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月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發不出聲音,卻能看見男人眼中的柔情。
這一次,他的脣瓣像是在清冽的水中浸泡過一般,坦蕩清澈,沒有絲毫做作。
她的腦子裡仍然在抗拒,在掙扎——但是她的身體卻誠實的安靜了下來,她忽然感覺到,擱在她身上的那兩條修長,結實的大腿之間凸起了偉岸的男性象徵。
雖然隔着西褲,但是仍然在她的小腹上來回反覆的摩擦,一股難以抑制的悸動涌上了心頭,讓她忍不住產生了配合的慾望。
如果此時她的手是自由的,那麼她一定會給自己一耳光,來平息理性的怒火和人類原始慾望的衝突。
潔白的真絲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兩人裹在了其中,激烈而瘋狂的掙扎中,似乎在孕育着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如果不是緊閉的房門“啪”一下被推開了的話。
“副總,吃飯了——靳總!你們?”
所有人都驚呆了!
靳之堯動作一僵,迅速擡起頭來,因爲害怕壓到唐風月的傷口,他高大的身軀敏捷得如同袋鼠一樣,向後一仰,雙腿分開,單膝跪在了牀上。
他扭頭看向來人,眼中盡是深不見底的玄寒。
唐風月也條件反射般的坐了起來,將真絲被子裹在胸前,霍然瞪大雙眼,對着靳之堯怒目而視,激情過去,只剩下屈辱和狼狽。
而傑妮則站在門口,臉上的神色如同萬花筒一樣不停的變化,如果說是自己打擾了他們的激情,那麼靳總西裝革履的裝扮雖然凌亂但是卻完整,沒有哪裡打開的痕跡;要說他們在正常交流,那麼副總這幅赤身裸體的樣子又是怎麼回事?
她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氣氛凝固了大約十幾秒鐘,唐風月終於有了反應,她又羞又惱,掄起胳膊再一次向靳之堯甩去。
這一次靳之堯卻有所防備,大手一揮,輕輕鬆鬆的將她纖細的胳膊握在了手裡,眼底佈滿了層層寒霜。
“鬧夠了沒有?”
“你——好意思問我鬧夠了沒有?”
另一隻手也如同閃電一樣奔向了靳之堯的臉,“噗”一聲又被另一隻大手握在了掌心當中。
“夠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ωwш● ttκa n● C O 靳之堯凜然一喝,雙手一用力,將唐風月推倒在了柔軟的牀墊上,寒意凜然的眼中恢復了一片荒蕪的淡漠,他迅速的從牀上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還有點隱隱作痛的臉,最後瞥了唐風月一眼。
然後,不緊不慢的穿上皮鞋,悠悠然的向着傑妮走去。
“剛纔在浴室不小心淋溼了水,你幫你們副總換一下衣服。”
“她的傷口還沒有好完全,沾了水容易感染,你先幫她擦乾。”
“我在客廳,有事叫我。”
靳之堯一邊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點着,一邊淡漠的吩咐道,腳下步子不停,很快便和傑妮擦肩而過,下到了客廳當中。
他那坦蕩而漠然的樣子,就像剛纔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傑妮,關上門!”唐風月縮在被子裡面,簡直是欲哭無淚,上次林莞去公司大鬧
,已經讓自己成了個天大的笑話,這一次他又讓自己在下屬面前出了個大丑。
自己上輩子是欠了他千八百萬還是搞得他家破人亡——這輩子還都還不清!
“啪”
房門迅速被關了起來,一陣急促的拖鞋聲“嚓嚓嚓”走進了浴室,然後又飛快的走了回來。
“副總,先把身上的水擦乾吧!不管怎麼樣,他說得還是有道理——你傷口還沒有好完全,沾了水容易感染。”
傑妮拿着雪白的浴巾坐到了她的身邊,溫柔的拍了拍她在被子裡縮成一團的身體。
唐風月沉默了一陣,努力是自己平靜下去,將那洶涌的情緒斂入了心底。
她從被子裡鑽出來,接過溫暖乾燥的浴巾裹在身上摩擦起來,毛巾磨挲的質感在柔嫩的肌膚上劃過,同時遮住了剛纔激情時留下的細不可見的一些紅痕。
傑妮見她有些狼狽,便轉過頭不去看她,起身去給她準備替換的衣服。
兩人都不說話,臥室裡只有各種布料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音,一時間,氣氛頗有些尷尬。
傑妮想了想,終於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副總,你怎麼——全身都打溼了啊?”
