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雲驚呆了,一呆之後,郭雲的心血全都涌到了臉上,怒吼一聲:“連你這下人竟也敢打老子?”身體一折,一招猛虎撲肉,朝着關糰子撲去。
關糰子驚恐閃避,嘴裡大叫道:“打你怎麼了,你這貨仗着身份,逛花樓欠我姐妹五千塊錢不還,打的就是你,這巴掌算是利息。”
“關糰子!不要衝動!堂堂郭家少爺會賴賬嗎?住手!”張靜濤毫不猶豫,一定要阻止這種暴力的行爲。
兩步衝上去,也沒用啥太極勁,掄起醋鉢大的拳頭,砰!對着郭雲的臉就是一拳。
“這不能怪我,保護小廝是少爺的神聖天職。”張靜濤還道。
對這個見面就挑釁的男人,張靜濤自然不會客氣。
“嗷!無恥!”郭雲一時氣衝了頭,不及防備,也未想張靜濤動作怎麼這麼快,被狠狠揍了一拳,痛叫暴怒。
又一閃後,郭雲冷靜了下來,雖形象難看一個翻滾,卻終於脫離了張靜濤和關糰子的夾攻。
“別以爲兩個人就能鬥過本公子,孃的,早就想和張正單挑,打你這差不多的傢伙也是一樣!”郭雲架子拉開,一套郭家碎裂拳耍了開來,拳腳虎虎生風,擊擊都帶着崩碎之力。
然而論打架經驗,郭雲這小子能比得上少爺?
張靜濤不屑了,瞧瞧少爺這招撩啥腿,再看這招猴子偷啥,多瀟灑!
郭雲不可置信對方看似很紈絝的打架路數居然能剋制自己的碎裂拳,帥臉都猙獰了起來,憑着蠻橫的爆發力,並着被打,硬碰硬對拳、拼腳。
這一拼,還真不好對付,至少對於關糰子來說是這樣,被震得退出幾米,呲牙咧嘴。
張靜濤自然遊刃有餘,但他並不想顯露太犀利的攻擊,便是仍用紈絝打架的方式在進攻,郭雲自然想不到,這一招一式中,蘊含的是各種基礎訓練的汗水。
張靜濤甚至還能耳聽四路、眼觀八方。
就見一邊的衛元子已然換好了衣服,站到臺邊,眼中寒芒一閃,估計身形不再狼狽後,亦想上臺來,踩踩石化玉以顯示英偉。
還有那畫舫上的李園也是,冷笑一聲,一收扇子,大概要來一番精闢的評論,狠狠奚落一下石化玉,來換取河岸邊衆多名門閨秀的愛慕。
張靜濤立即對關糰子一使眼色。
“有喜歡五十一晚的樓女的嗎?五千塊簡直是血淚啊,常去的快來幫我評評理啊!”關糰子這樣的眼色下,還算機靈,退開兩步,立即按照吩咐的叫喚起來。
還殺豬般,連着叫了幾遍。
張靜濤則猛衝上去,一頓亂拳,逼住郭雲。
衛元子纔要跨步上臺,一隻腳剛伸出,就頓住了,臉肉有點僵硬,連忙收腳,繼而臉色極爲慶幸了,慶幸自己之前沒衝動得立即上臺來找這紈絝算賬。
李園也是,纔要開聲,一口氣就被憋住了,咳咳咳的咳嗽起來。
甚至,雲船上兩名魁梧的壯漢剛放好了跳板,就要下船來,管一管這事,以免這文會變成了諸侯間的笑話,可此刻,聞言之後,哪裡還敢下來?
這兩個壯漢互看一眼,乾笑兩聲,乖乖地退了回去。
“還有誰敢管這破事?”張靜濤得意間,就看到駱蕾捂着肚子在笑,快不行了。
哼,看熱鬧看得開心吧?
“爲朋友兩肋插刀乃是大義,義不容辭!一起上,否則以後別叫我玉哥兒,丟不起這人。”張靜濤衝着這個壞蛋妹子大叫了一聲。
駱蕾不笑了,粉嫩的小臉一下變得雪白,終於明白了石化玉的殺傷力,但還是一瞪眼,嬌喝一聲道:“最看不起這種欺負弱女子的敗類,扁他!”
老管家驚道:“真去?”
“廢話!”駱蕾罵,一撩袖子,彪呼呼就向臺上衝來。
一羣駱家武士,加上張靜濤主僕,郭雲一聲怒吼,拔腿就跑,跳下木臺後,直叫喚:“石化玉,有種單挑!”
河岸邊嘻嘻哈哈的全是嬉鬧聲,這種事情,這些八卦女實在是很少見到的,估計能說上幾天。
“少爺,會不會過了?回家老爺又罵。”關糰子的膽氣又沒了。
“你覺得作爲餘杭首席大少,需要對任何人忍讓嗎?最喜歡有人找我麻煩了!”張靜濤很鳥道。
然而心中卻知道,就算不說張正和郭雲的仇隙,畢竟郭雲不知他就是張正,但就說郭雲上石府時,對和石化玉亦是見面就開撕,也是結下了仇隙,退讓對方就會甘休?
更別說,在這臺前比詩,若贏了郭雲,郭雲這樣的人有機會當然就會報復,後果是沒有分別的。
關糰子想了想,終於說出了一句很精闢的話,道:“也是,只要有利可圖,別人都是要圖謀你的,一旦動手,怕也是往死裡整的,看來在貴族中混,一定要有能讓人忌憚的地方。”
張靜濤讚道:“不錯,不錯,只要你天不怕地不怕,別人多少會有點怕你。”
關糰子正點頭,雲船上的琴聲終於又響了起來。
此琴帶着一絲殺伐霸氣,似是對張靜濤惱怒得不輕。
哼!那又如何?看小爺以霸破霸!
昂首挺胸,看着滔滔湖水夕陽落日,醞釀了一下情緒,配着琴聲,朗聲念讀:“先秦只書屠狗輩,俠武裂土族成灰,三國更贊英雄會,火燒水淹萬骨悲,儒筆揮墨戰古今,豈容貴妃一場醉,江水如潮湖如故,月蒼不見西子回!”
這詩儘管氣勢格局很豪邁,卻也帶着點悲涼,正合破這霸氣。
湖岸涼亭中、湖上舫船上全是一片嗡嗡聲,那幾個採風的,更是一臉興奮,有的揮毫疾書,有的拿着馬桶筒子對着這邊猛拍。
“少爺真是萬人矚目啊。”關糰子羨慕道,至於那先秦二字,雖衆人未必太理解,卻也會把其當作是秦國出現之前的時期來看待,管糰子就是,並沒有質疑。
“嗯,今日辛苦你這小廝了。”張靜濤嘿嘿一笑。
“不辛苦,是命苦!”關糰子鏗鏘答道。
“我靠!精闢!”張靜濤贊。
正說着,穿上琴聲停了。
過了稍許,登雲船裡走出一個丫環,頗爲俏麗,似乎要說些開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