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城靈山大雄寶殿。
文菩薩高高在上的坐着,而在其兩邊則坐着十多位形象各異的修行者,之前一直在文菩薩身邊服侍的佛宗弟子並沒有站在文菩薩的身邊,而且文菩薩本人也沒有了之前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顯然此刻在大雄寶殿之中的修行者,全都不是普通的修行者。
“李斌,是不是你在這大雄寶殿靜坐的時間太長了,讓你覺得自己真的是佛宗獨一無二的存在了,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最近的佛宗裡邊有一股異樣的氣息在瀰漫嘛?如果你不能勝任這佛宗菩薩的職務,我們在場的這麼多人,誰都可以接替你的位置的。”
文菩薩向着說話之人看了過去,此人乃是控火羅漢,當然如此低端的名號其實是其自己取的,當初在場的幾位合力將整個佛宗統合了起來,卻是在最終選擇誰出任這菩薩一職而爭論了起來,這控火羅漢便是當年爭的最激烈的其中一位,不過這控火羅漢因爲其脾氣比較暴躁,所以支持他的人也就比較少,最後只能輸給了文菩薩李斌。
控火羅漢雖然失去了菩薩的職位,不過心中依然對文菩薩不是很服氣,所以直接給拒絕了當時文菩薩給他取的玄火羅漢的名號,直接叫自己爲控火羅漢,畢竟文菩薩之下,怎麼可以有一些聽上去就比較強大的羅漢,自己取這樣的一個名字,也是爲了落文菩薩的面子,所以此刻,依然是這控火羅漢首先跳了出來,他還真希望文菩薩出了什麼錯漏,以便可以將文菩薩拉下馬,讓自己再次有機會上臺。
文菩薩眼底一陣寒光閃過,不過寒光很快便消失不見了,隨後便開口說道:“煉器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想必那些與我們佛宗敵對的宗門會趁這這樣的一個機會來給我們調一些麻煩的,想當初,修佛者還沒有統合起來之前,在渡城舉行的煉器大會什麼時候不是那些勢力比較龐大的組織說了算,可是這一次呢,原本鬆散的修佛者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敢於向任何對佛宗挑釁的勢力出擊,那些曾經獲得了龐大利益的宗門又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所以我認爲,這段時間佛宗裡出現的一些問題,全都是那些勢力對我們佛宗的滲透,而我們只要自己不亂,想必他們誰都不能乃何我們。”
文菩薩這話並不是刻意的向控火羅漢解釋,而是對着大雄寶殿之中的所有羅漢所說,控火羅漢畢竟只是決策層中的一員,對於控火羅漢的質問,文菩薩完全不必過多的理會,只要自己能夠做到得到大部分羅漢的支持便可以了,文菩薩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在佛宗剛剛成立的時候爭奪領導位置還可以說的過去,然而到了此刻,控火羅漢竟然依然還沒有熄滅心中的權力慾望,那麼就不如直接將其踩入泥濘之中好了,也省的他老是在自己面前呱唧。
“李斌你說的道是好聽,可是佛宗之中的這股暗流你還沒有調查就定性爲其他勢力的滲透,是否有些太過武斷了,如果是曾經的那些被強行整合的小門派有復起之心怎麼辦?”控火羅漢依然沒有放棄繼續落文菩薩的面子。
這一次,文菩薩甚至連話都不說了,顯然是準備直接將控火羅漢給蔑視了,當然,關於控火羅漢所說的情況並不是不可能,只是文菩薩卻認爲,這種機率非常的低,先不說各個修佛者勢力通過整合之後變成的佛宗實力大增,使得修佛者也在修行者的世界裡停止了腰桿,這在從前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再者,自己在修佛者的眼中,還是很有威望的,所以文菩薩認爲,即便是一些曾經的既得利益者想要復起,恐怕其支持者也是寥寥無幾,所以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成事的。
文菩薩的蔑視讓控火羅漢的怒火更甚,雖然其他的幾位羅漢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表情,不過控火羅漢卻覺得他們一定在心中譏笑自己,恐怕從此之後,他們將更加的看不起自己了,所以今天,自己一定要讓文菩薩低頭,以此來顯示自己的本事。
“哼,好大的架子,雖然李斌你現在什麼都沒說,不過我通過了解,卻並不像之前你所說的那樣,怎麼我聽說是因爲你想要從一個什麼莫名其妙的佛子的身上得到六神通有關,先不說這什麼佛子,怎麼我們這些羅漢全都不知道,就是這佛子身上的神通,李斌都沒有通知我們這些羅漢吧,難道是李斌你想要吃獨食?”
