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張靜濤有所預料,也早已拔刀,用的是郭靜送的***,亦是大喝一聲,揮刀砍去。
二刀相交,張靜濤的刀子大震,且騎術不精,刀子的鋒利又遠不如蕭狂風的直刀,蕭狂風在肩頭受傷之下,居然把他的***一刀二段。
好在這一刀後,蕭狂風的刀子畢竟也受到了***招架角度的引導,那發力方向被瞬間改變,刀子只從張靜濤的頭頂飄了出去。
二馬交錯而過。
趙敏大怒:“停,比鬥結束,若還敢再戰者,斬立決!張正獲勝!”
然而,這一刀後,蕭狂風的直刀卻終於失力,掉在了地上,便是看上去這一拼,都是張正贏了。
衆人便是“張正!張正!張正!”的歡呼。
蕭狂風卻在衆人聲歇後,哈哈哈笑道:“多謝夫人愛護,若非夫人這一聲呵止,今日狂風或會死在當場,狂風之傷,只是皮肉,況且,狂風的左手,亦不比右手差,只因馬勢,無法用之,還請夫人委以一用。”
趙敏也微笑了起來,舉杯道:“如此纔好,狂風就任先鋒隊長吧,倒是委屈了你這麼好的武藝。”
事情便如此塵埃落定了下來。
而這樣的裁定,並不公平,否則,應該責罰蕭狂風。
但張靜濤只作沒見,公平,從來是相對的。
之後,纔是真正的飲宴,蕭狂風自去綁紮了後,來席間喝酒,也不管酒是否對傷口不利。
席間,此人面不改色,但雖很敵視張靜濤,卻並未再向張靜濤挑釁,亦未再行跡四無忌憚,席間都很文雅,終於讓趙敏眼中有了一絲滿意。
而後是讓在張靜濤敬酒。
因趙敏答應過,誰贏了蕭狂風,就爲少兵尉,因而張靜濤算是正式進入了官員階層。
又今日的主務便是招募使團武士和挑選連尉,這連尉自然是今日的主角。
那麼,本來衆人會向這連尉敬酒,以示祝賀,可偏偏,在座的都威高權重,豈能都給這小小連尉敬酒,於是,就得反過來,變成張靜濤敬席間衆人。
衆人則按理會給這連尉一些勉勵之言。
而敬酒,首先要敬的,不是趙敏,而是鐵木家主。
否則,不但別人會有閒話,連趙敏都未必滿意,要知道,他張正和鐵木族有嫌隙別人可是不瞭解的,更不知道他在被平原君利用並沒犯錯的情況之下,差點被楊廣處決掉,別人只會看到,這張正出自鐵木族,卻有了新君後就忘本了。
張靜濤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
然而,在敬楊廣時候,楊廣卻大聲鼓勵說:“張正果真不錯,記得要爲國盡力。”
張靜濤端着酒杯,微微一愣。
因這句話似乎是一句套話,然而真實含義卻是說,這僅僅是爲國盡力,可不是爲趙敏盡力。
畢竟他張正是屬於鐵木族的,而鐵木族是效忠於平原君的。
若愣頭青一點的,怕是都聽不出來。
可楊廣不會管他是否有義務把事情說清楚,聽不出來,只能說是笨死的。
而且楊廣的聲音極爲響亮,都不怕得罪趙敏。
趙敏的臉色便是有些不愉。
張靜濤心中急動,回道:“多謝家主誇讚,效忠之心,必因效忠之恩,靜濤必然盡忠。”
這一招,叫未置可否,而效忠之恩,範圍其實大了去了,比如,祖先的恩德也是恩,趙敏賜予的地位也是恩,而鐵木族的恩麼,至今沒看到。
趙敏聽了便是頗爲滿意。
楊廣自然有些不滿,但他還未說話,白廟賜就過來敬酒道:“真是恭喜了,只可惜,我鐵木之恩你未必能多享了,近日鐵木族會招募武士,彼時,我正要向大小姐求婚呢,那才俊之中,怕是輪不到你的。”
楊廣讚道:“甚好,到時候年輕才俊都可一試,靜濤你亦來。”
張靜濤嘆息:“好,我盡力一試吧,但想來是很難比過白大少的聘禮的。”
卻不是才學之類,而是說聘禮。
這可不是扯淡,白廟賜的孃親是馬玉環,乃是馬家人,而這個馬家是趙奢該用了馬姓形成的。
也許是其兒子趙括慘敗於長平,讓華夏皇族很高興,華夏皇宮,也就是西宮的皇后娘娘,便賜了趙奢用馬姓。
爲此,這個馬家用了鬼馬族這樣的別稱。
但亦可想而知,這個馬家的勢力可是很可怕的。
這亦是白廟賜來敬酒插話,楊廣卻未責怪的潛在原因之一。
而這話,多少有點喪氣,讓本要再說一些更高妙話語的楊廣都是眉頭一皺。
白廟賜卻得意了,含情目視楊武媚,他知楊武媚也經常嫌棄張正是寒門子弟,這張正還算有一些自知之明。
然而,楊武媚那絕色的容顏卻有些蒼白,並沒有看白廟賜,只裝作看張靜濤和楊廣說話,實則在細細看張靜濤。
因楊武媚忽而覺得這張正或許會飛走,還是一去不回的那種。
不知爲何,她忽然有了點失落。
或許是因爲這張正似乎做到了幾件她都認爲做不到的事情?
甚至不知爲何,方纔那比武,楊武媚在心中就堅信張正會贏。
而張靜濤亦的確未讓她失望,實在贏得很漂亮,心機手腕武技一項未落下,那箭技雖不算誇張,卻也贏得了衆人一片喝彩。
楊武媚而後纔看看臺上的趙敏,忽而有了些比較。
她便發現趙敏的心智手腕都頗爲厲害。
至少從表面來看,不管過程中誰更佔便宜,趙敏卻已經完全壓制住了蕭狂風,蕭狂風若真是想在這燕後陣營下混的,以後都會聽話極多。
而張靜濤,似乎也會很願意爲這燕後效力。
楊武媚這麼想着,咬着嘴脣,在白廟賜目光移往它處時,又默默掃向了張靜濤。
張靜濤嘴角清淺,似笑非笑,也正好轉過來看楊武媚。
楊武媚眼簾一顫,低下了視線,很淑女了一般。
張靜濤心中一跳,敏感察覺到了這大小姐方纔在細細看他。
敬完了楊廣,張靜濤才敬趙敏。
趙敏帶着傲然,斜視了張靜濤一眼,道:“張正以後要用心。”
張靜濤謝道:“多謝夫人,先乾爲敬,夫人隨意。”
喝完後,又道:“另,正有一事相求,此事,對於正來說,或是天大的事情,但對尊貴的夫人來說,卻或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