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軟家鄉盛產慈梨,且歷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時期,脆甜無渣多汁,口感清甜細膩,在古代是每年上供的貢品。
也是唯一一個僅在幼果時期就被削掉一塊,不僅不會爛,反而會長的更好,彰顯了它獨特的生命力的頑強。
慈梨又稱爲荘梨,也算是江軟家鄉親朋好友送禮之間的硬通貨,由於是脆梨,江軟拎着兩箱梨,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
下火車後,熟悉溼熱的氣候讓江軟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舒適的展開眉頭。
果然這個季節,還是南方的氣候適合自己,在北方那幾天她的臉乾的都起皮,補多少水都不太行。
雖然今天是週六,但她下午一點半開始有三節《網店運營》的實訓課,這個可不能再請假了,因爲這趟課的出勤率學校規定在90%以上,出勤率不過關是要掛科的。
江軟的名字總是被各位任何老師率先記住,倒不是她專業課知識學的有多好有多紮實,而是她請假頻率讓任何老師都習以爲常。
每次期末,老師們總是笑着打趣相互揶揄對方怎麼給江軟打分數,撈撈這位看起來乖巧但又叛逆的孩子。
一看電腦統計的數據,發現人孩子每一門課總是卡着邊,險險擦過學校規定的出勤率那條線。
還有個技能大賽要和老師說自己不參加,一想到這裡江軟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她不打算走技能這條路,她要走這條路就沒時間打工掙錢了。
回家洗洗澡江軟就準備出門,不是去學校,而是去顧德白介紹的轉本機構交學費去了。
回趟家不是什麼收穫也沒有,得知江軟準備開始轉本後,爺爺第二天去銀行提錢,給江軟一萬塊錢讓她把轉本的學費交上。
J省轉本費用算是比較合理的價格了,暑假班加線上線下班差不多在八千左右,剩下兩千江軟還能攢下。
江軟沒和顧德白說轉本費用這個事情,人家給自己輔導英語給自己找老師找機構,這本身人情欠的就不少了。
她一開始是沒錢,不寬裕裝不起來闊綽。現在手裡有錢當然得趕緊交錢,說實在的顧德白家產業分佈廣泛,動動嘴皮子,那個老師還能不答應他?
老師們也是要吃飯的,答應歸答應,怎麼教,什麼時候教,認不認真教,那裡面的貓膩可就多了。
江軟辦事一向速度很快,或許是職業病。她喜歡前期一直做各種背調,貨比三家。
一旦確定選擇之後,她會毫不猶豫出手,不會拖拖拉拉也不會爲一點價格糾結過來糾結過去,一舉拿下。
轉本機構就在本學校宿舍區內,江軟也不特別着急,交上錢甚至還和負責人拉了幾句呱,還順走了人家兩罐咖啡。
接下來就得開始正式好好學習了,可不能再玩兒了,江軟心裡默默給自己提醒告誡。江軟往宿舍東門走,那裡有一個直接到達學校的小門。
資料太多帶來的書包裡面放不下了,江軟只好在手裡還拿着幾本學習資料。恰巧不巧,這纔剛出門沒有走出五十米距離,就碰上了自己同班的同學。
童夢圓和張慄梓結伴從宿舍下樓上課。恰巧看到江軟從機構出來,莫名涌上來的不安促使她倆上前叫住江軟。
“江軟!”
誰叫自己,江軟轉頭,對視上兩雙八卦好奇的眼神,頗感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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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朝她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無語凝噎。但出於禮貌素養,她還是停下腳步來等她們。
“我去好幾天沒看見你了,你怎麼天天請假啊?”童夢圓是學習委員,平日裡和江軟的交流僅限於江軟給她假條,報備一下上課人數。
“家裡有點事,回去了趟。”江軟言簡意賅,顯然不欲多說,江軟她們結伴往教室裡走,不知怎麼她突然變成三人行C位。
“江軟,你報班了?”童夢圓終於按耐不住,覺得自己做的挺隱蔽,緩緩探出身子,努力去看江軟懷裡的學習資料,想一探究竟。
江軟早就察覺對方的小動作,她覺得這個事情沒什麼好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展示懷裡的資料,但她討厭別人沒有分寸瞎打聽別人的事情。
“嗯,報了。”
“是本源那家嗎?他家的報名費用好貴的。”
童夢圓訝異驚呼,本源機構學習費用在J省算是最貴的,雖然比起其他某些省份,費用不算高甚至是優惠,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仍然覺得貴。
“還好吧。”江軟重新整理一下懷裡的書,也算不上炫耀的說。
江軟覺得是真的不算貴,人家機構家大業大,線上線下暑假班都能滿足,且在省內每一座城市裡都有對應的線下輔導機構。
如果將來自己被學校分配到外地工作,自己也能去對應的城市上線下課,這個性價比算是比較高。
江軟無心的話被童夢圓當做無形的炫耀,她和江軟還有張慄梓都來自一個省份,算是老鄉。
其實三家的經濟實力都差不太多,江軟家甚至還比不上她們。再加上她們都清楚江軟的家庭背景比不上自己,最起碼她們不用每天所以她們面對江軟總有一種莫名奇妙的優越感。
現如今這種優越感被打破,她們感到了不平衡,江軟算是這個班裡第一個正式報機構的孩子,故而她們覺得自己先行一步的優越感的平衡慢慢傾斜。
