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說:“我們未必追不上。”
月兔說:“虧你以前是燕國人,忘了田單的火牛陣了麼?這賊人既然能一人控制五乘大車加一百五十匹馬,其馴獸本事定然是十分厲害的,因而,他可以不斷利用戰馬衝撞我們,再謀求帶着一大部分戰馬逃跑,我們會死不少人的,這些錢貨再好,也不如我們兄弟的命值錢,不值得。”
“那怎麼辦?”猴子看似機靈,卻被說得沒了法子。
蕭美娘問:“誰還有辦法麼?”
楊武媚說:“不如入夜了,去偷襲。”
月兔說:“恐怕不行的,敵人不會點火的,他藉着夜色,逃走不難,最多損失馬匹,我們卻會誤傷自己人,並且,那些馬匹跑散了,我們都追不回。”
楊武媚皺眉,亦是沒辦法了。
龍陽子笑道:“或許楊小姐可以用絕色去引一下。”
楊武媚怒道:“作死!”
龍陽子連忙說:“玩笑,玩笑!”
楊武媚冷哼了一聲,也沒再脾氣發作。
蕭美娘就看向了張靜濤。
張靜濤想了想說:“我們分爲七個小隊,一個小隊留守馬車,三個小隊從樹林中,分三個方向掩過去,圍攻他,還有三個小隊,按照地形,負責分斷攔截,或許有點用。”
楊武媚眼睛一亮,說:“好主意。”
月兔說:“但這賊人仍可以帶着馬隊衝擊我們任何小隊,面對這樣多的馬匹,我們恐怕只如一層層薄紙,若那賊人能控住馬速,落在馬羣中間,我們都靠不上去,他至少還是能跑了,我們只能追擊,會追死人的,鬼幣騎士團又不知會不會迴轉,天色亦不久就會黑下來,變故會很多。”
張靜濤苦笑:“我亦知道,但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一試。”
一邊的浪花聽了,忽而嫵媚一笑,道:“楊武媚小姐也太喜歡當門閥小姐了,但姐姐卻不是,姐姐一向認爲女人就該女真一些,就讓老孃去引誘一下好了。”
蕭美娘立即讚道:“浪花果然夠女人,好,就你試試,不行再突擊一試。”
而這讚揚是不錯的,華夏門閥人喜歡說夠爺們,華夏女真人麼,自然喜歡說夠女人。
因而,好幾個男人聽了後,便偷偷看浪花,還偷偷嚥了一下口水,因這美人計,絕不可能輕鬆而成的。
浪花見了,又說:“我這可是爲了老大哦,老大記得,晚上要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受傷?
張靜濤也明白了過來,這美人計怎麼可能泛泛而成,一個救援不及,必然真會給匪徒送上身體吧?
張靜濤連忙說:“必須的!”
再一轉念,又說:“另外,我遠遠曾見此匪善用套索,若此匪用套索套你,你就用美人計,若此匪是單純來追擊,我們便露面,嚇退他,因那是要殺你,你千萬別被他動心的表情迷惑。”
浪花立即驚出了汗,似就沒想過,男人未必就是想上她的,說不定是想殺她。
但話已出口,浪花便一咬牙,說:“好,老孃拼了!”
“若成了,我們再一起去找回女兵,她們走不了太遠。”蕭美娘說。
商議已定,三十六人便趕着車,趕緊出發。
有馬車,又都有坐騎,速度就是快,過了沒多久,就到了那林子的一邊,卻見到白廟賜正等在那裡。
“咦?你有看到我們的女兵嗎?”張靜濤不管和白廟賜的間隙,連忙問。
“未曾。”白廟賜此刻也沒有心情來搭架子。
“魏爽怎麼死的?”錢多多問,至於他能插口,是因爲他之前雖只帶一個大隊,軍銜卻是少尉,還比蕭美娘還要高一級,可以說,是敢死營的最高長官,只是錢多多沒傻到要接管敢死營。
“也不知,我先脫離的。”白廟賜並不羞愧,任誰都不會認爲還需要爲魏爽賣命的。
“看來魏爽應是和某個敵人同歸於盡的。”張靜濤猜測了一下,否則,以魏爽的爲人,蕭狂風必然能用刑逼問出和氏璧的下落。
白廟賜則上前招呼:“小姐,天幸大家沒事。”
楊武媚也喜道:“是的,真是大難不死呢。”
猴子看出了白廟賜和張靜濤的嫌隙,說:“可惜,白大將軍也太稀疏平常,早早就溜了,有快馬,也沒見你回來幫忙。”
白廟賜一滯,繼而眼神一閃說:“我在那邊樹林裡繞了好久,出林後,有些分不清方向,纔來這裡,而後在此處,卻看到老遠有五十騎左右的青袍人一直停在那裡,我便掩着身形觀察,由於我有理儒門的知交,感覺那些人似乎便是理儒門的高手,而就在方纔,那些人遠遠繞了個圈子,追着鬼幣騎士團去了,恐怕亦非善類,我們要小心些。”
理儒門的高手?張靜濤立即有些不安。
楊武媚說:“嗯,沒事就好,我們小心些就是。”
猴子說:“就算如此,這次可也不是天幸不死,而是我們老大力拼所致!”
楊武媚點頭:“這倒也是。”水窪窪的眼睛便掃了張靜濤一眼。
白廟賜語塞,看到楊武媚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讚賞,或至少再非以前的看張正時傲然又清冷,臉色有點難看,說:“吾亦是爲小姐效死。”
“嗯,廟賜辛苦了,前次大破鬼幣騎兵,容我三十餘騎馬逃出,全賴廟賜勇猛,些許失利無須介懷,還請把前面的隊形整理一下,這些敢死營的騎士對騎兵隊列太不熟悉。”楊武媚說。
的確,從敢死營應對二百敵騎都如此艱難,可見白廟賜能帶人突圍也不容易。
白廟賜便有了一絲得色,傲然掃了張靜濤一眼,到前面教授隊形了。
張靜濤的確很難受,他近日遇到的諸多事情,雖都不是爲這絕色美女做的,但事實上卻是這美女諸多受益,然,未聽到一句如此體諒的話。
更別說,白廟賜那一眼中,亦透着一絲殺氣。
至此,張靜濤深吸一口氣,猛然起了爭一爭這美人的念頭!
又想到如今武藝也有進步,便縱馬退後一點說:“小姐似乎很欣賞白廟賜,便是因爲此人武技高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