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思彤失去平衡,要摔下來的千鈞一髮之際,她緊握着登山鎬,將鎬子死死釘入土中。
“思彤!”
于思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她攀巖的基本功過硬,遇到這種危險的情況能及時反應過來。
“哥,我沒事!”于思彤喊道,讓于思誠別擔心。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緩緩地爬回洞底。
“沒事就好,你可真是嚇死我了。”于思誠拍了拍胸口,隨即語氣一轉,訓斥地說道,“還好下面是水,五六米摔下來也沒什麼事,萬一啥都沒有咋整?”
于思彤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害,我這不是沒事嗎,不用擔心,對了哥,你知道我看到啥了嗎?”
“別賣關子,快說。”
于思誠看着她這副表情,氣就不打一處來,真是恨鐵不成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時候。
于思誠每次都囑咐她多加小心,于思彤每次都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外面不知道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砸到林子裡引起了不小的火,火光差不多照亮了半邊天。”
“霧散了?”顧濤問道。
于思彤點了點頭:“沒完全散淨,但能看清東西了。”
“那就好。”顧濤思考着,對着她們說道:“咱們先把東西收拾好,火勢如果蔓延過來我們就得離開這個洞回海邊避火。”
“於兄,你們的繩子有多長?”顧濤問。
“我的那根是十米的,我妹的是五米。”于思誠回想着,回答。
“行,咱倆兩個先拿着這兩根繩子上去,找一個固定物綁好繩子,然後再讓她們爬上來。”顧濤看向秦雪和蕭雅,詢問她們的意見。
秦雪雙眉慣性地微蹙,望着洞壁,冷聲道:“這麼高,就一根繩子,怎麼往上爬?”
“要爬就爬,不爬就留在洞裡吧,這是最快的辦法了。”
這個節骨眼上,顧濤沒再慣着她,丟下一句話後,就回到隧道里面,將兩根繩子打成卷背在肩頭,拿着起放在地上的另一對鎬子,準備爬回地面。
于思彤和蕭雅也回到篝火旁,收拾着擺放在地上的東西,唯獨不見秦雪跟過來。
秦雪抿着粉脣,紅着鼻頭,一言不發地站在水坑旁。
顧濤來到秦雪身後,也是沉默不語,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誰也不理誰。
于思誠看情況不妙,很識趣地回到裡面和她們一起收拾着東西。
“我不就是平時在公司裡對你兇了一點嗎,你至於這麼對我麼?”眼下無人,秦雪終於忍不住了,她轉過頭,和顧濤四目相對。
“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許諾你什麼,你都不會信,但至少我也是女人,也是你上司吧?你最起碼地對我尊重點行嗎?”
顧濤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他給繩子打了個結,活動了下肩膀,就按着之前的操作,將鎬子深入泥土,忍着傷口撕裂的傷痛往上爬着。
爬出洞口,顧濤尋了個在口附近的樹,將繩子繫上了去。他擡頭看向遠處垂直上升的黑煙,火勢似乎並沒有擴散。
顧濤感覺不到一絲風,他看着這逐漸消散的迷霧,一種莫名的詭異浮上他的心頭。
雖然遠處的火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地表的溫度,但還未蔓延開來的火勢,對於如此大規模的霧,幾乎沒有什麼影響力。
自葉青青消失的那晚起,顧濤就始終感覺這座島有些不同尋常。
看似順理成章、機緣巧合的一件件事連貫起來,似乎是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引導着這一切的發生。
顧濤壓下心頭的恐懼,又給繩子打了幾個死結,用力扯了扯,才放心地把繩子從樹上順下隧道口那個位置,十米長的繩子剛剛好。
蕭雅等人也倒是迅速,沒過多久就把東西打包好了,兄妹二人把包背在後背。
于思彤將繩子拿到自己身前,看到秦雪和蕭雅的兩個人都是光着的大長腿,於心不忍地皺了下眉,跟她們說道:“你們的臂力不夠,一定要記得手足並用,別怕疼,我教一下簡單的繩索攀爬。”
“首先,微微跳起,雙手一上一下挨着,緊握繩索,直臂懸垂。
收腹屈腿,將繩子在右腿上繞一圈,左腳踩住繩子,將繩子夾緊,藉助腰的力量兩腿蹬直。
再鬆開放在下面的那隻手,向上引體。
抓穩後,第二隻手緊跟,依舊握在第一隻手的上面。
然後繼續重複收腹屈腿的動作,如此往復。”于思彤邊說邊給她們演示。
演示一遍過後,于思彤讓她們兩個都抓住繩子試了試,幫她們調整動作和一些錯誤的地方,並讓她們向上爬了一小段。
“這樣就差不多可以了。”于思彤認同地點着頭,她還是第一次教別人繩索攀爬,更何況是兩名美女,而且還教會了,自豪感油然而生。
“哥,你先上去吧,兩位姐姐穿的都是裙子,留你一個大男人在下面最後上去不合適。”于思彤催促着,將於思誠攆了上去。
于思誠爬的動作很緩慢,讓她們兩個人再觀察一遍是怎麼爬的。
在於思誠快爬上來的時候,顧濤趴在洞口邊上,將手伸向他,把他拉了上來。
秦雪不愧是業界精英,學什麼東西都快。她爬上來後,貝齒輕咬薄脣,微微皺着柳眉。
“沒事吧?”顧濤見她的手腳,都快被繩子磨破,難免有些心疼。
這雖然不是他的女人,但再怎麼說也該憐香惜玉一番。
“不用你管。”秦雪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再揉搓紅腫的小腿內側,下意識地跟顧濤拉開了好幾個身位,生氣地扭過頭去。
這尷尬的一幕被于思誠盡收眼底,他憨憨地笑了笑,拍着顧濤的肩旁,把聲音壓到極低:“顧大哥,這女人可不是這麼追的,趕明天有空我教你。”
“額……”
這于思誠究竟在想什麼,又是說他豔福不淺,又是要教他追女人的。
顧濤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秦雪這種身材完美,臉蛋漂亮,能力又強的女人,哪個男人不心動。
只是在完全失去獲救的希望前,顧濤沒那個心思和精力,他每天都要爲活下去奔波,不止爲他自己,也爲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