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等我們把那件夫妻之事做了又做,一直做到身體筋疲力盡,新鮮感不再的時候,早上送完了孩子,欒麗傑終於開始說創業的事了。
“一楠,我們這一個多星期也過夠了癮了。你也悠着點吧,別我這兒沙漠變綠洲了,你那兒竭澤而漁,最後弄得水資源枯竭了。”那天送完孩子回來,我們又做完一次後,欒麗傑衝完澡俏皮地說。
“你盡胡說。虧你想得出,什麼叫水資源枯竭?你多給我買王八,鹿茸這些東西補補就能涵養住充沛的水源。”
“那東西多貴啊!你以爲還是過去,現在咱們吃不起那些了。嗯,先睡一覺吧。睡覺能恢復元氣,又不用花錢。睡醒了,咱們就談點正事。不能再這麼荒淫無度沒心沒肺下去了,否則要遭天譴的。嗯,你先睡吧。姐姐抱着睡。”欒麗傑囈語着,用她赤裸的大腿廝磨我的腿。
互相摟抱着,我覺得疲累就大腦一片空白地睡了。
再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欒麗傑已經悄悄起身去弄午飯了。我聽見廚房裡有炒菜的聲音。我就閉着眼睛一直等到外面的炒菜做飯的聲音消失。
“睡夠了嗎?起來吃吧。”欒麗傑輕輕的聲音傳來。
“一楠。怎麼樣我做的紅燒肉味道?”
“好吃,就是稍微鹹一些。姐,你也吃點吧。現在不用怕胖了你。”我吃着紅燒肉往嘴裡扒米飯。
“一楠,我和你說件事。我可能懷孕了。剛纔我一邊給你做紅燒肉,一邊有點噁心反胃。前幾天在老家,你做了那麼多次,事後也沒采取避孕措施。在農村,我不知道去哪裡買避孕藥。你也不管不顧,只圖自己痛快。”桌子對面,欒麗傑低下眼簾語調哀怨。
“啊?怎麼會這樣?”我吃驚地把手裡的飯碗慢慢放在桌子上。
“姐,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了。”聽她這麼說,我羞愧的有點無地自容。我站起身繞過桌子,來到欒麗傑身邊拉她起來。
兩個人相擁着許久不說話。
“我害怕,下午你陪我到醫院做個B超看看。等我們有錢了,就再生個孩子。但是現在不行。”
“好。我陪你去。不過,如果再生個孩子,會不會上不了戶口?”我疑惑的問她。
“錢能通神,只要錢花到位就能上了。一楠。這不是以前了。我如今黨籍、公職這些都沒了,你說我還忌憚什麼超生?“欒麗傑說。
我嘆了一口氣說,這事以後再說吧。咱們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好。
“你嘆氣幹什麼?怕我變成個廢人拖累你?”欒麗傑沒好氣的說。
我只好不吭聲,但是把她摟得更緊。用這個來表示態度。
“一楠,我想了一下。咱們做兩種行業最好。先坐下,邊吃邊說。”欒麗傑掙開了我的摟抱。兩個人重新坐下來。
“姐,你不是要開家布藝店啊?跟秋秋那樣。”我自作聰明的問道。
“孫一楠!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監獄裡做縫紉做上癮了,還沒做夠啊?再不濟,我也是個金融碩士,當過六年多的縣處級領導。你叫我和秋秋一樣踩縫紉機混飯吃?”欒麗傑把手裡喝魚湯的湯匙放下,兩隻眼睛咄咄逼人。
我又說錯話了。
“那你想幹什麼,直說多好?”我不軟不硬地說。
“那你說什麼布藝店幹什麼?寒摻我嗎?”欒麗傑一聽我的口氣就發怒了。
我只好沉默。
“我告訴你,你不愛惜我。不顧我纔出獄身體虛弱急需營養,肆無忌憚地糟蹋我叫我懷孕。這是一。第二,你不要以爲我坐過牢就低你一等,就成了你手裡捏來捏去的麪糰!以後,你還得聽我的!否則有你好看!”欒麗傑蠻不講理地吼叫道我低下頭不吭聲,叫她歇斯底里發泄完。可能我說布藝店什麼的刺激到她了。叫她以爲我在諷刺,諷刺她要靠監獄裡學來的手藝謀生活。
“你表個態認錯!孩子不在,我也不用裝着怕你!”欒麗傑轉過身來,一把扭住了我的臉。
“你這是幹什麼!沒完了?”我心底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這是欒麗傑出獄以來我們第一次吵架。
“你認錯!”
