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青山盯着司馬白,似乎是氣得臉都綠了,罵道:“既然貝兒早就跟你提出了要解除婚約,你竟然從來未跟我提過,小白呀小白,你當我們司馬家的人是什麼人啊,巧取豪奪的土匪?還是『奸』.『淫』擄掠的強盜?我們司馬家族之所以能夠千百年來屹立不倒,不是因爲財富,也不是因爲武力,靠的是德,以德服人,你這麼做,跟強搶民女有什麼區別?跟土匪強盜又有什麼區別?你真是太讓爺爺失望了,痛心啊,疾首啊!”
司馬青山一邊罵着一邊捶胸頓足,就好像司馬白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天大罪行一般。
司馬白和姓賦晨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是喜好還是悲好,因爲他們實在是拿不準這老爺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姓賦晨不瞭解他,司馬白可是深曉自己的爺爺的,這老爺子是出了名的護短,這個時候在外人面前如此數落自己,絕對不是爲了落自己面子那麼簡單。
不過他總得有些表示吧,所以只好順着他道:“是是是,爺爺,是孫兒的錯,以後再也不敢了。”
司馬青山面『色』突整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等這次事過了,你須得面壁思過一個月,給我好好反省反省,就當是給給你的懲罰了。”
司馬白見他認真起來,哪敢不從,忙道:“孫兒甘願領罰。”
司馬青山看了趙暮一眼,頗是不好意思的道:“趙老哥,青山真是對不起你呀,想不到這事竟然是這樣的。”
“好說,好說,司馬老弟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何必計較這些呢。”趙暮卻知道這老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心道你先責己過,再挑人非,這一招還想瞞得過我老頭子不成,不過這一回遭殃的是姓賦晨這小子了。
果然,趙暮剛一說完,司馬青山目光轉到了姓賦晨的臉上,肅然道:“不過外人不一定就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都認爲是你小子從中橫『插』了一腳,這才造成了今天趙家小姐來退婚的結果。理解的會說我司馬家大量,不理解的會說我司馬家的人軟弱,心懷叵測的人則會趁機大肆宣揚,說我司馬家的人都是軟蛋懦夫,認爲我司馬家的人好欺。
“這事已經在炎黃國各大家族之間傳得沸沸揚揚,若是我司馬青山就這樣不了了之,解除了這樁婚約,我司馬家族將來勢難在別的家族面前擡起頭來。”
姓賦晨是料到這老傢伙不會那麼好心就這樣放過自己,心裡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聞言微笑道:“那不知司馬老爺子如何個打算法?”
“過五關,落六將。”司馬青山眉『毛』一揚,無比嚴肅的道。
“爺爺——”
一旁的司馬白聞聽之下,駭然驚呼起來。
“小白,你無須多言,爺爺可不能壞了司馬家的規矩,咱司馬家泱泱大族,可不能把名聲壞在我們這一代人的手裡。”司馬青山瞪了司馬白一眼,見他住了口,這才肅然道。
姓賦晨知道三國裡有大將關羽“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故事,說的是關羽護送兩位嫂子,前往河北尋找兄長劉備。從許昌出發後,沿途經過東嶺關、洛陽、汜水關、滎陽和滑州五處城關,斬殺了把關攔路的孔秀、孟坦、韓福、卞喜、王植和秦琪六員大將,終於得過黃河。
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家族還把這個經典故事用到客人(好吧,就算把他當敵人也行)進大門之上,雖然只是把“斬六將”改成了“落六將”,也不知道他們司馬山莊的“過五關,落六將”的時門禮什麼樣子,不過司馬白臉『色』大變的樣子,一定不會是簡簡單單就能過的。
這老頭,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
不過自己是跟趙貝兒來退婚約的,可不是來搶親的,否則大可不必理會,直接帶了趙貝兒私奔便是。所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是入鄉隨俗罷了。
略一思忖,姓賦晨便淡笑道:“卻不知道司馬山莊的‘過五關,落六將’是什麼,莫不是學當年關雲長闖關殺敵之舉?”
司馬青山嘿嘿笑道:“當年的關雲長關帝爺雖然智勇雙全,但他闖的那五關與我司馬山莊的五關比起來,卻算不得什麼。小子,你若是沒有膽,便直接回頭行了,難道爲了趙家小姐,你還要看看這五關六將的難易程度後才決定?”
姓賦晨微笑道:“不五關六將,不管多難,爲了貝兒我都會闖。我只是想問問,通得過如何,通不過又如何?晚輩是擔心通過之後,老爺子你到時又想着什麼法子來爲難我,沒完沒了的闖下去,何時纔是個盡頭?何不找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免得慢慢折騰,不但浪費大家的時間,也浪費大家的精力。”
司馬青山道:“不會,你若是能通得過,司馬山莊從此便由你進出,解除婚約一事,老夫便算是答應了,以後絕對不會再追究,並且還會答應你一個條件。”
姓賦晨道:“好,那晚輩答應了。不過這五關如何過闖法,六將如何個落法,老爺子總要跟晚輩說說吧,難不成要晚輩衝進司馬山莊去?”
司馬青山哈哈笑道:“我們司馬山莊乃是千年老家族,哪會那麼野蠻。一會你自己走進山莊去,自然會有人引你去闖關,我們就在莊裡喝茶等你,若是你闖不過,這解除婚約的事麼,慢騰再說。”
說罷轉身便向趙暮走去,哈哈笑道:“趙老哥,走,進莊,我讓他們準備了好酒好菜,我們兄弟倆好好喝他幾盅。”
司馬白走了過來,看了看姓賦晨,欲言又止,姓賦晨微笑道:“司馬大哥,是不是那些話不方便說?你不用爲難的,前方便是龍潭虎『穴』,爲了貝兒,我都會去闖,而且也一定會闖過去的。”
司馬白凝視了他半晌,嘆了口氣道:“我妹妹回來了,我想爺爺一定會讓她守其中一關,她那一關,你絕對過不了,但願你好運吧。”
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先回山莊去了。
“原來他真的有個妹妹!”姓賦晨想起先前曾經跟司馬白開過的玩笑,不禁有點汗顏,待司馬白的身影消失在山莊大門口,他才苦笑一聲,大步向山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