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薄澤辰的頭髮徹底從冰泥中剪完後,我和紅果子樹面面相覷,兩個人互看對眼,卻不敢表態。
薄澤辰伸手欲摸,卻被我一把拉住了。
他冷眉一挑,“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你剪得醜得驚天動地的造型早晚也會曝光,你至少要讓我有點心理準備,我現在連摸都不能摸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訕訕地找着藉口,“這頭髮其實剪得不錯,這個世上估計也只有你能撐起來了。只是沒有吹風機,做不了造型。”
“造型?”紅果子樹很稀奇的說,“就這頭髮還能做造型?你逗主人玩呢?我看你還是先道歉,免得他動怒弄死我們!”
薄澤辰聽到這話,卻沒多少反應,紅果子樹又打趣的說,“嗨!看來主人對你果然很寬容,要是我敢對主人說這種話,那肯定是分分鐘被他拍死的節奏!”
薄澤辰戲謔的來了一句,“那讓我現在拍拍你試試?”
我們正在聊天間,原本冰凍的泥土突然流出水來,似乎這泥土突然解凍了。我想起剛在在島上感受到的熱風,心裡一咯噔。
莫非,這島上有兩股勢力正在圍剿我們?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薄澤辰和紅果子樹的表情都變得頗爲凝重,看來是我猜中了。
“快走!”薄澤辰也顧不上糾結髮型的事情了,很自然的拉着我就要走。
因爲剛纔一直集中注意力給他弄頭髮,我都沒注意到我的裙子快從胸前掉下去了。薄澤辰似乎有些難以忍受,脫下他的外套披在我胸前。
“記住,以後穿衣服,一律以不露肉爲原則!”
薄澤辰滿滿的霸道總裁的既視感,卻被紅果子的兩句話弄得破了功。“主人,你放心,我趕明兒會弄一套黑紗給許可的,保證把她裹得密不透風,一點皮膚都不讓讓看見。就是不知道她打扮得那麼保守,會不會激發別人的好奇心,對她窺伺……”
紅果子樹還想說什麼,卻被薄澤辰呵斥住,“如果不想做柴火,那就廢話少說!”
薄澤辰此話一出,紅果子樹立馬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小紅球,然後竟然鑽進了他的耳朵上。我仔細一看,紅球鑽進去的地方,有了一點黑紅的小痣。我一直以爲那是痣,卻沒想到那竟然是個神器!
我以爲我對薄澤辰瞭解的已經夠多了,卻沒想到他身上還有這麼多未顯山露水的東西!他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快速穿過泥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你會鑽進這泥巴里?”我邊走邊問他。
“那個地方,被人刻意封住,我剛鑽進頭髮就被纏住了。”薄澤辰在前面替我擋道,他轉身看了我一眼,又繼續快步走,“我看你沒受傷,你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薄澤辰的話,把我從愉悅的回憶里拉了出來,我想到我父母的鬼魂,被許青殺戮的慘狀,心頭便鼓起一股憤怒來。
但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前方的泥土突然塌方了。
我可能表達得不夠明白,我的意思是,原本這泥土被紅果子樹打出了一條通道,我們也是順着這通道逃跑的,可前面的通道突然塌了下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在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後面又是一聲轟隆聲,我轉回頭一看,竟然身後的泥土也塌方了。
“怎麼辦?”我剛問出來,我們頭上的泥土也塌方了,我嚇得不知所措,薄澤辰硬是穿過厚重的泥土,直接把泥土鑽空,一把把我摟入懷中。
“把腦袋埋進我懷裡,肯定是有人在上面故意踩踏的!”薄澤辰說着,攔腰打橫把我抱起,然後重新打通一條通道。
原本泥土被冰凍起來,粘性不大,倒還容易打通。可現在泥土開始融化,黏糊糊的,薄澤辰打起來很費勁。我想幫忙,可卻被薄澤辰訓斥了一句。
“這種事情讓男人做就行,你不必搶着來!”
好吧,既然他想證明他是個有用的男人,那我就讓證明吧。我安逸的躺在他的懷裡,貪婪着他懷裡的溫柔。
也許,等逃離了危境,他就不會再和我親密接觸了吧?所以,這來是偷來的溫柔,能享用多久就多久。
我甚至有了一個很不科學的念頭,那就是希望這場打鬥能一直繼續。那我就能在他的懷中取暖,更能忘了那些未解的煩憂之事。
可是,看到薄澤辰不停的打開泥土通道,又很快被掩埋的樣子,我還真是挺心疼他的。
泥土解凍的速度越來越快,我們腳下的稀泥越聚越多,薄澤辰似乎連邁步都很困難了。
“放我下來,我能應付!”我不顧他的反對,立馬跳了下來。
可我再一次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我的腳剛下地,黏乎的泥土便迅速沒過我的膝蓋。我試着動了一下,結果更慘,那泥土都快沒過我的腰了。
“什麼情況啊?”我急得都快哭了!可薄澤辰卻笑了起來,似乎很得意的看着我。
“告訴你別逞能了吧?既然你不聽話,執意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那我就讓你自力更生吧!這是對你幫我剪頭髮的答謝!”
我一聽,急了!沒想到他這麼腹黑,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想着要陷害我!“不用的,你不用答謝我,那是我心甘情願幫的忙!”
薄澤辰一聽,冷冷的說,“可我不是太心甘情願!”
我有些怒了,“我掌風都使出來了,頭髮都幫你剪了,好歹是我讓你脫困的,你翻臉不認人,到底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薄澤辰笑了一下,“嘴巴倒是伶牙俐齒,那你就用你的嘴巴,說服這些泥土,讓它們別攻擊你吧。”
薄澤辰擺明了要看好戲的樣子,我也是經受不起他的刺激,竟然也傻逼兮兮的點頭同意了。“行呀!若我把這些泥土止住了,那你就得叫我老婆!”
薄澤辰擺明看不起我的能力,輕輕一揮手,點着頭,比了個OK的手勢。
說實話,他的髮型剪得實在是醜,比遞增的梯田還醜幾倍。但他顏值高啊,所以還算能撐住這醜到哭的髮型,並沒有被這髮型毀了他是一個帥哥的事情。
爲了這聲“老婆”,我也是拼了!
我屏息靜氣,把呼吸調整好後,立馬說,“是誰在操縱這些泥土?若不想死的話,就給我乖乖挺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說話的底氣是足的,但心卻是虛的,因爲我知道我不過是在表演一個笑話,然後讓薄澤辰嘲笑我。但我以後就可以借用這次的事例打賭,比如我若做成某件事情,薄澤辰就要叫我老婆。
可做的事情多了去了,總有一件是我拿手的,所以我早晚能聽到那句“老婆”。
所以,我雖然知道會是什麼結果,但並不沮喪。
萬萬沒想到,我話音剛落,腳下的泥土竟然真的挺住了。接近着,連繼續融化的泥土,都冰凍起來了。
“什麼……情況?”我不可思議的看向薄澤辰,總覺得可能是他暗中相助。
薄澤辰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甕聲甕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我一聲“老婆”,我說聽不見,沒誠意,想要他再叫一聲,可他卻說之前打賭的時候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只說了要叫一聲“老婆”。
真是狡猾的狐狸!不過我也不傻,在他說完“老婆”這個詞時,我立馬應了一聲。
“哎,我在呢!”
薄澤辰自知上當,卻又不便發作,看起來真是搞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