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釋迦禹奉了文菩薩的命令來到天源客棧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張遠所住的院子裡的清嘯之聲,釋迦禹畢竟是已經非天仙境界的修行者了,怎麼可能聽不出清嘯聲中傳來的喜悅與豪氣,所以在第一時刻便知道,這是有人突破了。
當然,釋迦禹可以清晰的聽到清嘯之聲,原因也在於客廳的大門並沒有完全的關上,顯然是計姜離開的時候有些匆忙,所以並沒有將房門關死,否則的話,即便釋迦禹是一位非天仙境界的修行者,恐怕也是不能夠聽到房間裡的動靜的。
聽到這聲清嘯之後,釋迦禹也沒有過多的猶豫,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口中也是開始給裡邊突破的人道賀,一副老朋友的感覺。
張遠幾人本來聽到清嘯之後,便齊齊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卻是正是來自於川邊小美的房間之中,僅僅只是剎那的遲疑,衆人便明白了,這定然是川邊小美通過這段時間的閉關,成功的進入了真仙境界,衆人的臉上全都出現了一抹喜色。
川邊小美還沒有從房間之中走出來,張遠幾人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道賀之聲,張遠轉頭看去,卻是發現釋迦禹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衆人的身後。
此刻的張遠和釋迦禹之間還是屬於合作的關係,張遠知道,如果沒有釋迦禹的幫忙,恐怕自己等人的逃脫計劃不會如此的順利,所以看到是釋迦禹之時,張遠便首先站了起來,請釋迦禹落座,釋迦禹選擇這樣的一個時間前來,定然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交代,張遠還真怕和自己幾人的逃離有關,所以剛剛被川邊小美突破帶來的興奮在見到釋迦禹的時候消散了不少。
“釋迦禹前輩來此不知有何要事?”張遠開口詢問道。
釋迦禹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轉頭四顧,卻是發現自己的弟子元通並不在此地,釋迦禹的心中便有些不是非常高興,釋迦禹將元通安排在張遠的身邊,主要的目的便是給自己禪武門留下一條後路,因爲自己認識了文菩薩的真正面目,所以想要讓禪武門重新的崛起,可是此刻的佛宗早已不是剛剛成立之處的那般離心離德了,經過幾年的發展,佛宗早已成了鐵板一塊,自己想要重新將禪武門分離出來,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加可能的便是最後以失敗告終,而自己以及自己聯絡的禪武門舊人,恐怕都會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自從從自己的師尊手中接過禪武門門主的位置之後,釋迦禹便發誓要將禪武門發揚光大,這一次的選擇,釋迦禹不知自己是否正確,可是自己必須得給禪武門留下一些種子,即便是自己的行動失敗了,也不至於將禪武門完全的滅絕,或許留下的元通在將來還有可能讓禪武門重新立足與源界之中。
然而此刻,釋迦禹明顯的看到張遠的屬下基本都聚集到了一起,顯然是在商量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而卻獨獨的將元通排除在外,這不是完全沒有將元通當做自己人嘛,那麼元通留在張遠的身邊還有什麼用,即便此次元通真的依靠張遠幾人成功的活了下來,那麼沒有張遠這些人的幫助,元通真的可以重新建立禪武門嘛,釋迦禹表示懷疑,畢竟在源界之中,想要從無到有的發展出一個勢力,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當然,元通被張遠等人排斥的事情也只是釋迦禹自己的猜測而已,到了釋迦禹這樣的境界,即便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不過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釋迦禹也是絕對不會隨便的發作的,即便是真的發作,也一定要了解了這其中的內情再說。
“張遠,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元通哪裡去了?”釋迦禹淡淡的詢問道。
釋迦禹有些疏遠的態度讓張遠馬上感覺了出來,而且剛剛釋迦禹的環視張遠也是看在眼中,再通過此刻釋迦禹的問話,張遠怎麼還不明白釋迦禹的想法,只是這件事情上,張遠還真的不能如了釋迦禹的意,當初元通初來乍到的時候,釋迦禹便曾經私下的表達過自己的願望,可是張遠同樣的要組建自己的勢力,以便早一步完成自己的任務,所以與其在這樣一個最終定然會離開的人身上投資,還不如在一開始的時候,就選擇一些一定會成爲自己得力助手的人來培養呢。
當然,至於今天張遠幾人商討的事情,卻也並不需要完全的避開元通,只是恰好在城門之處的時候,元通和自己幾人分開了,直到此刻卻依然還沒有回來,想必是爲了等待最終的結果,畢竟這段時間,血色金剛的事情便是佛宗的大事,如果元通想要在其中謀取一些利益的話,也是有可能的。
此刻既然釋迦禹詢問了起來,張遠也必須斟酌一番再回答,畢竟自己一不能完全的按照釋迦禹的意願來行事,二,自己也不能完全的得罪釋迦禹,因爲自己的離開,還需要釋迦禹的配合,眼看着馬上就要行動了,自己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選擇和釋迦禹翻臉的。
“釋迦禹前輩,還請您放心,之前在城門之處遇到血色金剛後,我們的人和元通分別從不同的兩個方向離開的,所以元通的安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至於元通爲何直到此刻依然還沒有回來,或許是路上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吧!要不然,我讓張悅幾人出去找一找?”
