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救了我，你叫什麼名字？剛纔……剛纔你是知道我，纔會救我的嗎？”
我就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跟在男人的身後問東問西的。而男人也十分冷，只告訴我他叫商勇，我的其他問題全都被他給忽略了。
看着商勇將一堆外賣放在某個小房間的桌上，沒等我仔細打量房間裡的環境，商勇就對我一招手，“走吧，我帶你去見彩姐。”
彩姐是纏夢會所的媽媽桑，商勇來到她辦公室門外的時候正想敲門，舉在空中的手又頓住了。
將手收回來，商勇只說了句等着，就真的雙手交疊在身前老老實實地等着了。
我好奇地伸出頭想要看看包廂裡究竟是什麼情況，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穿着白襯衫的中年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黑西裝，正準備從辦公室裡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我們倆他先是一愣，隨後將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又來新貨了？嘖嘖嘖，你們纏夢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好了，這種貨色我喜歡……”
“喜歡個吊毛！才從老孃身上下來，褲子都沒穿穩你就說喜歡別人？給我滾！”
一隻高跟鞋砸在牆上，差一點就打中中年男人的後腦勺了。
中年男人一點都不介意，像是習慣了這種事情，面帶笑容地往前走。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提醒商勇，一定要把我給留着。
我伸手捏了捏衣角，咬着牙沒有說話。商勇只是看了我一眼，這一次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走進了包廂。
叫做彩姐的女人大大咧咧地癱在紅色的真皮沙發上。與其說彩姐的這裡是辦公室，不如說就是一箇中型的KTV包廂。有電視，有音響，有彩燈，但就是沒有辦公桌。
綵衣衫凌亂，額前的頭髮也是混着汗水貼在一起，一看就才經歷了劇烈運動。彩姐像是一點都不避諱這種事情，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從桌上的香菸盒裡抽出一支女士香菸給自己點上，“新來的？我不記得
有找蔡三進新貨啊。”
商勇低着頭回答，“是劉姐喊過來的人，之前就說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商勇提到劉姐兩個字的時候，我明顯看見彩姐抽菸的手頓了頓。
“劉姐介紹過來的，幹什麼的？”
“實習經理。”
商丘倒是平淡地說出這句話，但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被一種奇怪地氛圍給籠罩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的時候，彩姐這纔開口，“讓她去帶三組，讓小桃教她規矩。要是出了事情，按照規矩辦。”
商勇點頭，給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跟着他出去。
我真的是受夠了這兩個人。一個冷着臉什麼都不肯和我說，另一個則是完全把我當成透明的剛纔他們說了這麼多，我一句話都沒有聽懂。什麼實習經理，規矩又是什麼？
這一次我還是追在商勇的身後不停地問，商勇還是一言不發，只是將我帶回了之前的休息室。推開休息室的門，一大團煙霧從休息室裡涌出來，我被嗆得連退兩步，差一點就窒息了。
“喲喲喲，我們的暖男來了，姐妹們快要謝過暖男。”
看見商勇站在門口，一羣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等煙霧散的差不多了我纔看清楚休息室裡的情況。
整個休息室不是特別大，靠着牆的一圈就是一圈的皮沙發。不過這些皮沙發就和彩姐辦公室裡的皮沙發差遠了，不僅不是真皮的，而且還破破爛爛的，看上去用了些年頭了。
休息室裡的女人們一個個也花枝招展的，一個個穿得十分誇張。
黑絲，吊帶，水手服……
這些女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反正怎麼性感怎麼穿。
商勇一個大男人就站在門口，她們也一點都不避諱。我甚至看見有個女人就這樣站着換內衣！
“咦？還有個女的？新來的？”
注
意到商勇身後的我，女人們的臉色都冷了下來。我心中詫異，不明白這是怎麼了。我和這些女人是第一次見面，怎麼搞得我好像欠了她們很多錢的樣子。
商勇搖頭，女人們長舒一口氣。
“是你們的實習經理。”
“什麼？”
“憑什麼！”
商勇的一句話讓休息室炸了窩。有兩個坐在門口的女人更是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氣勢洶洶地朝着我走過來，我還以爲她們兩個要動手打我。
“都他媽吵什麼！安靜！”
一個女人霸氣的聲音響起，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吭聲了。就連快要衝到我身前的兩個女人也停下了腳步，只是用眼神惡狠狠地瞪着我。
“我小桃帶三組帶了這麼久，突然空降個司令過來，這有點說不過去吧。”女人將外套穿上，剛纔正是她毫不顧忌地當着商勇的面穿內衣。
商勇將放在桌子上屬於自己的那份盒飯拿了出來，將一次性筷子掰成兩半，“她是劉姐送來的人，放心吧。”
聽到商勇這麼說，不知道爲什麼所有的女人都鬆了一口氣，之前對我的敵意頃刻間消散。就連剛纔一臉不爽的女人也笑了起來。她扭着腰走到我身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嘖嘖嘖，真是個可人兒。看樣子你也比我大，以後叫我小桃就可以了，不用跟着她們這羣浪貨一起叫。”
原來這個人就是小桃。
我朝着其他女人看去，發現她們在聽說我是劉雪麗派來的人之後，馬上就該做什麼做什麼了。我心中疑惑更甚，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怨恨。
壓住心中的疑惑，我伸手和小桃握了握，“我叫陳繁……”
沒等我的話說完，小桃就很熟絡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那以後我們就叫你陳姐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叫人！”
小姐們被小桃吼，一個個都沒正形。稀稀拉拉地叫我陳姐。
被比我大許多的人叫姐，我心裡一陣彆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