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治癒哥,他肯定是因爲過度自責纔會把自己封閉,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治癒他,我不能帶着他離開,也不能把他帶回千鈞家,可是哥他現在這個樣子又不能沒有人照顧。 "走吧,我帶你去找南一!"我對着身旁拽着我衣角看着我傻笑着的瑾瑜,這個樣子的他就像個六歲的孩子,心裡不免有些泛酸。 雖說南一家就在我家隔壁,但我去他家的次數實在少之又少,發生了這麼多對不起他的事之後,我竟然會連按門鈴的勇氣都沒有。 站在房門外猶豫了好久,看了眼身旁的瑾瑜,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撿了一支水彩筆,拿在手裡把玩,看到我看他時,癡癡的對着我笑。 "溪兒,畫畫時最好看!"他把那隻髒兮兮的水彩筆當做寶貴的禮物遞給我。 即使已經成這樣了,還依舊記得我喜歡什麼,我到底是做了什麼錯誤的選擇,既然已經成這樣了,沒了回頭路,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再一次爲了哥,我按下了門鈴,心裡一陣忐忑。 過了好久,久到我以爲不會有人來開門了,轉身拉起蹲在地上的瑾瑜。 "走吧,哥!"門卻在這時咔嚓一聲開了,我滿心歡喜的回過頭,脫口而出。 "南一!"卻在看清那個人的面容時,笑容僵在臉上,我知道她是誰,她是南一的母親,我在成人禮上見過她一次。 "伯母!"我趕緊拽了拽身旁的瑾瑜,有些彆扭的微笑着點頭問好。 "是溪兒啊,有什麼事嗎?"她微笑着說出一句沒有瑕疵的官方話,我看的出來那是假面的笑,卻還是抱着最好的期望問了句。 "南一在家嗎?"我試探性的往房間裡看了看,她卻移步把門關上了,我尷尬的後退幾步。 "南一不在家,瑾溪,不要怪伯母把話說的不好聽,你現在是千鈞的未婚妻,以後就不要再來找南一了!&a
mp;quot; 她微笑着說出這番話,柔柔軟軟的卻直接把我推入寒壇。 "我知道了伯母!其實也沒什麼事,打擾了!"我笑着拉着瑾瑜漫無目的的走,越笑眼淚卻越是不自覺的從眼眶裡掉下來,心裡一陣酸澀。 我應該帶哥去哪?我知道南一在家,我看見了他的背影就在客廳裡,他……他也不想見我了嗎? 帶着哥遊走在這個城市,不知不覺我們走到了海邊,我們做在沙灘上吹了很長時間的海風,看着夕陽斜斜的餘暉,慢慢的落入海里,濺起一灣明月。 "哥,我該帶你去哪裡?"這次換我揉着他的頭髮溫柔的說着。 他依舊一副癡癡的笑看着我,像是在說我要跟着溪兒,溪兒去哪我就去哪,可是我現在要去的是千鈞家,那個毀掉你我人生的那個人身邊,那個對我們恨之入骨的人身邊,我帶着你去,你不是會和我一起吃苦嗎? "走吧,帶你去吃東西!"我幫瑾瑜拍掉身上的沙子,他也動手給我拍掉身上的沙子,一副無憂無慮的摸樣。 我站在千鈞家門外,夜色深重,裡面卻異常的燈火闌珊,這個牢籠要禁錮我一生嗎? "叮咚……"幾聲門鈴響了之後,幫我開門的是小貝,她見是我,立刻雀躍的朝客廳喊了一句。 "先生,太太回來了!"太太,我不禁在心裡自嘲了幾聲,我是千太太嗎? 我拉着瑾瑜怯怯的往裡走,小貝在我耳邊小聲的和我說到: "太太,先生等你很久了,非說要等你回來纔開飯!"我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樣,我們又不是真的新婚燕爾,我是他仇人,他是爲了折磨我才和我訂婚的,他未免戲做的有些多了吧。 餐桌前,他一身休閒舒適的衣服,眉頭微蹙着,眼睛裡依舊是我無法看透的意味。 看到我時,
眉稍竟然微微上揚了些許,我或許應該去看看眼科醫生了,眉稍上揚明明是見到自己喜歡的人才會有的表情,難不成見到仇人也會是這個表情? "哥,進來吧!"我對着身後還站在門外,緊張到摳手指,膽怯着不敢往裡進的瑾瑜喊到,他見我笑着叫他,才微微笑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邁了進來。 我拉着哥走到餐桌上,拉開椅子讓他坐下,給他夾了塊他最愛的排骨,看着他如狼似虎的樣子,心裡一陣欣慰。 "你帶他回來做什麼?"一旁的千鈞黑沉着臉,聲音低沉的說着,嚇得我把筷子掉在了地上。 "小貝,幫瑾溪拿雙筷子!"我不敢相信的擡頭看着他,他現在不是應該對我大發雷霆嗎? "你也看見了,我哥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需要人照顧,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這個樣子你應該已經達到目的了吧?" 千鈞並沒有回答我什麼,而是推了碗筷上了樓,我不知道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吃完飯後,小貝告訴我,千鈞讓哥住在樓下的客房裡,還命人打掃了房間。 我開始越來越弄不清,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了,如果說我是他爲了復仇的刺刀,那面對真正的仇人,不應該是橫眉冷對,驅逐門外嗎? 把哥安頓好已經到了深夜,回到房間之後,我竟然會不習慣燈光,以前的我很怕黑,睡覺都不會關燈,現在我竟然喜歡上了黑夜,我把房間所有亮着的燈都關了,瞬間漆黑一片,心裡竟然會覺得得到了共鳴。 我拿出牀頭櫃裡的水果刀,這個點千鈞應該不會再來我房間了,我摸着黑走進了浴室,蹲在牆角,玻璃透進來絲絲微弱的月光,是銀色的,讓這個黑夜不至於那麼黑。 拆掉手腕上的白色紗布,看着三條不同程度的傷疤,閉上眼我又用力的在上面劃了一刀,鮮血滴落到地板上,一股血腥味在整個浴室漫開。 我漸漸喜歡上了這種自我傷害,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減輕我想死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