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凋和一抔黃土兩人在夜色掩蔽下輕鬆地離開了皇宮,回到了夏芸住的客棧。
夏芸正一個人坐在冷清的大廳裡吃着飯,以她的姿色,不免招到過幾個紈絝子弟的騷擾,不過被告知是有夫之婦而且丈夫不久就會回來後,他們倒也識趣地離開了。所以才能在深夜一個人靜靜地吃飯。
在客店快要打烊時,他們兩人走了進來。
她停下了筷子,充滿驚喜地向他們揮了揮手。
熊凋看到她,笑着走了過去。而一抔黃土卻是更在意那桌菜,一走過去,便抓了一雙筷子,去夾菜。
夏芸見他吃的如狼似虎,不禁好笑,道:“你們怎麼今天就回來了,飯菜都涼了,還是熱一熱再吃吧。”
隨即招來一個小二,讓他把那飯菜熱一熱,再另添兩雙碗筷,多炒幾盤菜。
小二本來臉上顯得很爲難,畢竟這麼晚了,客棧理應關門的,廚子夥計都該休息了,可是又不能得罪客人,只得支吾地說:“抱歉,小姐,本店已經打烊了,我做不了這主,要不找我家掌櫃的來,跟您安排安排。”
熊凋想起當初和逍遙子一同進城住店時,他拿着一片金葉子,讓客棧的夥計和掌櫃的服服貼貼的,像孝敬父母般孝敬他們時的場景,而如今他已魂入黃泉,屍骨無存,不禁心中悲慟,鼻子一酸。
忽然記起福公公說過鷹眼在郊外逮捕鬼刀瘋龍,想要找他們詢問逍遙子的屍首在那裡,於是趁小二走後悄悄對夏芸和一抔黃土說了。
夏芸瞧着他風塵僕僕的臉,心疼地拉着他的手勸道:“纔剛回來,身上又有傷,又不知道他們具體位置在那裡,找都要花一番功夫,還是休息一天,等到明天再說吧。”
熊凋被她這麼含情脈脈地看着,不忍心違揹她的好意,只好聽她的話,明天再動身了。
這時小二找來了掌櫃的,那是一個留着一嘴山羊鬍的中年人。
夏芸掏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捏在手上,討好道:“掌櫃的,大晚上的勞煩您叫廚房幫我把這飯菜熱一熱,在替我們炒幾盤菜,送到我的房裡好嗎?求求你了。”
見到這麼楚楚可人的姑娘求自己,是個男的都不會拒絕。而且她還挺闊綽,更招人喜歡了。所以掌櫃的豪爽地拍了拍胸脯保證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給她送過去。
小二將菜拿去熱後,熊凋三人便回到了她安排的房間。
進了房間,夏芸解釋道:“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回來,所以我只定了一間房。先將就着住吧。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熊凋把自己的身份說了之後,夏芸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地小聲說道:“不是吧,你是皇帝的兒子?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熊凋點了點頭道:“我到現在也不太相信,反正這也不重要了,我只要知道我的母親是誰就行了。我已經跟皇帝說了不會威脅他的地位,應該以後不會有什麼麻煩了。”
等到吃過晚飯後,三人好好地睡了一覺,夏芸體諒他們辛苦了一天,便要他們睡牀上,自己趴着桌子睡,可是熊凋堅持說自己吃慣了苦頭,這點傷不算什麼,非要她和一抔黃土在牀上睡,自己打地鋪睡就行了。
夏芸知道太客氣反而不親近了,於是便聽他的了,但自己也要睡在地板上陪他,讓一抔黃土一個人睡在牀上。一抔黃土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休息了一夜後,熊凋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夏芸讓一抔黃土去皇宮打聽鷹眼的下落,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回來了。
“他們目前還沒有回京城還在三裡外附近的一個樹林裡逮捕鬼刀瘋龍呢?”
喝了一口茶,一抔黃土接着說道。
“看樣子再不快點去,說不定他們要被他給宰了也說不定。”
熊凋擔心他們死後逍遙子屍體的下落再也無人知道,忙催促他們兩人,一起趕了過去。
來到那片樹林,還沒有見到他們的人影,便聽見一陣咆哮之聲此起彼伏,如同發狂的猛獸。
循着那個聲音而往,不久便看到了一個黑衣男子被十三個穿着金絲蟒服的錦衣團團圍住。他的神志已經失控,揮動着一柄黑色寬背大刀,毫無章法,但是卻捲起一陣如同龍形的刀氣,不時衝撞着鷹眼用黑鏈織成的鐵網。
那些錦衣衛已經個個面有疲色,但鬼刀瘋龍卻是越戰越狂。隨着一聲高亢的叫聲響起,龍形刀氣,猛地暴漲,如同神龍出洞一般,披風超浪,勢不可擋,直竄向蔚藍蒼穹。
那些黑鏈終於不支,紛紛脫手飛出,鷹眼十三人被自己的黑鏈打中,各自跌翻在地,氣喘吁吁,想勉強站起來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