傅不要衝動,我二人就算身手還算好,也不可能是五十騎兵的對手。”
“知道了!”陳佳琪氣呼呼說。
張靜濤略放心,又看村中。
“就算想救也沒法救的。”燕龍行嘆息說。
“你來這裡做什麼?”張靜濤忽而問。
“用你管麼?……不過,告訴你也無妨,無非是你鐵木族近日太囂張,竟然把柳家都吞了,我連城族自然要來看看究竟,沒料到在附近遇到了兵災。”燕龍行冷哼了一聲。
張靜濤心中恍然,無疑,連城族也想來接觸一下柳家夫人,試圖撈些好處,此人以爲他看破了這一點,才幹脆大大方方說了出來。
隨着燕龍行話聲剛落,村中哭爹喊娘聲大作,亦不斷有人臨死前慘叫,那些聲音隨風而來。
又見那名騎兵隊長在村女前勒馬停定,看向了一邊村堂口的酒樓。
那酒樓看其掛門口着的旗子,繡着新河二字,正是白冰冰說起的新河酒樓。
酒樓門口掌櫃的後面,一名很有姿色的少婦矮在了櫃檯後,應該是因爲害怕,但騎兵來得太快,她只怕急匆匆往樓上逃會吸引騎兵的注意力,不及躲到樓上去,才伏在那裡。
張靜濤有了元氣後,視距就能收放自如,簡直懷疑自己有了鷹的眼睛,爲此,能清楚那少婦身材很高挑,也很豐滿,並且,正是白冰冰拜託二人幫助一下畫像上的女人。
可惜,少婦這種伏低實在沒什麼用處,那騎兵隊長便以馬鞭指着那少婦喝道:“你出來!”
少婦的臉色頓時發白了,誰願意在大庭廣衆之下受辱呢,那女子身子虛乏發顫,扶着櫃檯,邁不動腳步。
酒樓門口被看住的村民都憤怒起來,拉扯兵丁,頓時一陣騷亂。
周圍的匪兵兇悍撲上,拳打腳踢之下,想要出頭的幾個村民俱都撲跌在了地上,特別是一名呲目欲裂的男子才反抗幾下,就被一劍刺死,而這男子死時,引得那少婦臉色更慘白了,彷彿那人是少婦的丈夫。
一個二歲的小男孩,還不知危險,流着口水,正跌跌撞撞從酒樓中跑了出來。
就有滿臉橫肉的騎兵班頭見了,猛然衝去,在少婦驚恐到歇斯底里的大叫中,竟然抓起這孩子,死力輪起了,慣在了地上。
腦漿迸裂中,那小男孩死得慘不忍睹。
那殺了孩子的騎兵班頭還哈哈大笑,似乎以殘忍爲榮。
這小男孩的面容,粉嫩可愛,任誰一看都知道這是華夏同族小孩,而這些士兵,看其容貌,無論怎麼說,都亦是華夏後裔。
可是在儒道的蔓延之下,門閥諸國子弟雖仍自認是華夏人,卻就能對同是華夏的小孩這麼狠。
這如同是殺死了自家的小孩,真不知道這人在笑什麼。
少婦不管自身死活了,跑到了孩子身邊,抱住了痛哭。
卻被二名士兵硬生生拉起,一名士兵抓住了她的俏臉,殘忍看着她,不爲她的傷心有任何動容,只哈哈哈大笑。
少婦在哭喊間,終於驚恐了起來,再也哭不出來了,臉色慘白。
“拉進去,大人我要快活一下。”騎兵隊長見了,下馬支開士兵。
拽住了少婦的手,嘿嘿笑着又把美婦往酒樓里拉。
美婦眼淚滾滾,梨花帶雨,腰後雖藏着一支擀麪杖,卻哪裡敢用,目光失神到處看時,看到了遠處的張靜濤和陳佳琪,竟然做出了呼喝狀。
那隊長就看了過來,卻因張靜濤這邊有野草遮掩,看不真切。
陳佳琪看着那美婦的悽慘模樣,怒道:“這女子受辱後,必死無疑,又正是白冰冰拜託要幫的女人,可我二人怎麼救纔好呢?”
“啊!難道這都要去救?”燕龍行大吃了一驚。
“只要我二人還有脫身的可能,當然要想法子救,這些匪兵太可惡,你們都快想想法子。”陳佳琪一捏拳頭說。
燕龍行的臉色有些難受,他只短短和二人接觸了一會,就被陳佳琪的正氣所動,只覺這美女十分讓人心動,但這實在不好救的啊。
又眼力極好,燕龍行道:“這卻無法,那美婦倒是帶着一艮擀麪杖,可惜她不會有機會自救。”
張靜濤見那隊長還在拉扯往地上賴的美婦,又想到和蕭狂風的決鬥,道:“我有辦法了!我可是身懷仙術的。”
“仙術?”燕龍行冷笑,自己沒辦法,這張正有辦法,豈非是把他比下去了?
可是扯什麼仙術也太離譜了吧?
“正是,此術名爲照妖術!就看這女人敢不敢自救了!”張靜濤不管這豹子頭怎麼想,抽出了和陳佳琪的大眼睛一樣錚亮的鏡花,從碎石後閃出,揮動間,任那刀面折射陽光而去。
陽光正照在了村中隊長的臉上。
那隊長在拉扯間,也正不時看這邊動靜,顯然他之前並未看清楚這邊是不是有人,這又一眼看來後,頓時一眯眼。
美婦一直未反抗,此刻卻抓住了時機,抽出擀麪杖來,一擊打在了騎兵隊長的後腦上。
騎兵隊長一頭栽倒在地。
村堂中的其它士兵還在呵斥村民,並未料到騎兵隊長會控制不住一個弱女子,那美婦見那些匪兵有下馬調逗村婦的,疾奔幾步後,翻身上了一匹空馬,衝出了急急來攔截她的匪兵重圍,朝着村道奔來了。
張靜濤暗讚了一聲這少婦,此舉正是抓住了機會。
燕龍行有美女在前,自然不想被人比下去,可這一招,立即讓他只覺弱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