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能擋住敵人的,只有月兔隊,那傻朱和神姬以二塊大盾護衛全隊,蕭美娘和月兔負責弓弩,龍陽子和浪花負責長矛,眯縫兒和猴子負責刀盾。
張靜濤自己則亦是負責刀盾。
玉簫大隊買來的其餘大盾則讓給了其餘成員。
如此,才能形成一個核心戰隊,成爲中流砥柱。
好在玉簫隊的其餘士兵大體上也被蕭美娘訓練過硬剛陣,雖無實際的變化演練,但至少大致能明白硬剛陣的打法,便在指揮之下,也都是十來人一組,組成了五個中隊。
整體來說,則是在樹林中形成了六朵花瓣。
晉北帶領的鬼幣騎士便圍着這一朵巨大的花朵猛殺。
而這晉北的兇殘,不下於蕭狂風,甚至,他和一個女兵近身格鬥時,明明沒有需要的,卻用騎矛刺入一個女兵的腹部後,非要在她腿臂上又刺了數矛,硬生生拉出了一道道爆裂的血霧來,才一矛刺入這女兵的心口。
而後,還舔了下沾血的手指,哈哈大笑:“很騷的血,老子喜歡,哈哈哈。”
爲此,那女兵中隊裡的一名男武士實在看不過去,憤怒起來,撲上去去拼命時,又被晉北縱馬一個後踢,人飛出了數丈,再沒爬起來。
晉北驅馬上前踩踏,又哈哈大笑。
幸而這一中隊的其餘人沒那麼衝動,否則,這個中隊的陣型便會被摧毀。
但即便如此,都可見,這一幕幕武器刺入人體的血腥,是十分讓人窒息的。
張靜濤亦是,深深感覺到,自己或許很快就會成爲其中的一員。
儘管地上倒下的幾具屍體,亦成爲了新的障礙物,他便在蕭美娘射了敵人一箭的幫助下,在突擊的時候,砍死了一名武技頗爲高強的騎兵。
可心底的寒冷,讓他幾乎依靠着本能在戰鬥。
等張靜濤再次離開大盾的保護去突擊的時候,只覺背心被重重一擊,那身後的物體還貼着他並未倒下。
止步回身一看,見又是一具敢死營妹子的屍體,那妹子雙眼睜得大大的,已經全無生機,胸口一個碗口粗的大洞,鮮血已淋了他一身。
等錯開屍體,擡頭一看,不禁大驚,因有一匹戰馬不知何時跑到了這附近,被晉北騎了,帶着馬力把這敢死營的女兵殺死後,甩撞到了自己身後。
而自己,卻因戰場人影太多,又有樹木遮擋,實在未能看到依靠一棵大樹刻意隱蔽身形的戰馬。
此刻,那戰馬在衝撞那女兵後,因角度關係,稍拉遠了,一個轉身,已再次小跑過來。
馬上,晉北那一張猙獰的面具正帶着濃濃的殺意,盯着他而去。
而真正面對一匹戰馬衝着你來時,因馬上有敵兵,竟然比兇獸還難應付。
張靜濤早推開了屍體,可是仍不及閃避,因這馬在人的控制下,是不會有任何野獸的盲目的,你動戰馬也動,死死便衝着你來了。 wωw●TтkΛ n●co
伴隨着的,還有帶着那鋒寒血腥矛刃的長矛也急速掃來。
張靜濤這一瞬全身僵硬,只覺自己已經來不及逃脫了,他亦心知,他本就完全不是晉北的對手。
只是,他亦不是那種很容易氣餒的人。
他只准備着,在晉北的長矛插入他的身體後,能不能避開要害,拼死和對方同歸於盡。
然而,就在這時,身邊一道嬌小的人影一閃,卻是月兔撲了上來,用盾擋下了這一擊。
噹的一聲巨響後,月兔飛跌了出去,那一矛力量之強,讓她全身都受了震盪,滾落了二圈後,一時便軟在了地上。
而月兔,的確如張靜濤說的那麼可愛,容易引起男人心軟,可惜,這不包括晉北。
晉北這惡匪,都在以殺女人爲樂,哪裡會對女人留情了。
“呵呵呵,老子二十四年的苦練,殺你們這樣的小嫩菜,還真的是欺負人呢。”晉北哈哈狂笑,大步衝去,又是一矛揚起,劃出一道冷酷的弧線,掃向了月兔的脖頸。
月兔手足麻痹,無法逃脫,只轉頭看張靜濤,咧開小嘴,露出了白白的小兔牙,似乎在說:“若是我的,我亦是以死相護。”
張靜濤已然躍步去救,卻自覺需要二步才能趕到的情況之下,怎麼都來不及。
他咬牙切齒,便要大喊,卻又知在速度太快之下,喊什麼都沒用,便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只覺得那長矛是很慢很慢的,他甚至可以看清矛尖閃亮的鋒芒,和其上飛散着的血珠,甚至一點鮮紅蒼白混合在一起的碎肉。
晉北的那兇惡的面罩也在面前無限放大着。
可是,他就是趕不及。
他的身體是那麼遲鈍。
面前的一切,便如是多彩油漆描繪出的一幅畫,雖絢爛,卻只能遠觀,他便是那畫外之人,無論如何都走不進畫裡去。
都讓他想到了一切的華夏祖跡都被封在了一幅幅光怪陸離畫面之後的無奈。
張靜濤大聲嘶吼起來,卻覺得聽不到自己的任何聲音。
憤怒如潮水般衝擊着神經,一步已經落地,還有半步,晉北的長矛就要割過月兔的脖頸。
張靜濤不再想自己是否是晉北的對手,每一根最細小的神經都四意了起來。
急,驚,怒,狂,殺!
他只想縱意自心,殺破一切封住雪白絲綢的色彩。
忽而,神經繃斷了。
砰的一聲般,眼前的色彩崩碎了,天崩地裂一般。
“破!”狂野的吼叫終於迸發了出來。
他的第二步躍出後,身形用的聖師道的發力方式,意志中則有一股力量蔓延到了腰腿間,他的速度猛然快了三倍,衝擊力也大了三倍,他的臂盾架在了晉北的長矛上後,晉北的馬都猛地人立起來。
晉北的手更受到了長矛反震的衝擊,那長矛都脫手而飛。
這個以殘忍方式殺了好幾個敢死營女兵的惡徒一臉的愕然和不信,不信張靜濤竟然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也不信這人在腰身微震跨出更快的第三步後,竟能讓他完全反應不及。
更不信,這人手中斜斜揮出的***能砍破他有鋼皮護着的皮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