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杜騰的人,都因爲杜騰的死而愣住。蕭雅喜極而泣,在一旁如獲新生地抹着眼淚。
顧濤斜視着那兩名綁住秦雪的洋人壯漢,將槍口挪向他們。
這兩個人並不是白天遇到的跟着黃鶴的那兩人,很識趣地幫秦雪松綁後,舉起雙手蹲在地上。
秦雪摘掉嘴裡的布,撲到顧濤面前,擦乾淚花。
“你幹啥去了?嚇死我了。”
顧濤把秦雪摟入懷中:“沒事了,我回來了。”
“走開!”秦雪抖了抖肩膀,不讓顧濤碰她。
顧濤摸着她的頭,不顧她的“抗拒”。
“你真是把我嚇死了。”
就在顧濤跟秦雪寒暄問暖的時候,莊心怡又開了一槍,打穿了一個人的腿。
受了槍傷的這三個人躺在地上哀嚎着。
莊心怡拉着譚惜靈的手,走了過來。
“親親愛愛也不分個時候?”莊心怡沒好臉色地瞪了顧濤一眼,“要不是你能有這麼多事?”
顧濤一臉問號,不過莊心怡說得也有道理,這件事就先暫且放下。
顧濤走到一名洋人大漢的身前:“能聽懂中文?”
“能。”
大漢用不標準的強調回答道。
“回去告訴你們的老大,人是我殺的,有什麼仇就來找我,和這幫女人沒關係,懂?”
“懂。”
“把人都帶走,滾!”
顧濤瞅着周圍這些人,好像除了這兩名洋人大漢,都是國人。
顧濤用槍指着掃了一圈,又朝着杜騰的屍體開了兩槍,警告道他們:“誰再不長眼敢碰我的女人,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衆人連忙道“是是是”,然後拖着那三個傷員和杜騰的屍體連滾帶爬地逃掉了。
“誰是你女人?淨往自己臉上貼光。”他們都走後,秦雪正其他女人的注視下,沒有好臉色地白了他一眼,鑽回了帳篷裡。
氣氛逐漸沉寂下來,顧濤看着地上紅白夾雜的血跡,閉上眼,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他殺人了。
一瞬間,各種負面的情緒如決堤的洪水般向他涌來。
師月華看出了他的非比尋常的表情,在他快撐不住的那一刻,把他扶住了:“沒事了,別多想。”
譚惜靈見事情平息了,一句話也沒說,回去睡覺了。
“你這槍是哪來的?”
莊心怡注意到顧濤穿着的戰術背心,上面掛滿了彈夾。
“你先別問那麼多了,讓顧濤好好休息休息吧,你也是,有槍還能被這些人裹挾。”師月華輕輕敲了一下莊心怡的腦殼,“跟我去拿點好東西。”
“啥東西?”
莊心怡全身都在抗拒着,林子裡烏漆麻黑的,搞不住那些人並沒有走,而是蹲在林子裡,等待時機再捲土重來。
“你跟我來了就知道了。”
師月華賣着關子,顧濤把手電交給她,讓她注意安全。
見師月華如此固執,莊心怡只好暗自嘆了口氣,認命似的跟她進到林子裡。
“這是?鹿!?”
莊心怡看到這頭小鹿,喜上眉梢,在她心裡已經有了不下十種吃法了。整天除了野菜野果,就是螃蟹魚蝦,她一到吃飯的時候就煩。
“先把它擡回去吧,明天收拾一下就給你弄肉吃。”師月華擡起鹿的前腿,和莊心怡一起把鹿擡回去。
“老二你腳咋了?”
莊心怡覺得師月華不對勁,一瘸一拐地跟不上她步伐。
“就是起了個泡,一會兒挑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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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非要跟他去幹什麼,還把嚴廣得罪了,大姐嘴上沒說什麼,但也肯定會生氣。”
“那個人是我踩廢的,跟顧濤沒啥關係,你就別老瞎尋思了。”
師月華出了一天的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她把鹿擡回營地後,咕咚咕咚喝了個水飽,去溪邊洗了下身子。
顧濤呆坐在火堆前一言不發,蕭雅陪着坐在他的身邊。
莊心怡沒那麼不識趣,也回到帳篷裡,把外面這片空地讓給顧濤和蕭雅。
顧濤關掉槍的保險,脫掉戰術背心,把這些東西都丟在一旁。
蕭雅把頭靠在顧濤的肩上,考慮良久,站起身,說道:“濤哥,你跟我來一下。”
顧濤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問也不說。
蕭雅拉着顧濤的手,把他帶到樹的後面,她透過茂密的叢林葉子,向營地裡看了看,一切都很安靜。
她微微踮起腳尖,雙手環抱住顧濤的脖子,吻住他的脣,含情脈脈地注視着他的眼睛。
顧濤握住蕭雅的手腕,想把她的手放下來。
“我想要。”蕭雅捂住顧濤的嘴,讓他聽自己把話說完,“我不知道在這裡會什麼時候因爲意外突然死去,至少我想在這個意外到來之前,當一回真正的女人。”
“與其被其他男人糟蹋,不如先便宜了你這個混蛋。”蕭雅邊說邊動手,一層一層地解開制服。
“你不後悔?”
顧濤沒再拒絕蕭雅,但也沒邪火上頭。
“不後悔。”
蕭雅的嘴角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去掉了和他之間最後的一道隔閡,赤誠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