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中州月胤城內,忘川酒樓,江湖人士以酒覓友、文人墨客以文會友。
和紫娟徹夜長談之後,唐晗茜第二日便獨自去了蕭府。可惜蕭秋水並不在府,尋問書童得知其歸期,便捎下口信,約其定要前至忘川。
來到忘川,唐晗茜先點了瓶金華酒,待蕭秋水出現,商討善待紫娟一事,雖是思慮再三,有備而來,但越是等着,越是怕最終成僵局。
而此時蕭秋水外出剛折返,一入府中,聞聽書童說曾有一女子來找,因自己外出未歸,其便留下約,定於忘川酒樓與其相見。心中甚是納悶,不知是誰,於是顧不上一身風塵僕僕,趕去赴約,進得酒樓,只見堂內人羣熙攘。
“蕭公子。在這邊。”見其出現在門口,出於禮貌,唐晗茜起身,招手,喚道:“在下唐晗茜。”
蕭秋水正在尋找間,忽聞有人叫喚。見一女子身着紫色淡裝,獨據一桌。於是走上前去,微一施禮。“就是姑娘留約找我?我們好像不曾相識吧,不知姑娘找在下何事?”
“是,蕭公子的確不認識晗茜。但是我相信蕭公子認識雲紫娟吧?”唐晗茜故意在紫娟的名字上加重了語氣。“蕭公子,我們坐下慢慢談吧。”
“雲紫娟?”心裡閃現出幾日前的一幕,蕭秋水木訥地坐了下來。“是的,我認識!但不知姑娘與紫娟是?”
“這個蕭公子就不用多關心了。晗茜此次約公子前來所爲何事,想必蕭公子心中也有個一二三了吧?”見其沒有反應,也沒停頓,唐晗茜續道:“那晗茜就直說了。既然蕭公子對紫娟做了那樣的事,何時前去提親?”
“提親?”蕭秋水驚奇地看着她,雙手輕撫桌面,眉頭緊鎖。這也太快了吧,不過我錯在先,也承諾過會負責的,只是,“姑娘,這事也不急於一時吧!我手頭還有一點事要處理,等過些日子我再去好嗎?”
唐晗茜聞言不悅,故意諷刺道:“蕭公子這話是不想負責任麼?莫非蕭公子想等到紫娟的肚子大了,纔去提親麼?”
聽她如此說,蕭秋水連忙辯解道:“不,不,不,姑娘誤會了!在下絕無此意,實在是還有一些私事待理。請姑娘回覆紫娟,蕭某絕對不是負心漢,但當事情處理完,我一定將她明媒正娶過門!”
唐晗茜怒不可遏,“有什麼事比這事還要重要麼?蕭公子,晗茜約你坐着談。便以爲你是個有信用的人。沒想到,晗茜走眼了。”
見她發怒,蕭秋水心裡很是焦急。只是又不能跟她明說。“唉!姑娘莫怪,蕭某確實有難言之隱啊!但請姑娘原諒!”說罷,起身向她又施一禮。“在下告退!”轉身要走。
唐晗茜順手抓過酒壺,向其扔去。接着,用手撐桌一翻,落至其前方。伸手攔住,怒斥道“站住。蕭公子想逃是麼?”
偏頭閃過飛至的酒壺,蕭秋水站定身子,看着她解釋道:“姑娘這是何意?事情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你這是有意刁難?”
唐晗茜厲聲道:“清楚麼?不是我不讓你走,你今天不給個明白的期限。即使我讓你走,我的劍也不會輕易讓你邁出這酒樓一步。算了,對你這樣的人也沒什麼可說的。這樣不負責的負心漢,留在世上也是禍害。”拔劍出鞘,向其刺去。
見其依舊不依不饒,並拔劍攻來。就算是泥菩薩也有幾分氣性,心裡微怒。但顧慮到她可能跟紫娟的關係非同一般,不好還手。於是,蕭秋水施展輕功閃躲了幾下。
但她的攻勢卻越來越急,無奈只得施展空手奪白刃的功法,閃至她的面前,奪下她手中的劍。“姑娘且慢,請你相信我的話!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的!”說着又將劍遞還給她。
“你要是真的要做逃兵,就別找那麼多借口。”唐晗茜接過劍,依舊不依不撓,再次向其刺去。
沒想到她任然不肯放棄,蕭秋水險些傷在她的劍下。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再次動手除了她的劍,並制住她的穴道,將她置於門口。“姑娘得罪了!你的穴道會在一個時辰後自動解開。再次聲明我一定不負紫娟的!”說罷,抱拳施禮,轉身行去。
唐晗茜被其點了穴道,還似物品一樣放在門口。出出入入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煞是難受。
楚凌風閒逛於街,看衆人紛紛議論,好奇望着他們盯着的方向。那不是忘川樓嗎?緊眉,難道出什麼事了?急忙走去,門前一愣,眼前的姑娘似曾相識的感覺,見其立在忘川門口笑臉漲的通紅,看來是被人點了穴。上前打量她道:“哎,要我幫忙嗎?”
“你說呢?”唐晗茜不急不緩說着,一擡頭,卻發現此人好似之前仙人洞中的那個,算了,之前結的那茬子還沒完,也不指望他,不就一個時辰麼?就不相信我唐晗茜熬不過去,繼續垂首,反正眼不見爲淨。
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實在不忍,今日也有些累了,也不願與她糾纏下去。一手將其穴道解開,楚凌風沒好氣地跟她說:“姑娘快速速離開吧!”擋在這裡這麼久,忘川還怎麼做生意呢?
唐晗茜站起身來,卻因蹲坐太久,雙腿一麻,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楚凌風正欲往樓內走去,聞見“撲”的一聲,側身一看,是那位姑娘倒在了地上,連忙上前俯身輕晃着姑娘喚道:“姑娘,姑娘。”半天未應,想必是在此處太久一下氣血不足導致暈眩。將其側身抱起,不顧旁人的眼光和議論,將她抱到樓內。此時酒樓的客人將滿,不得已將她抱到我的雅間,平放在牀上,並吩咐夥計去叫郎中。
坐在雅間內品着茶水,看着她覺得好笑,真是孽緣,上次差點爲她送命,這次又救了她,亦不知還會有什麼事發生。
聽到似乎有人在“姑娘姑娘”的叫喚,唐晗茜拉起被子蓋住耳朵,喃喃道:“吵死了。”
細細地品着茶,突聞一聲“吵死了”嘴裡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楚凌風走到牀邊,看其緊緊扯着被子捂着頭,輕拉了拉被子。“喂!姑娘,姑娘。”遇到她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既然她醒了,便讓她速速離去。
“姑娘姑娘”的叫喚聲,唐晗茜並沒有因爲拉上被子而減弱,反而加強了攻勢。“別吵,再吵,別怪小姐我——請你吃,吃,吃冰糖葫蘆。”因着疲倦不知不覺已然入眠,突然睡夢中出現了冰糖葫蘆的影子,隨着夢話一一說出了口。