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找破布呢?”欒麗傑有些爲難地說。
“你有不要的舊衣服沒有?”
“沒有。不要的衣服我都送人了。”
“不用了,一楠。在屋裡我扶牆就行了。柺杖等出門的時候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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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那姐你要沒事了,我就回了?”我試探着問她。
“……”沉默了一下,欒麗傑先臉色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看手錶。她說:“要不你吃過晚飯再回去吧,吳阿姨馬上就來了。”
我看見她說這話的時候不看我,雙手不大自然低互相擰着指頭。
“不了姐。我都出來一天了。”我知道麻煩了,她是不願意我離開。我也不敢太堅持,就用商量的口氣說。
“我就是一個人悶。既然你想回去,那你回去吧。記住,很多事情只能藏在兩人心裡。要是叫更多的人知道了,就會變成垃圾,毒藥,傷人的暗箭。你懂我的意思嗎一楠?”
“姐,你放心。不能叫人知道的,我爛在肚子裡。其實我一個臨時工算不了什麼,我不能讓你受損害。”
“嗯,那你去吧。存好那個手機號。”
……
回到管委會大院大概五點鐘。值班室裡,金隊長,賈俊海還有春旺等幾個人都在。
“小孫。整整忙了一天啊。主任肯定請你吃大餐了!”一進門,金隊長就帶着逢迎的笑容說。
“主要是陪領導看傷,在醫院裡很長時間。程副市長打了招呼,醫院不敢怠慢。”我溫和地笑着說。
當着金隊長,賈俊海是不敢說什麼‘牀墊’之類的話的。
“中午吃的什麼?”賈俊海向我擠了擠眼。
“家常飯。”
“家常飯?其實成天和咱們老大在一起,不用吃飯也不覺得餓,是吧?秀色可餐。”
“俊海,你不要拿欒主任開玩笑。叫她知道了,你可承受不起。”金隊長說。
賈俊海不吭聲了。
下班後,我們去食堂吃飯。賈俊海纔開始套我的話,問我一天都幹了什麼。我就說陪她看病,買藥,買柺杖。中午在她家吃的飯。領導對我很和藹熱情,這些模棱兩可的話。
“哎一楠,你這麼年輕可要把持得住,小心那婆娘勾了你的魂去。”
“俊海哥,你看你說話不着調了不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們是什麼,我們這身份就是古代的車伕。她會勾我嗎?”
賈俊海正要說話,就看見金隊長迎面來了,就不言語了。他有些怕,因爲金隊長可以宣佈叫他待崗。
夜裡睡覺,我忘了把手機調到震動。接收短信的鈴聲引起了賈俊海的注意。
“一楠,誰來的短信?”賈俊海很多事地問道。
“服務短信,傳話費賬單的。”我一邊淡淡地說一邊打開信息收件箱。她來的。
只有兩句話,就是那首我背過的古詩: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
看完我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想想怎麼回信。長吁了一口氣,我忽然有些害怕。心照不宣地和她這樣曖昧下去,日子會象走鋼絲一樣,一腳踩不好就會摔個粉身碎骨。可是,我也不敢象對馬琪琪那樣,對她直接亮明底牌。這個女人,經歷的事情比我多得多,心智也比我成熟得多。她就是對我有了一點朦朧的情感,沒有什麼惡意。誰叫我前天情急之下抱了她呢?退一萬步說,我敢得罪她嗎?
“好好睡,都會好起來的。”這是我回信內容。模棱兩可。
等了一會,她沒有再回信。我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