“我錯了。不該亂說話。”我一甩頭,掙開了她的手。
“口氣生硬,你心裡不服!”欒麗傑雙手掐腰,一副要尋事的模樣。
看來只靠口舌之爭無法解決問題。我只好動手了。
我沒再辯解,而是上去一手堵住她的嘴,另一隻胳膊從背後摟住她的脖子,把她向臥室裡拖。
欒麗傑本能地抓住我摟住她脖子的胳膊,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一邊掙扎着不肯就範。
我把她拖到臥室裡摁到牀上。然後我壓住她掙扎的身體,開始撓她。脖子,腋窩,兩肋,哪裡癢癢我就撓哪裡。但是我的另一隻手還是堵住她的嘴,不叫她笑出聲。
就這樣弄了一會後,終於把欒麗傑弄哭了。我鬆了手。
欒麗傑衣衫不整地仰躺在牀上不動,哭得渾身顫抖。
我站在旁邊呆呆地看着,一時不知道怎麼應付。過了一會,我才慢慢的倒下,掰過她的身子抱住。
和我預想的不一樣,欒麗傑並沒有用抓扯來反擊報復。而是伸出手摟緊了我,抽泣着哭。
“姐,我……”
“孫一楠,你爲什麼不打我?你這樣對我還不如打我!你撓得人渾身癢得難受,卻又不叫人家笑出聲。你這手段比打人還兇殘一百倍。”欒麗傑哭着說。
“我兇殘一百倍,我是沒辦法。講不過你,至好動粗了。我又不捨得打你。”
“你這一手比打人還狠。”欒麗傑臉上掛着淚卻在笑,她說話的語氣也分明嬌嗔嫵媚起來。
我閉上眼睛摟緊她。心中也覺得好氣好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想到了這樣一種方式對付她。
“一楠,你說你疼我。”已經在撒嬌了。
“我疼你。”我重複道。
“怎麼疼?”
“我聽你的,家裡的大事小情都是你說了算。”我不假思索地說。
“剛纔你怎不說?好啊一楠,你那裡又不老實了。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又想荒淫一次?”欒麗傑說着,擡起腿頂住我下面那個硬挺的東西。
我被刺激的不行,一翻身就壓住了她……
不過這一次,我在臨近噴射的時候,及時地採取措施,把那些液體射在了她的小腹上。然後是兩個人躺在牀上喘息着,誰也不說話。
就這樣,飯吃到半飽就做那件事。我就又睡了。睡之前我聽見欒麗傑坐起身去衛生間洗浴的動靜。
“一楠,你醒醒。三點半了。咱們先到醫院去查體。然後也該去接孩子了。”欒麗傑推醒了我。
我起身洗臉。又到廚房吃了幾口涼飯。夫妻倆這纔出門,打車去了不遠處的崇城區中醫院。掛號查體。
好在一場虛驚,欒麗傑並沒有懷孕,而是有點貧血。醫生說要多休息,吃點補血的藥像阿膠一類。後來醫生給開了藥。
欒麗傑拿着藥單出來看了看。對我說,一楠他開的藥咱們不去拿了。我又沒什麼毛病,回家自己買點給女人補血的食物食療吧。
我拗不過她,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算了。從醫院出來我們一起坐公交車去崇寧學院的實驗幼兒園接悅悅。
崇寧學院實驗幼兒園,是一座四層樓的建築。在崇寧學院寬大的新校區西南角。樓房表層畫滿了色彩斑斕的卡通畫,樓四周鋪着橡膠地坪的院子裡有滑梯、蹺蹺板等兒童玩具。我和欒麗傑趕到這裡的時候,還不到五點鐘。而幼兒園是要到五點半才放學的。這個時候已經有幾個急性子的退休老頭老太騎着三輪車等在門口了。我注意到幼兒園對面果然是崇寧市國稅局新建的氣派辦公樓。
沒有事,我們倆就在學校附近的街上隨便轉。街道雖然還是那個街道,但是五年的時間街道兩旁的建築物變化很大。欒麗傑牽着我的手饒有興味地到處看着。
“一楠,你看我五年沒到過這裡了。都快成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了。”出門前欒麗杰特意穿了裙子,打扮了一下,她又花了不少錢去買化妝品保養自己的面容。街上的行人看去也就是三十出頭的動人少婦和老公手牽手,悠閒逛街而已。
“呵呵姐你不至於吧,就是多了些新樓開了些新店。”樹蔭下,我看着欒麗傑依然美麗的面容,心情十分舒暢。
住了一圈,我看看手機上的時鐘覺得該往回走了。兩個人就從馬路對面往回逛。崇寧學院新校區就坐落在崇寧大道西。這條路是崇寧市的樣板路,各方面的硬件設施綠化什麼的都很不錯。
“一楠!嫂子!”一聲熟悉的招呼聲傳入了我的耳朵。我連忙去找尋聲音的出處。我看到了不遠處一家書店門口站着滿臉笑容的趙英傑。
我們也趕緊笑着迎過去。
“英傑,你怎麼在這裡啊,買書?”我納悶地問道。我記得這小子是不怎麼愛看書的。
“你算了吧,我怎麼有那種雅興。這是我丈母孃開的考試書店,我有時候過來看看。嫂子,你還認識我吧?趙英傑。”趙英傑說着話,很在意地打量着欒麗傑。
“怎麼不認識啊,趙總你好。”欒麗傑愣怔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
“您可別這麼叫我。叫我心裡不好過。幾年不見了,嫂子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美。一楠好福氣啊。”趙英傑走下臺階,那樣子想和欒麗傑握握手。但是欒麗傑一隻手跨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則瀟灑地插在褲子兜裡,並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
“哎,你別這麼叫他。我們是鐵哥們,叫英傑就行了。”爲了避免趙英傑尷尬,我在欒麗傑那裡抽出胳膊,過去和英傑拉拉手。
呵呵,欒麗傑不置可否地笑笑。
在外人面前,當過官員的欒麗傑似乎是習慣了適當的矜持。這種官場裡常有的表情,會叫不熟悉她的人產生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