江軟也不是什麼傻白甜,出來混了將近一年,接受了社會的一些毒打。
她倆腦子裡面在想什麼江軟都是清清楚楚的,她只感覺無聊與可笑,保不齊過一陣子還能傳出來自己和某某老師某某金主之間的任何緋聞。
畢竟某些人總要靠着貶低質疑,找到那一丁點大的優越感,或者靠着道聽途說的謠言,才能勉強維護好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
都是在一個大專裡,再加上專科出來的電子商務,說實在的不參加職業技能比賽,畢業後也很難找到工作。
畢竟每一家公司都清楚,在專科學校裡面的孩子,最好都是有一技之長的那種。
要麼實戰經驗豐富,技能比賽成績漂亮彌補學歷的不足,要麼學歷足夠優秀,基本技能紮實,即便趕鴨子上架,也能快速上手熟練。
而學校哪兒來的那麼多精力培養那麼多的人才,都是專門挑一批孩子加以培養罷了,剩下的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期末考試考卷能過就過就是了。
很現實,在專科要麼努力學習一門技術,要麼另闢蹊徑開始創業,要麼努力學習轉本改變自己這種人生。
但大部分都抱着一種擺爛的心裡,現在還小,玩兒吧,享受人生就行了。
不着急,提前學拉長戰線會疲憊的,學習效果不明顯沒有用的,好多的學長學姐衝刺三個月成功上岸,別人都能成功,自己也可以,我也不比別人差嘛。
到最後就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學,爲什麼不早點幹,火急火燎一頓忙活,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腦子就是這樣廢掉的,人也就是這樣爛掉的。
有些人啊,是見不得你好的,但凡你看會兒書學點東西他們都緊張的不得了,生怕別人超過自己。
一種很噁心的心理就是我發爛發臭我也要把你拖進下水溝裡一起發黴發爛,要不然我就搞小團體孤立搞鬥心眼。
大部分人對於這種印象都是什麼女生宿舍或者是文科班,女生多的班級,其實不是,人性骯髒的這種東西是不分性別,無論男女。
江軟以前日語課走讀制,全級部也就四十來個學日語的。各種分科班的孩子都有,但大部分以理科班的男生爲主。
爲此,江軟吃了不少瓜。在她看來理科班男孩也不見得多麼大度多麼沒心眼兒,搞起小團體來那可真的是一套又一套,詭計多端。
這是人性,不是性別。
江軟加快腳步,抱着一摞書趕到了實訓樓。三節課很快結束,江軟留到最後,抱着一摞資料找到了宋傑明。
宋傑明看到了江軟懷裡的轉本資料,也知道江軟的態度了,他惋惜拍拍江軟,簡單囑咐。
“好好學吧,認定一條路那就堅決走下去。”
“希望在兩年後,我能看到你在咱們學校的喜報上看到你的名字。”
“好的老師,我會的。”江軟點頭謙虛的說道。
“江軟啊,雖然咱們生活比不上人家,但我們人窮志不短。有些事情你也大了,要有分寸。”宋傑明隱晦的說,江軟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的風言風語開始傳開了。
短短三節課的時間,謠言就已經滿天飛了,真行。
江軟心裡冷笑,再三保證自己不會亂搞後,謝過宋老師她就離開了。
下樓拐角處,好巧不巧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江軟不動聲色,她覺得自己的人生遭遇真的不去當博主真的可惜了,生活經歷之狗血,人生素材多到每一樣都是爆點。
她打開了手機錄音,送上門兒的證據,臉上的笑容簡直是掩飾不住了,此時不錄下這些證據,更待何時啊。
“真的假的啊,就江軟那個樣子,還能有大少爺看得上她?”童夢圓和張慄梓在樓梯拐角處快樂的吃瓜。
“千真萬確,我以前加了幾個在本源打工的學長學姐,想了解一下機構內容不是嘛。
我已經打聽過來,她們說江軟是榜上了人家老闆的兒子,這才交錢便宜。”張慄梓煞有其事的說道。
“真的假的啊,就八千元,江軟不至於出賣人格啊,她又不像是那種人啊。”
童夢圓還是感覺不可思議,質疑其中的真實性,江軟給她的映象還算不錯,就是經常的請假離校。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是個什麼東西。她三天兩頭的請假往外跑,誰知道她是找她金主還是真的家裡有事情。”
張慄梓鄙夷輕嗤一聲,江軟看她倆越說越離譜,從一開始的老闆兒子到後來江軟和人父子倆有一種不可描述的事情後。
江軟從拐角處站出來出來,斜靠在牆上,歪頭伸手敲敲牆。
講真的如果女主不是自己,這個瓜也足夠震驚自己,說不定自己吃瓜吃的比這倆還興奮。
“兩位,是不是再說下去我就快要和一老頭在一起啦?”
江軟什麼時候出現的!
張慄梓和童夢圓身體一僵,畢竟說人壞話還被抓包了擱誰誰不心虛啊。
但很快的,張慄梓被抓包後立馬從心虛變爲惱羞成怒,既然聽見了那就開始撕破臉,她陰陽怪氣地說:
“呀,你該不會真的連老頭都不放過吧。”
“和老頭在不在一起我不清楚,不過爲了八千塊錢出賣自己人格這個事情,我做不出來。”
江軟把剛纔那段錄音發給導員,嘴上也不忘諷刺“怎麼,造謠這麼熟練,該不會你想過這個事情吧。”
“我呸,誰和你一樣啊不要臉到這個地步。”
“我要不要臉,我乾沒幹這些事情不重要。”江軟揚起自己手機,“從你倆造謠所謂的大少爺開始到少爺和他爹那段對話,我給導員了。”
“要麼,現在咱們三個人去找導員,給我賠禮道歉。要麼,我報警起訴處理,我有的是時間,但凡每一個造我謠言的人,我都會告到底。”
“不信,你倆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