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月華握拳,在顧濤面前晃了晃。
顧濤剋制住自己,不能在師月華身上亂瞄。
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顧濤終於看到林子的空隙間,夾雜着的斑駁黑點。
“到了!”
這一抹景色讓顧濤眼前一亮,他終於找到火災發生的地點了。
瑣碎的碳被海水沖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充分燃燒的樹的主幹或是枝椏。
“顧濤你看那裡。”
顧濤順着師月華指的方向看去,被屬實震撼住了,因爲地上留着一架直升機的殘骸。
雖然被燒得面目全非,但還是可以從外形看清飛機的外殼。
那場震動難道是因爲直升機墜毀產生的爆炸?
“一起去看看。”
顧濤走到直升機倉裡,裡面被燒的一片黢黑,他來到駕駛室。
大面積的燒傷的屍體,再加上炎熱的天氣,在機艙裡散發着陣陣惡臭。顧濤翻過駕駛員的身子,他的衣服都被燒沒了,猙獰的臉更是被燒得一點人樣都沒有,還爬着數條蛆蟲。
師月華試着朝裡面探了探頭,看到這噁心的一幕,差點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顧濤撿起駕駛員掉在控制檯上的銘牌,上面是他的編號:A3140,沒有名字。
顧濤在駕駛室翻找了許久,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他注意到直升機機艙門後的位置,這裡一般都會放着逃生傘,不知道是被燒沒了還是有人拿着跳走了。
顧濤向後倉看去,看到師月華正盯着一張紙看。
“你看。”
師月華把紙遞到顧濤面前,這是一張手繪的地圖。顧濤把他畫的拿出來一對比,不能說完全像吧,也十有六七,而且師月華找到的這張地圖,比他畫的更詳細。
“你在哪找到的?”顧濤問道。
師月華彎下腰,把地上的破舊的保險箱抱到直升機的座椅上,說道:“這個保險箱沒上鎖,被炸得一碰就開了。”
顧濤敢肯定這張地圖,和于思誠給他看的那份不一樣。
他比對着,在他自己的那份地圖上用虛線做着標註,至於真實性,到時候還要去親自考證下。地圖出了錯,到關鍵時刻有時候會產生要命的後果。
保險箱裡還有一把手槍。
“這種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顧濤驚歎道,他認識這個型號,是奧地利產的【格】洛克17型手槍,廣泛裝備於北約成員國和米國等國家的軍隊和警察部隊使用。
“這架直升機,來歷並不簡單。”顧濤敢保證,這架直升機絕對不是救援隊的飛機,救生隊不可能配有這種軍用裝備。
這把【格】手槍,此時變成了燙手的山芋。
“你拿着吧,我用不到。”師月華看出了顧濤心中的顧慮,開口說道。
顧濤把彈夾從槍裡退出來,遞給師月華:“這麼信任我?”
“槍沒子彈還有什麼用?你留着它給你生兒子?”師月華像看傻子似的看顧濤,“信任不需要理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師月華將彈夾推回到槍膛,發現保險箱裡居然還有一個掛滿彈夾的戰術背心,背心的胸前上還粘有米國的國旗。
“你穿上吧。”師月華說道。
顧濤把戰術背心穿在身上,這倒是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傷口。
“這個甩棍你拿着。”顧濤有了槍也就不需要這個了,他看得出來,師月華有功夫功底,甩棍給她用並不“浪費”。
顧濤穿好戰術背心,把星條旗給撕了下來丟到地上,彷彿又回到了當初軍旅生涯執行任務的時候。
“還挺帥。”
師月華打量着顧濤,誇讚着他,就是這溼塌塌的短褲有點違和:“你當過兵?”
“嗯,當過幾年偵察兵。”
“怪不得你懂得那麼多。”
顧濤也想打探地問問師月華的底細,想了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顧濤拿出戰術手電,擰開電池扣,裡面並沒有被海水腐蝕,他打開手電,仔細地查找着機艙裡的每一處角落,生怕錯過什麼好東西。
幸運女神沒有再次眷顧他,除了師月華剛纔發現的這些東西,顧濤一無所獲,倒是有些殘破的鐵片,顧濤把能用的鐵片都收集起來,帶回去磨一磨能當刀子用。
確定沒有可以帶走的東西后,顧濤和師月華第一時間就從裡面出來了,裡面那股臭味兒,一般人真受不了。
“可惜你的包了。”顧濤又砍了許多木炭,裝到師月華的包裡。
“有什麼好可惜的。”
師月華無所謂地說道,幫他一起裝木炭。
“差不多該回去了,晚上的時候能回到營地。”
顧濤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中午一點了,太陽落山得時間又早,二人沒有任何耽擱,沿路返回,突然,灌木叢後面傳來聲音。
“鹿!”
顧濤定睛望去,連忙壓低師月華的身子,把她摟在身下,生怕驚了鹿。
終於能吃上一頓正兒八經的肉了!
顧濤匍匐着,向灌木叢後摸去,一頭幼小的林鹿,正嚼食着灌木叢嫩綠的葉子。
顧濤小心翼翼地擡起【格】洛克手槍,瞄準鹿的脖頸,這把手槍的型號用的是9mm子彈,瞄其他地方不一定能殺掉這頭鹿。
林鹿還是察覺到了顧濤的動靜,停下進食,警惕地看着這個它沒見過的“生物”。
它察覺到了危險,還未擡起蹄,顧濤就連開三槍。
“砰砰砰!”
林鹿受了驚,撒腿就跑,可是脖子中了一彈,沒跑多遠就倒在地上。
顧濤尋着血跡找到了林鹿。
林鹿還沒死透,它眸子裡驚恐地斜視着這個獵人,泛動着淚花,這是一種對死亡的恐懼。
顧濤再次擡起槍,林鹿抽搐着四肢,還想要掙扎地站起來,它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哀鳴着,它不想死。
“砰!”
顧濤又開了一槍,瞭解了它的生命。
大自然的法則既是如此,強者生存弱肉強食,顧濤不殺它,自己就可能會餓死。
顧濤用匕首,劃開它的脖子,把血都放的差不多了,把它扛在肩上。
顧濤走了兩步,就感覺傷口的線要崩開了,他趕緊把鹿從肩膀上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