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妍一雙中間六根手指差點兒變了形的小手捧在手心,無限憐愛的道:“妍姐,疼嗎?”
蘇妍搖了搖頭,澄澈卻又嫵媚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瞧着他,甜笑道:“只要晨子你沒事,姐姐便是死了也甘願,何況這小小的一點疼痛。
“妍姐——”
姓賦晨低下頭去,輕輕地,柔柔的輪流親吻住了她那兩雙齒印深深的手指,無盡憐惜,無盡疼愛。
“晨子,只此一次,以後你再也不能這般嚇姐姐了,知道麼?”蘇妍將螓道輕輕倚靠在他寬厚的胸膛,如夢似幻般的呢喃道。
“我答應姐姐,不管在什麼情況,我都會讓自己活着。”姓賦晨輕輕摩挲着她的秀髮,十分肯定的道。
只是他內心卻知道,在修煉的道路上,無數未知的艱險在等着他,就算他要躲起來,那些兇險也會自己來找他,他已經是無從選擇了,從在酒店裡救了小荑和小芭比的那一刻起,就已決定了他這一生的命運。
修煉,不斷的修煉,不斷的強大,纔是他能夠活下去的唯一之路。
也只有變得強大,更加強大,或者說最強大,他纔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需要他保護的人,他愛的家人,他愛的愛人,以及他的朋友們。
兩人從蠱母洞出來進入蠱神谷內谷的時候,天已然大亮,二十餘名倖存的蠱姬在默默的做着受損閣樓的修補工作,看到他們出來,先是一驚,旋即一喜,不知是誰最先喊了一聲,二十餘人都衝了過來。
姓賦晨以爲她們還要跟自己爲難,把蘇妍護在身後,淡然道:“你們難道還如此冥頑不靈,想要與我爲敵嗎?”
先前出來跟蘇妍的父親蘇鬆良交涉的蠱姬回頭掃了衆蠱姬一眼,突然帶頭跪將下去,恭敬的道:“難『婦』們懇請公子接收蠱神谷,從此以後,難『婦』們就是公子的下人,還望公子予以成全。”
“你們這是……”姓賦晨愕住了,蘇妍也呆住了,不知道這些女人唱的是哪一齣戲。
領頭的蠱姬跪着沒有起來,只是擡起頭來,以極爲恭敬的目光看了姓賦晨一眼,旋即移開,輕聲道:“谷主已死,難『婦』們自知身污體穢,再也無顏出世見人。反思這百十年來的種種過往,無不懼深如噩夢。我等本是蠱修一族的女子,向奉蠱母爲神明。蠱母大人既然臣服於公子,我等自然便奉公子爲主人,從此以後,但願能長侍蠱母左右,任憑公子差遣,此乃我等莫大之榮幸,還望公子大義成全,以完難『婦』們居無定所,去無所去的難處。”
蘇妍看了姓賦晨一眼,溫言道:“小晨,她們說的也是實情,而且蠱母的確也需要有人在它周圍照侍着,她們畢竟也是姐姐的族人,如果不是太爲難,姐姐就求你一次,幫幫她們吧,不然她們沒有一個主心骨,只怕就是生活在谷中,最終也會抑鬱而終,老死谷中而不得安心往生。”
姓賦晨捉起她的小手,微笑道:“姐姐何用求我,既然心中所憐,便是我姓賦晨心中所憐,姐姐心中所想,便是我姓賦晨心中所想。我答應她們。”
“多謝公子大義成全,我等拜見公子。”衆蠱姬盡皆大喜,伏拜下去,齊聲高呼。
“都起來吧,過往之種種,早已隨着蠱神那魔頭的死而逝去。我不管你們以前彼此之間有恩還是有仇,從此以後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把與與那魔頭共同生活過的那段日子都忘了去吧,盼你們以後能相親相愛,敬彼此如親人姐妹一樣,便是有什麼不愉快之事,大家都互相體諒一下,莫要起什麼衝突,不要有甚麼記恨。”
“謹遵公子垂訓,我等絕不敢或忘。”衆女再次叩允。
姓賦晨淡然道:“你們雖尊我爲主,但我以後估計很少會回此谷。”目光落在那個最前面的『婦』人臉上,淡然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賤名陶施施。”老『婦』恭敬地應道。
“陶施施,以後這幫『婦』人就交給你暫管吧,我任你爲副谷主,希望能不會讓我失望。不過這副谷主只是一個虛銜,大家的地位其實都是平等的,你可不能侍職而驕,壞了團結。”姓賦晨知道這些蠱姬少則十二年,多則三十六年,早就習慣了做蠱神那魔頭的奴役,要他突然間去扭轉她們的思想,只怕一時半會也是難能,他也沒有那麼大的心思去理這些,因此索『性』坦然受之,恭爲她們的主子,所以也就不客氣的安排下去了。
“奴婢萬萬不敢,奴婢以死而生之刑起誓,若是有違公子訓示,陶施施願受死而再生,千劫萬痛之苦。”陶施施舉手莊嚴起誓道。
姓賦晨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謝公子!”衆『婦』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姓賦晨環掃了蠱神谷一眼,淡然道:“蠱神那廝已殞,這谷自然不能再叫什麼蠱神谷了。以後此谷就以蠱母爲主,所以乾脆就叫蠱生谷罷了。我希望你們好生照侍蠱母,保持好與族人之間的聯繫。”
“奴婢等謹遵聖令。”衆『婦』恭敬的答道。
“蠱神這魔頭的屍體呢?”姓賦晨問道。
“回公子,公子被蘇姑娘抱走後,我等送走了族長及長老他們,正不知如何處置那魔頭的屍體時,卻是日值正午時分,那魔頭的屍體突然化爲了飛煙,煙消灰散去了。”陶施施迴應道。
姓賦晨相信她不會騙自己,他不懂上界之事,不知道蠱神在凡間死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便沒有再問下去,聞言便道:“陶副谷主,你吩咐下去,已經西去的『婦』人都好生安葬了。蘇嵐姑姑,我要帶她出谷去安葬,還請你帶帶路。”
“是,請公子隨奴婢來。”陶施施恭應了一聲,低頭吩咐了下去,只留下三五人跟着,餘人都各自去處理其餘蠱姬的後事去了。
將蘇嵐葬好在蠱修一族的族葬聖地之後,姓賦晨看了蘇鬆良和蠱修一族的五大長老一眼,淡然道:“蠱修尚可,如果用之來害人,則爲天地所不容。蘇伯父,各位長老,我希望你們都能謹記這一點。”
這幫人經過陶施施的細述之後,知道蠱神已死在姓賦晨的手裡,而他們奉之爲尊的蠱母更是臣服於姓賦晨,他們對他自然是又敬又怕,聞言忙不跌地恭敬應了。
倒是蘇鬆良因爲蘇妍的關係感覺到有點尷尬,不過他先前有愧於自己的女兒,倒也不敢多說什麼,更不敢擺“老丈人”的架子。
姓賦晨與蘇妍儂儂依依了一番,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這才告別而去。
而此時,距他離開趙貝兒等人,已經過了四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