聽了張遠的話,釋迦禹的心中有些不是非常滿意,張遠話中的意思,釋迦禹也是聽明白了,張遠說我們的人和元通,這顯然是明白無誤的說出來,張遠幾人和元通還不是一夥的,當然,張遠既然如此說,釋迦禹也不能強行的將雙方給捏和到一起,當然,此刻釋迦禹沒有馬上翻臉,也是和張遠想到了一處,既然張遠說了元通已經從城門之處離開了,那麼元通就沒有了生命危險,可是直到此刻,元通都沒有歸來,或許還真的將主意打到了血色金剛的身上,元通如此的作爲,本來就很是離羣,也就怪不得張遠沒有將其當做是自己人了。
釋迦禹暗暗的腹誹,仔細的回憶,是否是自己當初沒有將事情清楚的交代給元通,所以才使得元通做出如此的行爲,如果果真如此的話,那麼說不得自己得再次交代元通幾次了,元通可以說是自己最爲得意的弟子了,釋迦禹還是對元通抱有希望的,所以才懷疑自己當初沒有將事情講清楚。
當然,既然此刻元通不在,那麼這件事也只能先放到一旁了,按下心中的思緒,釋迦禹便將文菩薩交代的事情告訴了張遠。
張遠在聽了文菩薩的交代之後,心中卻是有些吃驚,便向釋迦禹詢問道:“釋迦禹前輩,文菩薩怎麼會有了這樣的想法,難道是爲了安穩我的心嘛,要說是爲了安穩住我,其實給了我佛子的身份便已經非常的豐厚了,怎麼還要如此做呢?”
如果是其他的人問起的話,釋迦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畢竟這件事情本身就屬於機密,按理來說即便是釋迦禹也是不知道其內情的,然而釋迦禹也有着自己的門道,關於大雄寶殿之中發生的一切,彷彿親眼所見一般,詳細的講訴給了張遠。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張遠不同於控火羅漢,所以想的也比控火羅漢更加的多,張遠知道,自己的事情在佛宗之中也是屬於機密的,控火羅漢爲何會知道的,畢竟知道自己事情的也就有數的幾個人,那麼控火羅漢也一定是從這幾人口中得知的,當然,首先被懷疑的對象便是文菩薩身邊的服侍童子,不過張遠馬上就給否定了,畢竟兩位童子在文菩薩的身邊可以說已經成爲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完全不必冒這樣的險,而除開了他們之外,張遠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人,或者說和一個人有關,不是他自己的話,便是他的屬下。
想到此,張遠便非常隱晦的看了釋迦禹一眼,看到釋迦禹並沒有注意自己之後,張遠再次隱晦的將自己的視線移開了。
一個人做任何的事情,都一定有一定的目的,而這目的也一定和其自身的利益息息相關,眼下釋迦禹最爲重要的便是將禪武門重新的從佛宗之中分離出來,那麼釋迦禹便有了這樣做的動機,聽剛剛釋迦禹的講解,張遠知道了在佛宗之中那些真正的掌權者之間,也不是一團和氣,如果此刻他們內部突然亂起來的話,恐怕釋迦禹的行事就更加的保險了,張遠越想越覺得這事一定就是釋迦禹做的,心中對釋迦禹也是微微的有了一些微詞。
釋迦禹想要分離禪武門,張遠是絕對沒有任何意見的,可是如果釋迦禹的行事是建立在危害自己的前提上的話,那麼張遠就不得不爲自己考慮一番了,在大雄寶殿的會談之上,雖然最終文菩薩強行尋找了一個理由解釋了自己的事情,可是那些羅漢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相信,想必他們一定會派人來試探,如果自己不小心暴露了,恐怕就真的很難從這渡城之中離開了,如果事情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的話,說不得自己幾人得準備提前撤離了。
正想着撤離的事情,突然客廳的房門打開,元通從外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