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等待的時間並不長,只不過半個小時左右,華鋒便端着一碗湯藥進入了張遠的房間之中,而這一刻,張遠的心情也愈發的緊張了起來。
克閻羅張叔季聽到華鋒進屋的聲音之後也從養神之中恢復了過來,不過其神情還是一片平靜,並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起身來到華鋒的身邊,張叔季便從華鋒的手中將藥碗接了過來,放在自己鼻子之下輕輕的一嗅便已經確定了此藥絕對是按自己所教的步驟熬製而成,心中對於此次的救治把握更大了幾分。
張悅看到張叔季馬上要拿着湯藥來到張遠的身邊了,終於忍不住向張叔季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張院長,之前由於尋找你所需的藥材,所以並沒有向您詢問,到了此刻,還需請您說一說,您準備如何救治。”
張悅的問話同樣讓華鋒和張三丰的視線放到了張叔季的身上,這也確實是兩人同樣想要了解的,三人全都是修行者,對於一些藥物並不陌生,可是具三人所知,張叔季之前所需要的百年人蔘果和兩百年的靈芝並沒有可以恢復斷脈的功效,而此刻的張叔季似乎除了利用這些中藥熬製的湯藥外也並沒有做其他的準備,所以才一同疑惑的看向張叔季。
張悅的疑惑張叔季本來不準備解釋的,不過看到華鋒以同樣的眼神看向自己後,張叔季心中思索一番後,便決定爲其講解一番,畢竟今後指不定自己還需要華鋒的幫助,如果自己太過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話,只怕對於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後人沒有任何的好處。
“三位既然同是習武之人,便可知道這人蔘和靈芝的作用了?”
“當然,兩者都有固本培元的作用,所以纔會向張院長請教,這固本培元和斷脈續接又有何關係。”張悅首先說道。
雖然對於張悅打斷自己的話有些不喜,不過張叔季此刻也沒有過多的計較,而是接着張悅的話說道:“不錯,正是固本培元,此刻張遠的全身經脈盡斷,這樣糟糕的情況恐怕以現在最爲先進的醫療設備都無法將其續接起來了,所以一切只能依靠張遠自己。”
張悅三人被張叔季的話給說的更加的糊塗了,依靠自己,又如何依靠自己呢,難道說依靠其體內的內力嘛,可是此刻的張遠隨着體內經脈盡斷,修爲也早已廢了,還怎麼依靠自己啊,不過此刻三人都沒有打斷張叔季的話,而是等待着張叔季的解釋。
看着三人全都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己之後,張叔季有些高深莫測的一笑,便接着說道:“首先,外力絕對是不可能將張遠體內的筋脈續接的,所以我在這裡說的依靠張遠自己便是依靠其身體的自我恢復,當然普通的自我恢復的結果便是所有斷裂的經脈會直接自我傷愈,導致的結果便是張遠的經脈再也不是一個整體,可能成爲一個個的個體,所以我們需要刺激這種傷愈,讓其在徹底癒合之前和其它的鍛鍊之處鏈接起來,這樣一來,我們便要讓其再生的速度快過癒合的速度了,這也是唯一可以斷脈續接的方法。”
張悅皺了皺眉,心中對於張叔季的解釋依然沒有完全的理解,雖然其中的道理是明白了一些,不過卻也更加的糊塗了,這就如同人的身體受傷後一般,如果傷口是很小的一塊的話,當傷口癒合之後,表面確實看不出來什麼,因爲其需要再生的組織很小,所以在癒合之前便會完全的生長出來,可是如果身體的創傷稍微大一些的話,其癒合的速度便會快過組織再生的速度,所以最後癒合完全了,在身體之上也會看出是一個小坑,這便是癒合速度快過再生速度的結果,而這還只是人體外在的皮膚,如果放到經脈之上的話,其再生速度將會更加的緩慢,而其癒合速度卻並沒有放慢多少,所以張悅此刻纔不能理解這再生的速度怎樣可以加快。
張叔季解釋了一番,發現三人眼中的疑惑並沒有失去,反而更加的濃郁了,其中更以張悅最爲認真,顯然是自己不解釋清楚的話,恐怕難以對張遠出手治療,所以張叔季也只能繼續將後續的步驟向幾人解釋一番。
“幾位應到知道我祖上乃是醫聖張仲景,所以還是留下了一些看家的本事的,祖上曾傳下來一套針法,喚爲九極針法,運用此針法可以將人體的潛能完全的激發出來,加強人體的自愈和再生能力,只是一旦使用此針法,受體便會在短時間內大量的消耗其身體的本源,所以必須配合這秘製的固本培元湯藥纔可以,否則的話,即便在九極針法施展之時,病人可以依靠潛能恢復傷勢,不過待九極針法的功效過去之後,等待病人的便是必死的結局。”