就算是她和靳總髮生了什麼,那也不至於溼得像落湯雞一樣坐在牀上吧——而且,靳總的全身好像也是溼的——總不能這兩人在激情之前還要先打個水仗吧。
“和靳之堯吵了一架,不小心撞到淋浴了。”
唐風月很快將自己擦乾,直接拿過靳之堯找的休閒裝穿了起來,一邊穿一邊答道。
“靳總他來幹什麼?又是想找你和好吧。”傑妮聽着她的情緒沒那麼糟糕了,便也輕鬆的問了起來。
“他?呵——”唐風月嘴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他來告訴我說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
“有可能”三個字被咬得特別的重,幾乎要咬碎了一般,令人膽寒。
“不是吧!”傑妮一哆嗦,手裡拿着的一套連衣裙“呼啦”一下掉到了地上,她趕忙手忙腳亂的去撿,“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真是個人渣!”
“虎毒還不食子呢,做了事就不負責任了!這也配叫男人?”傑妮撿起衣裙,狠狠的掛回了衣櫥裡,義憤填膺的嚷道。
看着她比自己還激動的那副摸樣,唐風月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終於讓傑妮意識到,這個人渣男人的正牌老婆還坐在牀上呢,嘴裡的話戛然而止,眼角的餘光偷偷掃向唐風月,看見她面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太多,才暗暗鬆了口氣。
卻聽見唐風月若無其事的聲音響了起來,“沒關係啊!反正我也不信。——傑妮,我已經穿好了,咱們吃飯去吧。”
她扭過頭,看見唐風月果然已經穿戴整齊,只是頭髮還有一些凌亂,便拿起梳妝檯旁的梳子,走了過去,一邊替唐風月梳頭,一邊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她忽然又開了口,“副總,你知道嗎?有小道消息說林莞根本不是自願退圈的,有人拜訪了和她有關係的所有公司和設計師,如果再發現林莞上臺,大家都要倒黴。——所以她才被封殺了。”
“哦,看不出你還挺八卦的嘛。”
“……現在圈裡的人大都知道,副總你在養傷所以聽到的少而已。——我們都覺得派人去拜訪公司和設計師的人是靳總。”
傑妮湊近唐風月,爲了保持神秘氣氛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這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唐風月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她只能悻悻的擡起頭,繼續梳起頭髮來。
“本來我還不信呢!現在看起來會不會是靳總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所以纔要對付林莞的。這樣看來靳總也蠻委屈的——”
話音未落,便被唐風月的嗤笑打斷了,“他委屈?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大街上平白無故跑來一個你不認識的女人,說懷了你的孩子,你會相信嗎?”
傑妮被噎了一下,她沉默了一下,才小聲嘟囔道,“我又不是男人。”
罷了,又嘀咕道,“要是季總肯定會把她們連孩子帶母親一起弄死,向你證明清白——靳總,就沒有,只是逼得林莞退圈了而已。咦,這麼看起來,靳總雖然是個人渣,但是心底還是蠻不錯的——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唐風月眼底驀然升起一道複雜的光,她不是看不到靳之堯迫切想要向自己解釋清楚的意思,只是不願意這麼輕鬆的接受這麼一個兒戲的說法而已。
“好了!——咱們不要提他了。你趕緊梳,我都餓了!”
傑妮不再多嘴,很快的將唐風月的頭髮打理好,兩人一起下到了客廳當中。
趁着傑妮去廚房加熱盒飯的時候,唐風月的目光在客廳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那個身影。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若無其事地倒了杯水,目光瞥向了陽臺——果然看見一陣白霧,靳之堯正站在陽臺上面。
他正在和範西城通着電話,神情專注而沉思,手指縫裡的香菸燃盡了好長一節香灰也不自知。
“我們已經把那天林莞接觸過的男人全部都徹查過一遍了,但是你知道,這個酒店的老闆也不是吃素的,這裡招待的多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一些錄像帶沒有拿到手——不過,只從酒店裡和林菀有關係的男人來看,都不像是我們要找的人。”
“詳細說。”
“那天林莞是和她的經紀公司一起過來的,以靳氏合作伙伴的身份。和她一起出席的還有三個女模特和一個男模以及他們公司老總。其他的——據我們調查沒有她認識的人。”
“你能確定嗎?”
“這才半天,百分之百確定不可能,但是我已經讓阿御去搞林莞的詳細資料了,包括她從幼兒園到大學一共有多少個男同桌,交過多少男朋友,和多少男人有過曖昧——保證證明酒店裡的男人中不會有她失散多年的青梅竹馬或者沒有血緣的兄弟什麼的……”
範西城個性就是一扯開了就沒個完,靳之堯臉上攀起了一絲不耐煩的神情,“說重點!”他淡淡的說道。
“呃——重點就是有關那個男模和那個老總的監控記錄都被我強行調出來看了,他們喝完酒之後就和女人回了房,而且和他們在一起的女人都看得很清楚——絕不是林莞!”
“好,知道了!繼續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