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試過,我和雪兒去給你拿被子。”陳佳琪拉着毛潤雪跑出去了。
等張靜濤醒來,身體一動,動到了被子,又覺得胸口有東西壓着,掙動被子,卻見陳佳琪也睡在了一邊,這師傅妹妹雖是說不讓他碰,卻並不在乎如兄弟般的接觸。
那小美腿還壓在了他身上,幸而有元氣,纔沒胸悶。
陳佳琪被他一動,迷迷糊糊也醒了,卻見張靜濤看着天空在發呆。
陳佳琪奇了,這大色鬼沒看她,居然看天空?
這是發什麼神經啊?
陳佳琪雖不讓張靜濤碰,但真見他這麼乖乖的,心裡卻又不痛快了,難道自己的吸引力變弱了?
要知道,她雖也追妹子,但並非是把自己當男人的,這纔是真正的聖女,便是以女愛女。
爲此,她仍會注意自身的美貌問題,雖她通常不在乎是否男人會被她吸引。
這只是作爲美女的自尊問題。
陳佳琪就問:“小正在想什麼?”
張靜濤仍手臂枕着腦袋,看着天空道:“沒想什麼,我只是覺得早上的月亮好有趣。”
陳佳琪也看看那三面亮敞的玻璃大花窗。
她看看西邊的半月,又看看東邊剛升起的太陽。
一會後,驚訝道:“咦?是呢,是呢,儒門學者說,月亮本身不會發光,只反射太陽的光芒,可此刻,月亮完全暴露在了太陽下啊,怎麼反射出來的不是滿月,而是半月呢。”
張靜濤微笑道:“是的,蘭兒也看出來了麼,按理說,這樣對射之下,絕對不會是半月的呢,這真是好神奇呢。”
陳佳琪點頭:“嗯嗯嗯,好奇怪呢。”
說着,陳佳琪也抱着被子思考起來。
張靜濤也不打擾她,更不說出自己的想法,也只看着那月亮發呆。
等人完全醒了,拉着陳佳琪去吃早飯,吃完了,在市集轉了一小圈,買好了所需之物:大鴨子,提着這個竹盒,來到了學宮一側的紅樓。
紅樓的前院,是一個小花園廣場,進深有十米,並沒有圍牆阻攔,只有地上的磚石顏色不同,和幾個花壇,用作和街道分界。
花園的盡頭,是一座蠻大的二層的紅磚木樓。
樓子底層的大堂,有五個開間,都裝有花格子開門。
此刻,這些花格子門全大開着。又樓子雖只有二層,卻有八米高,十分敞亮。
花園外的街道上,人頭攢動,各家的下人實在很多。
好在大門口的區域沒人敢擠着,否則定然會被王庭武士痛揍一頓,扔街角去。
一隻遊蕩的狗跑到這裡後,見到裡面凶神惡煞的武士站成了二排,都連忙躲開了,只怕樓子裡早已燒好一鍋子水,放好了蔥姜在等着把它拖進去。
張靜濤和陳佳琪正站在一個花壇邊,先看一下里面的情形。
未料,就這樣,還有人不滿了。
“讓開,讓開!”
隨着幾聲吆喝,二名彪悍武士開道,四名捧着托盤的青裙女僕沿着花壇,往正門而去,後面跟着白廟賜。
白廟賜得意洋洋的樣子,都沒注意到張靜濤和陳佳琪。
隨着白廟賜進去後,又有少年帶着禮物進了門。
老遠看看大堂中,一圈兒的桌子,上面已經擺滿了禮物。
等進去,麗麗白這聖女也來看熱鬧了,旁邊便有一些貴族少年藉機討好這儒門的混族美女公主。
少年們互相招呼的情形也不少,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模樣。
等堂中的一些公子哥見張靜濤出現的時候,卻只冷冷看過一眼,似乎和他說話都會有失身份一樣。
蔡文言和柳公彥都來了。
柳公彥卻道:“呵呵,這張正還真敢來追求自家大小姐啊,區區寒門子,真是不知所謂。”
白廟賜似乎忘了柳公彥曾試圖對楊武媚不虧,微微一笑:“柳叔不必和那蛤蟆計較。”
“怕是他遠不如蛤蟆,蛤蟆家族興旺,豈是這孤身一人?他能給楊武媚小姐帶來什麼?除了一點武技,什麼都沒有。”柳公彥微笑說。
而這些話,的確是有道理的。
但是,楊廣當初必定也是擔心和白石族聯姻的話,會不會與虎謀皮,纔會遲遲未決吧?
連楊武媚心中也未必不是如此想。
張靜濤也是懶得去計較,只作沒聽見。
麗麗白的身邊,站着一名挺拔的少年,那少年矜持站在那邊,不似護衛,卻似王子。
一眼掃去,這是奪人心魄的一頭飄逸的金髮。
那頭金髮下是可以媲美雕塑的英俊面龐,剛毅柔和並舉,棱角分明的嘴角那一絲英氣很淡雅傲然,歐式的緊身武士裝束,立領的白色金紋薄斗篷之下,金色皮甲,那護心鏡如同一枚巨大的族徽,上面雕有一頭張牙舞爪的獅鷲。
這人身邊還有一名矮胖子站在一邊,陪着說話。
因而能聽到,這人叫格蘭陵,是自然門中的一名貴族,卻是儒門德魯伊支分爲四門,自然門是其中一門,那麗麗白正是自然門的一名公主。
格蘭陵聽着麗麗白問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卻一點都沒有不耐,那一縷淺笑都很從容。
張靜濤和陳佳琪坐下後,聽麗麗白在說,“拼音的發音太完美了,太規律了,太難模仿了,爲何只有這文明語言才能這麼厲害呢?竟然只要三千簡化字,就能描述世上的一切東西。”
一邊蔡文言微笑:“但那不夠博大精深。”
麗麗白道:“如何才能博大精深。”
蔡文言道:“只要能依照華文三千大道,弄出無數怪字來,號稱生僻字,或號稱古字,更弄出一些文言文書籍說是古書,給其提供艮據,就可將其弄得博大精深無比,若那些諸侯之下的蠢民都信了,這樣的文字,便再難傳播,直到有一日,這華文徹底滅絕。”
麗麗白很欣慰:“這就如張正所駁的嘛,博大精深……呵呵,倒是以正義之名,行罪惡之事呢,好主意。”
張靜濤聽了,便覺得儒門的黑白顛倒,無過於此。
然而麗麗白對這一招文化手段顯然早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