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主任。”說着我就去廚房洗了洗手。我坐下後,吳阿姨給我們盛好飯就和上次一樣提了垃圾袋離開了。
屋裡一下子剩下了我們兩個人,氣氛頓時有些尷尬。領導不說話,我也不敢先說。我就悶頭吃飯。
“你看你,吃菜啊。幹米飯這麼好吃嗎?”欒麗傑說着,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我碗裡。
“謝謝主任。”我趕緊伸過碗把肉接過來。
“小孫。你這可不好,我們不是有約定嗎,你怎麼又叫主任?”
“對不起,欒姐我忘了。”我紅着臉說。
“沒事,不過男子漢要說話算數。來,再吃塊肉。”她又夾了一塊肉給我。臉上也有了笑摸樣。
“姐……”
“你叫我姐,我就把你當弟弟。你是讀過書的,你知道什麼叫高處不勝寒嗎?你還小,很多事以後你會明白的。你別看姐表面光鮮,實際上我心裡很苦,平時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工作壓力又大,還要應付很多的上級下級平級。說真的,我來開發區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我也不想來。是鳳林,啊不,顧市長在常委會上提了我,我就得來幹。而且要比藤一衝幹得好。你知道,我以前一直是在商務部門的,先在招商局,後到商務局。我能當局長,沒點本事不做出點成績給人看,那個座位我能坐穩嗎?別人能服你嗎?我說未老頭先白,不是說我就有白頭髮了,而是我的心老了。”欒麗傑說着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來。
我知道一般領導發牢騷的時候,我作爲司機是不能隨便接話的,這是個行業忌諱。悶了一下,我就說,姐,紅燒肉真好吃。
“那你就多吃點。我不敢多吃肉的,怕胖。”欒麗傑把那盤紅燒肉移到我跟前。
這樣說着話,氣氛逐漸輕鬆起來。我們又聊了很多大學裡的事,我沒想到的是欒麗傑和我是校友。不過她的本科是自考的,只在我們學校在職讀了金融學碩士。
這些都是她自己主動說的,對於領導的這些個人情況,作爲司機我們不敢多打聽。
吃完了飯,欒麗傑叫我把碗碟收進廚房。她說鐘點工晚上會來收拾。
我收拾完了,又擦了桌子。欒麗傑說,我進去睡一會。你別下去了,車裡有悶又熱的,你在客廳這沙發裡休息一下吧,等會我叫你。
我沉吟了一下,就同意了。欒麗傑站起來,扶了牆跳到臥室裡去了。我隨後聽到一聲很脆的關門聲和鎖門聲。我一笑,還鎖門,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騷擾你啊。
我起身來到長沙發前欒麗傑塗藥水的位置慢慢躺下來,仰視着那個來自黑非洲的獸皮盾牌……
還沒等合上眼,我就聽到裡面臥室的門響。然後是欒麗傑一跳一跳的踢踏聲。我馬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