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琪偷笑一下,一本正經說:“沈兄你看,這就是英雄氣概,你也要這樣,人家纔看得上。”
沈從本手裡拿着一隻酒杯,啪嗒,酒杯落地,看着場中被蕭狂風砍死的大漢,目瞪口呆。
等他的酒杯還未撿起來,就見場中英雄被荊金帶人擡了下來。
這時才能看清這大漢因死前的痛楚,早變得猙獰扭曲到了極度醜惡的臉。
陳佳琪錚亮的大眼睛忽閃了兩下說:“嗯,好像死得有點難看。”
沈從渾身一哆嗦,問:“美女,狗熊你要不要?”
周圍的幾個大漢也都是猛然嚥了一下口水,臉色都是發白。
陳佳琪死死忍住不笑出來。
張靜濤聽了,連忙趁熱打鐵說:“諸位認爲是蕭狂風的對手麼?”
這些人聽了,雖都表情很不甘,卻都緩緩搖頭。
沈從自然不傻,知道陳佳琪無意於他,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雖也點頭,卻問:“那麼老弟你呢?”
張靜濤微笑:“我近身格鬥雖亦不是此人對手,但在別的方面卻未必不如。”
沈從輕嗤一笑,這其它方面可就多了,比如吃飯能多吃幾碗,他便懶得再說。
張靜濤不管此人的鄙視,又說:“諸位想不想一挫此人威風呢?”
沈從見他表情認真,和錢豐幾人紛紛點頭,錢豐還很精明說:“兄臺有好法子麼?我看燕後其實也很想挫一下此人的威風。”
張靜濤從容一笑,輕輕說了他想好的法子。
頓時,沈從幾人的臉色都很精彩。
這法子是什麼,可想而知的。
爲此,張靜濤又利誘這幾個武士:“至少如此做,亦能讓燕後記住你們,不比大部分人艮本在燕後心中留不下任何印象。”
沈從幾人略思忖,終於都緩緩點頭。
而蕭狂風,此時亦在周圍沒有人立即起身挑戰的情況之下,囂張了起來。
以一敵六而大勝,的確是很牛。
“還有麼!本公子依然以一對六!不過,這次本人作爲尊重對手,上手就會用直劍!若是你等都不敢,那就散了吧!”蕭狂風哈哈哈大笑。
那直刀就是直劍,因直刀是二面開刃的,只是軍中之人習慣稱其爲刀,江湖中人卻喜歡叫其爲劍。
蕭狂風刻意說是直劍,是想讓人在潛意識中不自覺輕忽他擅長刀法。
趙敏的臉色明明有些不自然地僵硬,卻笑道:“蕭狂風果然是年青一輩中的俊傑,還有勇士麼?”
因在場諸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都不出聲在思忖得失。
要知道,招收武士又不是來奪天下第一的,更不是動則就搏命的。
輸面佔九成,都還敢去一搏的話,那麼,到哪裡恐怕都會有出頭的機會的,至少要做箇中隊長上士之類的,總是不難,若加上出使後得到的荊棘勳章,已然幾乎能晉升爲少尉。
如此機遇之下,何必再搏命?
“呵呵呵,我來,若死了,夫人記得明年給我祭酒一杯!”
演武場一名英武卻又氣質清雅的少年扶刀站起,正是張靜濤。
趙敏本已然有些惱怒,這一瞬後,眼眸頓時亮了,水靈靈的,似乎瞬間找到了依靠一樣。
接着勾起嘴角一笑,狠聲道:“我只是要看一看,是否還有俊傑足夠有勇氣,卻不必和蕭狂風再比,而張正,聽聞擅長帶兵,軍銜本就也夠,可蕭狂風,雖武技了得,英雄少年,卻並未有帶兵經驗,因而,本夫人決定,就暫由張正暫領連尉之職吧。”
堂中衆武士頓時瞠目結舌,繼而臉上的表情都一陣後悔,那懊惱之意溢於言表。
而這樣的說辭,張靜濤其實大致預料到了,明知道鬥不過,還非要讓其餘武士去送死,那樣做的話,以後還招收什麼武士?
因而趙敏並沒有刻意看上自己的意思,換個人這時候敢走出來,趙敏都會找些理由,直接提拔。
至於軍銜是否本就夠?只要是尉官,理論上便已在軍隊裡學了足夠的帶兵本領了,儘管張靜濤只是准尉,其實仍差一點,可趙敏說夠,那就是夠。
場中蕭狂風聽了,帶着冷笑,抱拳道:“若不和我比,很不公平,我知夫人是欣賞我的武技的,只是不信我願離開儲君纔會如此,但在下是一顆真心,一直想爲夫人效力的,還請夫人公正對待本人。”
“你……”趙敏頓時下不來臺了,她決計沒想到蕭狂風會如此大膽。
廬陵君等人見了,都是一臉的看好戲,誰也不斥責蕭狂風。
甚至趙神還說:“好一個才俊,若敏妹不要,就讓給爲兄好了。”
說完冷笑看了張靜濤一眼,更讓張靜濤確定了,蕭狂風的挑撥言辭一定很過分,比如說廬陵君對女人其實很無能之類。
張靜濤如此想着,因懂得醫術的他很清楚男人太嗜酒的話,必然在牀弟之間變得很無能,這趙神幾乎是酒不離手,自然是色不從心。
蕭狂風怕是也很清楚這一點。
而趙神,和外界傳言的和代國夫人的關係很好怕是以前的事了,此刻看,這二人的關係可好不到哪裡去的。
蕭狂風纔不管二人關係如何,他只知道此刻有了趙神的壯勢。
“請夫人恩准!”蕭狂風笑了,殘忍地笑了,一雙眼眸凶氣十足看向了張靜濤。
趙敏呼吸都重了,看向了張靜濤,那美眸中波光是詢問他是否有把握。
張靜濤哪裡能讓蕭狂風如願,也是一笑,抱拳道:“夫人,和蕭狂風再比試,實在不公,因他已佔六人,我再下場,便是佔了大便宜,不如這樣把,我亦挑上六人,若勝了,便是亦有足夠的勇武,夫人看如何?”
趙敏雖臉上一喜,認爲這也是一個好法子,因對付六人恐怕都不比對付蕭狂風一人更難,並且若各自留手的話,至少不至於死,那麼再如何,她趙敏也不會太過丟臉。
否則,她看上的武士,一個個都被人宰了,那麼無論怎麼說,說出去都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並且,連看上的武士都保不住的話,也極爲不利於她的地位,這已然不是招募武士的範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