控火羅漢的話終於讓大雄寶殿之中的衆羅漢神情出現了變化,顯然這樣的事情衆人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控火羅漢之話屬實的話,那麼這文菩薩就做的有些過分了,因爲按照當初的協議,像六神通這種功法,是必須提前通知羅漢,而且得到之後要送歸佛堂,文菩薩和所有的羅漢都是有權力修習的,但是此刻控火羅漢的話卻讓衆人心中起疑,不說這失傳已久的六神通重新現世的消息自己不說,即便是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如果不是控火羅漢提起的話,恐怕大家仍然還被矇在鼓裡呢。
大雄寶殿之中衆人的神情變化,文菩薩當然看到了,而且此事自己還必須要給衆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否則的話,如果所有人都反對的話,不說這天眼通自己是否還可以得到,即便是自己的菩薩職位,都不一定能夠保的住。
而要解釋,文菩薩首先便需要確定控火羅漢知道的有多少,按說這件事情自己做的還是比較隱蔽的,應該除了自己身邊的童子和釋迦禹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其中具體的情況的,他們能夠知道的只是在佛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位佛子,而自己下發的命令也只是保護他的安全以及阻止他離開渡城而已。
對於將一個佛子的身份安插到張遠的身上,文菩薩並沒有刻意的隱瞞,所以控火羅漢知道佛子的存在,文菩薩並不會覺得特別的意外,雖然大部分的羅漢都不會過多的關心佛宗中的事情,不過總有那麼一兩個羅漢對於佛宗的權力念念不忘的,時刻都會注視着佛宗之中的一舉一動,然而自己主動宣傳出去的消息是這張遠和自己有着一些關係,這便可以使得其他人暗暗猜測張遠的身份,文菩薩的目的也正是如此,只是此刻的控火羅漢竟然如此肯定的將張遠身上有着六神通的消息說出來,看來在自己的身邊一定是存在着控火羅漢的人。
這件事情,文菩薩並沒有將懷疑的目標放到釋迦禹的身上,一是文菩薩覺得釋迦禹對自己忠心耿耿不可能出賣自己,另一個則是因爲釋迦禹常年居住在渡城之中,每一次前來靈山都是爲了尋找自己,所以釋迦禹基本和一步沒有離開過靈山的控火羅漢沒有交集的可能,所以文菩薩纔會直接將釋迦禹排除在外,除了釋迦禹,那麼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自己身邊的兩位服侍的童子了,想到這種可能,文菩薩的心中就是一陣發寒,如果控火羅漢真的將自己身邊服侍的童子發展成他的人,那麼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眼神微微一斜,文菩薩看到了控火羅漢臉上的冷笑,似乎正在嘲弄着自己的難堪,突然的,文菩薩心中一清,覺得自己想的可能錯了,或許控火羅漢正是想要自己如此去想,一旦自己懷疑自己身邊的童子,那麼勢必的,自己就不能繼續將童子留在自己身邊了,而如此一來,卻又正好中了控火羅漢的計謀,因爲此刻控火羅漢也絕對不能確定他自己得到的消息的正確性,所以便在此刻說出來,想要試探自己一番,按照控火羅漢的性格,如果他掌握了確實的證據的話,就不會是此刻這般僅僅只是提出來了,一旦自己處置了自己的服侍童子,不正好證明了控火羅漢所說爲真,否則的話,自己爲何要無緣無故的處置自己的服侍童子。
想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文菩薩的後背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心中的思索卻並沒有停止,如果控火羅漢不是從自己身邊的幾人得到的消息,那麼消息是從哪裡泄露出去的呢?
文菩薩突然想到了之前張遠所說的話,血色金剛的背後似乎還有着一位佛宗的高層在撐腰,而且對方似乎也是發現了張遠身上的異樣,所以也是在一直找機會接近張遠,難道血色金剛的背後就是這控火羅漢,文菩薩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所以看向控火羅漢的眼神愈發的憤怒了。
此刻,大雄寶殿之中的衆位羅漢還在等待着自己的解釋,這天眼通的神通,自己是絕對不會分享給所有人的,自己必須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強大,纔可能永遠的佔據這佛宗的實際領導的位置上,所以關於天眼通的事情,自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那麼唯一可以解釋自己對張遠關照的原因,便也只能依照之前自己有意放出去的消息了。
“控火羅漢,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張遠佛子的身份確實是我給的,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張遠本姓李,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當然也包括在場的其他幾位,如果有誰敢傷害張遠分毫,我就是拼着佛宗四分五裂,我也一定會將其送入輪迴。”文菩薩鄭重其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