看到三人再無異議之後,張叔季便準備給張遠救治,只是雖然張悅三人被張叔季所敘述的這套針法給震住了,張遠卻還依然保持着冷靜,畢竟事關自己的身體,由於有着時空聯絡儀的存在,張遠的身體是絕對可以治好的,所以此刻張叔季的治療張遠覺得即便治不好也不能治壞,只能將自己心中的疑問提出來了。
“等一等,張院長,如果我理解沒有錯的話,剛剛您所說的激發潛能是全方位的,並不是單指再生能力,所以還需要麻煩您給再講解一下,讓我這做病人的可以稍稍的心安。”
此刻聽了張遠的話,一直處於震驚中的三人也清醒了過來,確實如同張遠所說,如果按照剛剛張叔季解釋的,將張遠的潛能激發出來的話,確實是全方位的加強了張遠的傷勢的好轉,可是這樣一來,並沒有將再生能力和癒合能力區別開來,這樣的結果也只是將張遠可能就這麼躺着自己緩慢恢復的結果加快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異處,所以幾人再次疑惑的看向了張叔季。
張叔季看了看張遠,思索一番之後才說道:“本來有些話是不能對病人說的,因爲那隻會增加病人心裡的抵抗,對於治癒效果並不利,不過看來今天我不解釋清楚的話,只怕就進行不下去了。”
張叔季看了看手中的湯藥,用食指在碗邊試了試溫度,便來到張遠的身邊說道:“先把湯藥喝了,待會兒冷了的話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張遠並沒有拒絕,在張叔季的餵食之下,很快的將一碗湯藥全部喝了下去。
待張遠將湯藥完全的喝完之後,張叔季將手中的藥碗擱置一邊,便開始繼續解釋了起來,“九極針法確實是全方位的提升病人的恢復能力,所以只是將自然恢復的效果加快而已,所以我們想要讓再生快過自愈的話,便必須對自愈加以限制,所以在激發潛能的這段時間裡,我便需要不停的讓已經快要完全癒合的經脈不停的斷裂,使其在完全再生到原本狀態之前不能癒合,所以其中的痛苦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瞭解,之前不說只是因爲不想你心中擁有了對不斷的斷脈的牴觸,只以爲這是癒合所帶來的痛苦,那麼心中牴觸便可以降低很多,依靠信念堅持的時間也會更長,恢復的效果也將更好,畢竟九極針法屬於禁術,在病人昏迷之中使用的話,很可能會讓病人再也醒不過來,而且九極針法也不可以多次對一人使用,所以我纔沒有說出來。”
明白了張叔季的治療方案之後,再沒有人阻攔張叔季的治療了,所以張遠便對着張叔季說道:“請張院長開始吧。”
這一刻張遠不再阻止張叔季的治療了,可是張叔季自己卻緩緩的搖了搖頭,表示還沒有到治療的時候,畢竟固本培元的湯藥纔剛剛喝下去不久,還沒有完全的發生作用,只有等湯藥的作用發揮後,纔可以施針。
張叔季先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扁平的木盒,將其放在牀頭之後,張叔季便神色肅穆的向其鞠了一躬,而後才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打開。
由於木盒距離張遠的腦袋不遠,而且也沒有離開張遠的視線,所以在張叔季將木盒打開之時,張遠便看到了木盒之中的事物,木盒之中是一長條型的布袋,張叔季將布袋緩緩展開之後,張遠便看到了一排大小不一的金針,張遠並沒有眼花,看到的確實是金針而非銀針,看張叔季嚴肅的表情,張遠猜測,這金針只怕是當初醫聖張仲景流傳下來的,心中也是蕭然起敬。
張叔季將布袋展開之後便不再有其他的動作了,顯然是在等待張遠體內湯藥開始發揮效果,或許這九極針法使用之時需要高度的精神集中,所以此刻的張叔季便開始閉目養神,以確保自己可以隨時的保持最佳狀態。
等了幾分鐘之後,張叔季將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張遠的手腕之處,不過張叔季只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之後便再次恢復了之前古井不波的狀態,開始繼續的等待,而房間中的幾人也是放緩了自己的呼吸,害怕自己不小心影響到張叔季的治療。
再次過了一段時間,張叔季再次爲張遠把脈,顯然結果並不理想,隨後張叔季更是在張遠的脖頸之處試了試,不過得到的結果依然一樣,無奈之下只能繼續等待。
當張叔季第三次爲張遠把脈的時候終於發現不對勁了,所以轉頭對着華鋒問道:“華隊長,你是否按照我所說的步驟熬藥?”
“絕對一絲不差!”
“奇怪,難道之前你的身體素質太好,所以藥量有些輕嘛,等着,我重新加大劑量熬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